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慕一愣:“你怎么會這么想?”
劉勁注視著遠方:“這封遺書有三個大的破綻,首先一個是稱呼,現在大家都知道安心是齊遇,齊遇就是安心,可是有一個事情是別人不知道的,齊遇是安心,那么劉勁也該有另外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叫靜默。”
“我給安心寫東西和說話用稱呼的時候,從來都不會用齊遇這個名字,而只會用安心,而安心也不會喊我劉勁,而是喊我靜默,或者默,而她署名的時候也,只會用安心這個名字,但這封遺書上,喊我的時候用劉勁,署名卻是齊遇。”
張慕卻覺得這個證據未免有點弱:“也許是她怕別是看到遺書的時候,不知道靜默是誰吧,如果他們把信轉交給靜默,我怎么知道交給誰,更何況,隔了四年,人的想法會變得?”
劉勁道:“不,她完全可以套一個信封,信封上寫上劉勁的名字,讓你轉交給我,這樣的一封信完全破壞了整體的感覺,你不知道她是個追求完美主義的人,所以她絕對不會寫成這樣一封信。”
張慕道:“那你看看是不是她的筆跡。”
劉勁哼了一聲:“她的筆跡,卻未必是她的真意愿,想要逼死一個人,方法多得是。
第二個破綻是,童年曾經說過,當年安心在最后階段一直在跟某個人接觸,可是她在遺書中卻只字篇語沒有提到這個事情,既然她要向我解釋,就必定會跟我解釋清楚,既然不能解釋,就說明有人在刻意隱瞞真相。
第三個破綻,也是最大的破綻,安心把資料賣給了她根本不可能聯系到的人,后來又在這里的醫院找到了一份護士的工作,原來以為安心是某個人指派過來當間諜的,可是現在安心的關系已經明確了,她根本沒有這樣的能力。
所以可以很清楚了,這個幕后面有一個巨大的潛藏的黑手在推動這一切,他們的目的就是ENG,安心只是因為她母親的病情被恰好利用了。
我們無意中找到了安心,而這個信息又被這個黑手知道了,他怕安心會把一切的事實真相,尤其是當年安心接觸的人說出去,所以就把她滅口了。
安心確實情緒低落,有自殺傾向,這些人肯定利用了安心的這個心態,再以我的安全和前途為威脅,誘逼著安心自殺,安心也知道以這些人根本不是我可以抗衡的,所以就為了我去自殺,但是最終還是在遺書中以這樣一種方式極隱晦的提醒我注意。”
張慕大吃一驚:“難道這批人就是李小午曾經說過的潛藏在ENG背后的巨大的幽靈?”
劉勁愣了愣:“幽靈這個詞語實在是太貼切了,我一定要找到這個幽靈,為安心報仇。”
張慕斜轉頭,盯著他的眼睛,這已經是一雙完全被憤怒燃紅了的眼神,李小午說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有疑點,應該不包括他吧,他最后問道:“可是光憑你的猜想,好象不足以讓警察把自殺改成他殺吧。”
劉勁緊緊的捏住拳頭,把牙齒咬的咯咯響:“現在得確沒有任何辦法證明幽靈就是幕后黑手,甚至無法證明幽靈是存在的,但是我相信它一定潛伏在某個角落里,我發誓,有生之年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替安心報仇雪恨,我與他不死不休。”
張慕沒有從劉勁的表情中讀出任何可疑之處,而且在整個ENG前期計劃中,劉勁也許是愛傷害最深的一個,所以現在可以把他拉為盟友了。
他握了握劉勁的手:“實際上,李小午讓我進入ENG的一刻開始,就在為尋找這個幽靈而努力,只是當年參與ENG的人全部都要懷疑,但是今天,我可以把你排除在外,如果你愿意,就正式加入我們的計劃吧。”
劉勁拍了拍張慕的肩:“原來從這一刻開始,你張慕才真正把我當成了兄弟!”
張慕也拍了拍劉勁:“好兄弟!”
劉勁回道:“好兄弟!”
張慕道:“但是你千萬謹記,除了你我和李小午,在這件事情上,目前任何人都不能信任,包括你爸爸,也包括童年,我們必須絕對的低調,絕對臥薪嘗膽,才有萬分之一贏的希望。”
劉勁咬牙切齒:“不管他是誰,我與他不共戴天。”
張慕道:“你剛才說的一個事提醒了我,安心賣資料的事,李小午當年就查過,線索完全中斷了,但是安心進醫院的事,卻又成了一條線索,如果沒有人幫忙,安心顯然沒有資格可以成為一名護士,所以只要知道當年是誰介紹安心進的醫院,就可以順藤弄瓜,把根拔出來。”
劉勁道:“這事就交給我去辦。”
張慕搖搖頭:“這事無論我們誰去辦都不合適,我們跟安心接觸了,安心就自殺了,那么如果我們繼續追查此事,線索一定會被掐斷的,甚至對方也許早就做好陷阱等我們跳進去,所以這事得另想辦法,你讓我好好想想,我們從長計議。”
劉勁把胸口拍的很響:“放心吧,從現在開始,你真是我老大,我唯你馬首是瞻。”
張慕回想了一下,對劉勁道:“不是我要懷疑你身邊的人,但是我們在暮海鎮遇到安心的事,知道的人應該極其有限,而且這種事一般也不會亂說,我所知道的,只有一個童年,你那邊曾把信息透露給了誰,好好理一理,幽靈就算不在其中,也跟其中某些人有關系。
劉勁點點頭,張慕說的完全有道理,
張慕看著劉勁因憤怒而幾乎扭曲的臉:“你現在應該很悲傷,而不是很悲憤!”
