李飛雨冷冷地的一笑:“胡哥,我把我們家的房子給了你,你弄出錢來,再用這個名義來養著我,我又賠房子又賠上我自己,這不比把自己賣了還給人數錢更傻。”
胡哥秀是鎮定:“飛兒,你這么一說,可就是偏激了,我們兩個在一起以后,那不就是一家人了嘛,一家人怎么可以說兩家話呢?
你是大學生,肯定聽過這么一句話叫現金為王,現在這個階段,固定資產本身不會產生增值,一定要先變現,變成流動資產,這樣才能增殖的夠快。
我替我們運營好家里的這套房子,讓它快速增殖,那也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替我盯著財務啊,錢在你眼皮子底下,你總該放心了吧?”
李飛雨停下筷子,用一種嘲弄的眼神看著他:“胡哥,你剛才說你是社會大學畢業的,所以社會經驗很豐富。
你用這一套東西來忽悠我的時候,怎么就這么肯定,我一直只是在傻讀書,一直沒有進過社會,對于某些人情鬼域,我會輕易相信,輕易被忽悠呢?”
胡哥一愕,他這才想起來,李飛雨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實際上她是一個在KTV這種場合里混了好幾年的人。
而那種地方是最陰暗、最污濁地大染缸,也是最現實的大課堂,就算是一個農村里出來,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用不了半個月也會變得賊精賊精,更何況像李飛雨這種本來天資就很高的學霸呢?
在混了好幾年以后,她依然能保持眼前這種單純的模樣,絕對不會是因為她運氣好,而是因為她比常人更小心,更懂得自我保護,也更懂得,在那種環境下,只有裝純,才能讓自己更輕易的得到最多的小費,并且避免被傷害。
所以說,眼前這個單純的李飛雨,只是一枚包裝的很好看的糖衣炮彈,一個內心裝著魔鬼的偽裝天使罷了。
自己居然想嘗試去騙她,確實有點搞笑了,所以自己必須得改變方法。
他冷冷一笑,又給自己倒上半杯酒,然后一飲而盡:
“飛兒妹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那也沒辦法,只能說,我們兩個沒有什么緣份,這件事情,我也不怪你。
可不管怎么說呢,你們欠我錢,總歸是不爭的事情,白紙黑字的借據寫在那兒的,這一百萬都借了有三年了,一分錢的利息也沒有付過,這總說不過去吧?
最可氣的是,我為了要點錢,都快大年三十了,還馬不停蹄地當處要債,半時就吃點快餐糊弄一下肚子,可是你們呢,居然敢吃的這么奢華,實在是太過分了!”
俞嫣然的面子有點掛不住,而且她自己都覺得今天點的這些菜確實有些過于奢華了,她連忙道歉道:
“小胡,真是對不起,只是因為過年了,而且飛飛她剛好與同學突破了一個什么課題,想要慶祝一下,這才多點了點菜,我們平時那敢這么吃法的?”
胡哥不依不饒:“正好,不是你同學要來嗎?我剛好對你的同學說一說,她的閨蜜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借錢不還做老賴,還胡吃海吃,奢侈消費,實在是太過分了。”
李飛雨反擊道:“我們明明只借了七十萬塊錢,卻寫了一百萬的借條,而且協議上明明已經寫了,不再別付利息,只有等我媽過世以后,才能把房子抵給你,你憑什么讓我們付利息?
我愿意高消費,愿意胡吃海吃,反正又不是用你的錢,你管得著嗎?”
胡哥更是生氣:“飛兒,我覺得你們太陰險,也太不要臉了,你們故意給我設的這個陷阱和圈套,明顯就是騙貸行為,我要去警察局報案,讓警察來收拾你們。”
李飛雨夷然不懼:“你只管去告好了,白紙黑字的,借錢是用來給我媽治病的,這些錢的出處,全部有醫藥的發票和證明,我們的借錢的目的跟借據上寫的完全一樣,你說騙貸就騙貸啊?”
