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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她騙過你嗎?

熊貓書庫    八種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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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勁恨恨地:

  “只有一種解釋,賊喊捉賊,童年故意搞出這樣一件事來栽贓給安心,目得就是要把安心徹底黑化,讓我和家人再也不信任她。

  而第二次泄密事件的關鍵是那個盜取資料的木馬程序,當初我們并不能確定這個木馬程序來自網絡,還是有人故意拷進去的?

  現在網絡安全專家已經專門聘過來了,專家調查的很清楚,這個木馬并不是通過郵件感染的,而是有人拿了硬盤或是u盤拷貝上去的。

  而這其中,既能接觸到實驗室的電腦,又與第一個泄密事件有交叉的人,就只有童年。

  而且病毒原始感染時間,就是在童年在邦達的那段時間,有時間,也有職權可以安裝病毒軟件。

  還有,關于安心的事,我相信那不是一個意外,而是一個蓄意的謀殺,但之前安心在暮海呆了那么多年都沒有事,為什么跟我見面以后就出事了?”

  “尤其是,為什么是我想要去跟安心把事情說開以后就出事了呢?

  安心在暮海鎮被我發現了的事,可能還有包括你和單飛雪好幾個人知道,而知道我要去跟安心當面詳細交流的,卻只有童年一個。

  如果按照這樣劃圈,那么交集只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童年,她一定有問題,既然她有問題,我怎么還可以與她談婚論嫁?

  劉勁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張慕在下意識里還是很信任童年的,跟童年相處這么長時間以來,張慕根本不相信童年會去害劉勁。

  一個隨時愿意為劉勁付出生命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害劉勁?

  所以他反問了一句:“你說的這些都是你的猜測罷了,我問你一句,你有確實的證據嗎?”

  劉勁支吾了一下,無奈道:“沒有,可是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

  張慕哼了一聲:“兄弟啊,你厲害!你比警察牛,警察辦案還要講證據,你倒好,一頓猜想就把自己的青梅竹馬判了死刑。

  其他的我不說,我只問你一句,如果最后證明,童年與幽靈沒有關系,你準備向童年交代?”

  劉勁頓時語塞:“我、我、我、我向她賠禮道歉,我以后替她做牛做馬,我以死謝罪,這樣總可以了吧?”

  張慕冷笑道:“你覺得這些東西,人家童年稀罕嗎?”

  劉勁頹然道:“不稀罕,她跟了我,我對不起她。”

  張慕反問:“你還知道你對不起她啊?你挺了解她啊?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她道歉嗎?你覺得你還得了你欠她的嗎?”

  劉勁沉默了半晌,終于回答道:“老大你說的對,我還不了,我欠的太多,沒資格道歉,也沒資格還。”

  張慕的話冷冷的:“你知道,那也不算晚,我只想提醒你,你現在所以的證據都是猜測。

  安心的遺書里得確沒有提出關于出賣資料的事,可是不提并不代表沒有,也許是她忘了,也許是她不想跟你提不開心的事,你憑什么因此斷定安心沒有賣資料。

  再退一步進,即使她在遺書明確提了她沒有賣資料,也有可能是她為了逃避良心的不安故意騙你的。

  正如她在遺書中所說的,反正欠了很多了,不如再多欠一點,欠得越多,下輩子緣分越深。”

  這句話刺激了劉勁,他吼道:“我不信,安心她不可能騙我,她臨死之前更不可能騙我。”

  張慕一步不讓:“她騙過,光我所知道的不止一次。

  不管出什么什么動機,她離開你的時候騙過你,后來你再找到她,她說要給你一個告別的儀式感,并且說對你沒有感情的時候又騙過。

  我相信從來沒騙過你的人不是安心,是童年。

  我問你,她騙過你嗎?”

  張慕知道自己這話是在劉勁血淋淋的傷口插刀子,很傷人,但卻是真話!

  劉勁想拼命掙扎,如果手機另一端不是張慕,也許他已經把手機砸了好幾回,最后他頹然:“你說的沒錯,安心騙過我,而童年沒有!”

  張慕半點也沒有打算放過劉勁:

  “那你為什么寧愿相信一個騙過你的人,卻從來不信一個死心塌地跟了你一輩子,卻從來沒有騙過你的人?

  為什么安心可以跟你發脾氣賣萌裝傻,可以離家出走,你卻對她念念不忘,還一心想著要給她報仇。

  而童年對你千依百順,一心一意,海枯石爛,而你卻想撿就撿,想扔就扔?

  難道只是因為安心是你自己主動求來的,所以就值錢一點,而童年卻是貼上去的,所以根本不值得珍惜嗎?”