劉勁愣了一下,片刻間換成了一張悲情的臉。
怎么樣才能在不知不覺之中得到童年進入當地衛生院的關系呢?張慕抓破腦袋想了半天,可是也想不出好辦法來,他想去請教李小午,可想想還是算了,現在這階段還是別去煩李小午了,讓她安心的拯救世界吧。
ENG公司第一次公開競聘四名銷售部經理以及銷售團隊的影響力之廣和報名人數之多,遠遠超過了張慕和李延河的想象,甚至讓楊木集團公司的領導班子不得不認真對待,因為報名普通銷售員的人數超過了500人,而報名銷售部經理的也超過了數十人。
楊木集團的領導班子不得不為此次競聘活動開了個會,會上的意見不一,有贊成的,有保留意見的,也有反對的,當然贊成的占了大多數,尤其是李延河和趙紅衛都表示了贊同,實際上已經基本定了調。
李延河有點捉摸不透趙紅衛,按理說趙紅衛總是要跟他唱唱對臺戲才是對的,不然也太顯得自己所謂舉賢不避親了,可現在趙紅衛在張慕的事情上比自己表現的還要積極。
李延河記得上次有人提議把ENG的級別升一升的時候,趙紅衛大手一揮,提議一步到位,讓ENG享受集團公司一級子公司的待遇,與醫藥化工總公司平級,最后還是被李延河給否掉的。
而這次趙紅衛又提議,既然大家這么積極,干脆擴大一點范圍,先搞十至二十個銷售部,每個銷售部配一個經理,一個副經理,兩到三個外勤,一個內勤,一次招上一百人,這樣才能推動基層員工的工作積極性。
李延河不得不再次降火,仍然只競聘四個,每個部門五個人,總數只招二十個,不至于對集團公司造成大的影響,畢竟現在只是試點,不能搞成****。
但是為了表示公正,把招聘的權力移交到總公司。
與會者們對李延河所謂的公正表示了呵呵,你這還是ENG招人嗎?這明顯是總公司招人啊,你是不是想告訴別人,ENG以后直接會變成集團總公司的銷售部啊?此例一開,等下次ENG再招新部門的時候出現千人報名也不稀奇了。
不過ENG現在跟集團公司的銷售部好象也沒什么區別,行政上,李延河兼著董事長,別的單位就算行政級別高,到了ENG也得把頭低下來。
在業務上,各子公司只能各管一頭,但是ENG呢,全部打通,只要集團公司的業務全部能做,這完完全全已經是集團公司銷售部的架子了。
在后勤上,ENG成了一批高管們的小食堂,伙食比總公司要好,高管們現在招待客人都不在總公司的食堂里,而跑去ENG的食堂了,既不占部門的費用,伙食標準還高,這都變成大家秘而不宣的習慣了。
結果現在在集團公司已經形成一個新的標準了,ENG食堂招待的客人才是真正夠級別的客人,而一般的客人,直接就在總公司食堂將就了,所以ENG的食堂從某種角度比總公司的更牛。
想想自己最近好象確實吃了ENG不少錢,而且未來肯定還得繼續在ENG打秋風,幾位班子成員最終全部贊成了李延河的意見,吃人家的嘴軟,如果背地里給人使絆子,以后怎么還好意思去ENG食堂吃飯呢。
現在最心煩的人是唐佳,ENG營銷部大競聘的消息已經出來了,四個營銷部,一個營銷本部,全員競聘,可是其余的營銷部兌聘是由總公司掌握的,偏偏營銷本部的競聘由張慕自己搞,這讓唐佳更加認定張慕那些沒說出來的話是什么。
營銷本部是什么,大家都知道,那是張慕的根本,正兒八經的張慕的自己人,所謂的班底成員,所以營銷本部比任何一個營銷部都讓人眼紅,更何況現在營銷本部的績效頂得上幾個分公司了,坐在這個位置上,直接就是坐在花轎上。
所以原本最順利成章應該得到銷售本部總經理職務唐佳反而成為風險最大的一個,甚至有傳言說楊木集團能源總公司下屬的天然氣公司有一位銷售副總寧愿自降身份,想要來營銷本部競聘這個銷售本部總經理,唐佳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實在心里很煩,唐佳想不出去什么地方,只能跑去魯末末那兒做工作,現在唯一的希望全在魯末末的褲腰帶上了,只要魯末末肯犧牲一下,自己就十拿九穩了。
他到魯末末出租屋的時候,魯薇薇正在廚房里洗水果,看到他來了,頓時就沒了興趣,跟兩人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回學校去了,唐佳看著魯薇薇青春亮麗的學生裝,頓時覺得有一股子邪邪的火氣在某個地方竄了起來。
“如果這對姐妹花一起從了我,那得有多幸福?”唐佳在心底里打起了主意,唉,要是自己能有張慕這樣的權利地位,這事未嘗沒有可能,唐佳已經在心里YY了一番。
可一想到馬上要面對的競聘的,唐佳的心里就沒有了任何興致,現在傳說中的那些競爭對手,論資歷、論背景、論經驗,哪些是自己占優的?想要在這些人中脫穎而出,幾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