胡哥愣了愣,你知道要靠這種辦法確實嚇唬不了李飛雨,自己是放高利貸的,利息相當于也提前收了,這種民間糾紛,警察不可能管。
他腦筋一轉,馬上道:“我知道列刑事案可能有點勉強,不過我可以去法院上訴,就說這合同顯失公平,利率和操作都不合規,屬于無效合同,我可以不用這份合同,直接以你當時的收款收據,以不當得利起訴你們。”
李飛雨仍然不懼他:“不管你向警察局報案也好,上法院起訴也罷,我總是一個態度,你受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我無所謂,我奉陪到底就是。”
胡哥哼了一聲:“飛兒妹子,我會請我們甬城最好的律師出門來替我打這場官司,你們根本付不起律師費,那里能找到律師也替你們辯護?事情又有我有利,你們沒有機會贏得。
只不過,這個官司要是打起來,那就是強做了,大家都撕下臉皮,對誰都不好看,所以我是真不想這樣兩敗俱傷。
你還是想想我的建議吧,這樣你好、我好、大家好,要不你就另外想個辦法,把我這一百萬給還了,我也不額外收你利息了,以后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還是好同村,好領居嘛?
李飛雨看著從胡哥背后慢慢走過來的張七,態度突然一變,又恢復了那張純真無瑕的笑臉:“胡哥,咱是明人不說暗話,你出這么多點子,動這么多腦筋,不就是想得到我嗎?
說真的,我沒你想像中的那么好,更沒你相像中的那么純,你只不過是因為某種執念,純粹就是為了得到而得到罷了,沒意思的。
我另外有個建議,馬上要來的這位閨蜜,不論身材、相貌和家世,都比我要強上百倍,所以我把她介紹給你,然后還幫你追到她來抵債,怎么樣?”
胡哥一聽,頓時大感興趣:“飛兒妹子你,說的可是真的嗎?”
李飛雨笑得甜甜的:“啊呀,我那兒敢說謊啊?要是我說謊,你跟我打起官司來可怎么辦?我可以向你保證,一會她來了以后,你們保證會一見如故的。”
胡哥幾乎快要流出哈拉子來:“是真的嗎?那你可一定得幫我認識認識,那個我們說不定興趣相投,大家不一定要到什么程度,能一起聊聊人生,聊聊理想,那也是一種境界。”
李飛雨調侃道:“胡哥,你們男人什么心思,你也不用藏著掖著,我呢曾經跟我這個閨蜜好好介紹過你的情況,至于你和他的關系最后會怎么樣,那得看你自己的表現了。”
胡哥卻是一片癡情:“飛兒妹子,不管你的閨蜜長得怎么好看,在我心里面,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你放心,我最多就是跟她認識一下,不會有其他相法的。”
李飛雨看著已經走到了一旁的張七,掩嘴竊笑道:“胡哥,你的嘴巴可真甜,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先見見我這位閨蜜再說,我覺得你只要一看見他,保證連魂兒都會飛走了。”
胡哥嘻嘻笑道:“怎么可能,我胡英俊走南闖北,可謂閱人無數,電影明星我都見過不少,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我魂兒飛走的呢,除非你現在就答應我了,我的魂兒才會跟著你飛走吧。”
李飛雨眨巴眨巴眼睛:“胡哥,你嘴巴可真甜,我閨蜜已經在你旁后了,你們先認識一下吧。”
胡哥一愣:“是嗎?”
他連忙站起來,向后面轉過身,同時伸出一個手去:“飛兒的同學吧,你......”
他的一個“好”字還沒吐到一半,就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
張七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胡哥,咱們可真是有緣啊,到那兒都能相見。”
胡哥苦笑著問李飛雨道:“他就是你說的閨蜜嗎?”
李飛雨點點道,很認真的道:“是啊,我跟你說過的吧,我跟他詳細說過你的情況了,你們肯定會一見如故的,你見到他肯定魂都飛掉了,我都沒騙你吧?”
胡哥的臉快要綠成一個苦瓜了,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見到,最怕見到的人,除了張七還能有誰?
他只好努力露出一張笑臉:“哥,是有緣,是有緣,我們到那兒都能見面,實在是太巧了!”
他開始試著想要離開:“不過,哥,我想起來,今天中午家里要祭祖,我得趕緊回家磕頭,就不打擾了,你們慢慢吃,慢慢吃。”
張七握著他的手慢慢徒然發力:“這位胡兄弟,這才開始吃呢,我連一個筷子還沒動過呢,你怎么就能馬上離開呢,這不顯得我們太沒有待客之道嗎?”
胡哥覺得自己的一個手正在被一把大老虎鉗子慢慢的捏緊,越來越痛,似乎骨頭都已經被張七捏碎了一般,而且不論自己怎么掙脫都無濟于事。
他痛的滿臉通紅,卻又不敢大聲喊叫,只好扭曲的臉道:“是是是,我不該離開,我們繼續叫,繼續吃。”
張七笑了:“對嘛,這才是好朋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