  張慕的話字字誅心,劉勁何嘗不懂得這個道理,可是他不愿意想這些。

  張慕緊追不放:“我再問你,你有什么辦法可以證明童年曾經去實驗室里動過手腳,你有什么證據?”

  劉勁在電話那端搖搖頭:“我沒有,我只是推測!”

  張慕步步進逼:“你說你想去跟安心把事情說開以后,安心才去世的,但是那個時候,童年一直在浙省你的身邊,她怎么抽出身來去逼死安心?

  安心的死,至少表面看來直接原因是她母親過世導致她心理崩潰,那么她母親的死亡時間,是不是也是童年安排的?

  我倒是覺得你最能證明童年害死安心的證據,卻是她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劉勁沒有辦法反駁。

  張慕又道:“最重要的一條,動機呢?你說童年做這一切的動機是什么?”

  劉勁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動機很簡單,她覺得她的愛情是被安心殺死的,所以她要報復!”

  張慕不認同劉勁的話:“安心已經承認了,確實是她帶著你父母找去安心并且去試探安心的。

  從童年的角度來講,她沒有做錯,她所做的一切為了愛情,也為了你。

  而且不管有什么初衷,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表面看起來,安心確實沒有經得過的試探。

  而對童年來說,做完這一切,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為什么要多此一舉去偷情報賣掉?

  我們勉強可以解釋,第一次泄密是因為童年想把所有的禍都推給安心,讓她永遠無法回頭,讓你的父母永遠無法接受她。

  那第二次的泄密又是為什么?這次泄密將會傷害你和李小午,都是跟她關系最好的人,而她可以得到什么?她的動機又是什么?

  你能給我一個簡單的答案嗎?”

  劉勁支支吾吾,張慕說的完全沒有錯,他無法反駁。

  張慕嘆了口氣道:“小勁,我就這么跟你說吧,我絕對不信童年會害你!

  也許童年可能會為了爭取你的愛情而采取一些不恰當的手段,比如說把安心逼走,可是打死我也不信他會處心積慮的對付你,傷害你!”

  劉勁終于徹底安靜了,張慕相信自己已經攻陷了劉勁的內心,他開始語重心長:

  “所以我覺得,小勁,你的推論不能讓人信服,你不可以拿這么一個不能讓人信服的理由去審判一個對你如此設身處地,死心塌地的童年!

  你不能因為你的偏執和對安心的愛去傷害無辜的童年!”

  他又一字一句的強調:“這!不!公!平!”

  劉勁默然,張慕說的有道理,他無法拒絕,他是偏執的,也是軸的,但是他不是不講理的,尤其是現在跟他講理的人是張慕。

  那個根本跟他不熟的時候就敢頂著楊木兩大常委來支持他的張慕。

  張慕追又問:“那天小午問過你,如果最后發現幽靈是你父親,而殺死你安心的人也是你父親,你怎么辦?”

  劉勁顯然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他的聲音很淡然:“我不會報警,我會自己在家里當著母親的面審判他,這個審判是我欠安心的。

  然后我會去自首,把所有的罪名都承擔下來,我去替父親坐牢,去受刑,這個自首是我還他們養育之恩的。”

  劉勁的聲音風淡云輕,連半絲波動都沒有,這讓張慕相信他確定是這么思考的,也會這么做。

  “那如果是童年呢?”

  劉勁同樣很淡定:“一樣,然后我會在雙方父母面前審判她,讓她承認自己犯下的一切,這是我欠安心的,但是我會娶她,我會給她一個婚禮,然后我會去自首,這是我欠童年的,我欠多少,還多少。”

  張慕似乎喃喃自語:“必須要這樣嗎?對你的人生來說,這樣就徹底毀掉了!”

  劉勁突然間失聲痛哭:“張哥,我沒有辦法,我現在一看到那些黑洞,我就會想起安心頭上的那個窟窿;

  我聽什么聲音,都像是安心骨頭斷裂的聲音!

  我一閉上眼睛,我就會看到安心站在那里對我笑,我看到她七竅都在流著血,哦,不是七竅,而是八竅,那個窟窿張的大大的,就象一個眼睛一樣,一直在流血。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怪我,就是對我笑!

  可我的心里,我的心里,我的心里!

  我只要還活著,我不能不對安心有一個交代。

  絕不僅僅是因為我愛她,而是我必須對她有一個交代,不然,剩下的日子里,我將永遠生活在這樣的惶惑中,永遠不能原諒我自己。

  你說的沒錯,但不全對,對于我的人生來說,第一次安心離開的時候,就已經徹底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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