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男人哈哈大笑,其中一個男的遞過一名片道:“這位先生,我們是中星海文化公司的,最近正在籌拍一部電影叫杏花樹之戀,剛才你女朋友站在樹下的感覺,跟女主的氣質太接近了,你要勸勸你女朋友,千萬不要放棄這個機會。”
張慕也不接名片,笑笑道:“不好意思,我朋友跟你們開玩笑的,她不會跟你們去拍電影的,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拉著夏青就要離開。
這個男的趕緊攔住張慕他們:“這位小姐,你看看我身邊的這位,就是剛剛在東京電影節上拿了銀獎的國內第六代著名導演朱導,朱導特別善于發掘新人,只要跟著我們朱導,不出三年,一定能成為影視圈內一線名星,也許還能成為國際名星呢。”
夏青故意看著張慕:“我是愿意的,可是我男朋友不同意啊,他可兇了,要是我不聽他的話,他要打我的,他爸爸是我們村的村長,可厲害了。”
張慕又好氣又好笑,這夏青,今晚是存心想搞事情啊,他轉過頭對夏青道:“好了,適可而止啊,過頭就不好了。”口氣明顯認真了許多。
夏青對張慕終究還是有點怕的,剛才她正在樹下閉著眼找感覺,兩人前來騷擾,心里生氣,忍不住想戲弄他們一下,可眼見張慕認真起來,也就不惡搞了,吐了吐舌頭,就打算跟著張慕離去。
那朱導卻不愿意了,此人確有一定的導演實力,與圈內一些大佬關系不錯,尤其有一位女大佬十分欣賞他,憑著她的支持,偶爾能拍出一部不賣座卻能拿獎的電影,也算在圈內小有名氣。
他在圈內有名的原因除了那不知道什么地方拿的那些獎項以后,還有一個名氣是圈內人都知道朱導愛“捧”新人,當然這個“捧”是有代價的,其中去房間談劇本是基本操作。
而近幾天那位女大佬迷上了一位魔都的男小生,為了討這位小生的喜歡,女大佬準備為這位小生量身打造一部電影杏花樹之戀,朱導自然就成了導演的不二人選,為了造勢,劇組特地選在煙雨市開始全國海選女一號。
今天晚上,他和下屬偷偷來西塘游玩,在杏花樹下看到了正在閉目靜聽的夏青,在一瞬間他就被那一副完美的畫面給折服了,這個女孩子實在太漂亮了,那種氣質配上那個場景,朱導頓時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海選報名的美女們都是地里吃土的。
他心里的那條蟲被徹底勾出來了,急急忙忙上前去搭訕,夏青久歷江湖,第一眼就看出了朱導的嘴臉,她本來有感覺想擺個POSE震驚一下買東回來的張慕,誰知道被這兩個家伙完全破壞了氣氛,不由得生氣,便忍不住故意裝傻,打算整一整這兩只蒼蠅。
朱導卻以為真的見到了一個心思單純的傻妞,而從夏青的話語中也聽出張慕也不過是個鄉下的土包子,更是打得主意,就算強出頭,今天也得把夏青給攔下了,到時候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再炫一炫富,秀一秀地位,還不把她給拿下了,這個方面他有經驗。
于是他使了個眼色,和下屬一起把張慕給攔住了:“這位先生,你身邊的這位小姐有天人般的氣質,我相信只要通過我培養,一定能成為明日之星,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喜好抹殺她的天賦,更沒有權利剝奪她的未來。”
他覺得這個時候說這些臺詞實在太義正辭嚴了,自己居然如此有演技,連自己都被震驚了。
張慕生氣了,他已經把意思說的很清楚了,現在對方居然想用強?他吸了一口氣,瞬間暴發出強烈的殺氣,猛地盯了朱導一眼,朱導嚇了一跳,一瞬間就退開了好幾步。
太可怕了,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有這么可怕的眼神啊,自己拍了這么多年戲,何曾見過這么可怕的眼神,這種眼神的人應該去演一個殺手,不,可以去演兵王,不,可以去地獄之主,啊呀,我在想什么啊,現在是想這個的時候嗎?
朱導突然回過神來,自己剛才已經被嚇住了,媽的,真以為我出門的時候什么人都不帶嗎?他正想打呼,墻角陰影的角落里已經走出一高一矮兩個人來。
“小子,算你倒霉!”朱導在心里替張慕默哀。
“是高手!”張慕和相對而立的兩人都冒出同樣的念頭,眼神中異常認真起來。
這兩人中,高的叫盧武猛,矮的叫范無憶,并不是朱導的保鏢,而是女大佬的超級保鏢,這段以來,女大佬全部時間都在陪著小生,沒什么危險,兩個保鏢左右無事,便跟朱導出來看美女。
朱導來搭訕夏青,兩人倒也不愿意恃強凌弱,只是躲在暗處看熱鬧,但是張慕剛才一瞬間所暴發出來的殺機讓兩人立生感應,因此未待朱導招喚,已主動站了出來。
三人各自擺定姿勢,夏青這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摸出電話就想報警,張慕右手微擺,示意不必緊張,事實上他有點亢奮,自退伍以來,第一次遇到真正的高手,對方聲勢并不驚人,卻是張馳有度,一看就是實戰型的高手。
就在張慕分心與夏青打招呼的一瞬間,兩人已然發動,范無憶首先直拳擊出,未到中途快速變直拳為斜擊,腰一扭,直取張慕的肋下,張慕正待拍開,忽然心生警覺,雙臂齊聚胸前一擋,盧武猛從范無憶后背發出的腿已然踢到,格擋正著,但范無憶的一拳卻無法避免,幸好他臨時下沉,一拳只是擊到了肩膀,雖然有點痛,倒也沒受傷。
好配合,兩人合擊顯然極為熟練,第一招就讓張慕吃了個小虧。
張慕連退兩步,幾乎已經到了河邊,兩人再次攻來,仍然犯無憶用拳,盧武猛的直蹬卻變為側踢,意圖封住張慕后路,張慕改用膝蓋頂飛盧武猛的腳法,手掌一拍,去抵擋犯無憶的直拳,孰不料犯無憶的手臂忽然彎曲,張慕一拍卻拍了個空,犯無憶的改拳為直掌,戳中張慕胸口,張慕一縮,卸去主要力量,但仍隱隱作痛。
第二次交手,仍然是兩人略占下風,但那兩人見張慕反應如此之快,也不由得佩服,三個人位置移動,已是犯無憶在張慕前面而盧武猛在背后。
張慕眼見兩人配合極佳,如果自己繼續被動防守,恐怕討不到好,因此首先發難,一個高躍,也是直拳向范無憶的面門直擊而去,范無憶冷笑一聲,身體略退,右腿踢出向張慕兜胸踢來,同時盧武猛也從后面一個側踢,直向張慕后心。
張慕卻早也所備,腰一彎,雙手已抱住范無憶的小腿,身體以腰部為中心急速旋轉,同時雙腿向后急蹬,正好踹中盧武猛的腳心,這一下借力,力量更大,他趁勢倒在地上,連續打了兩個滾。
范無憶單腿被拿,另一個腿立足不穩,跟著張慕打滾。張慕卻是一個挺身而起,跟著以身體為中心,繼續旋轉,帶動范無憶的腿也跟著轉圈,范無憶的身體直輪起來,猛然間張慕的手一松,范無憶高高飛出,直接掉落河中。
盧武猛大驚,不去救范無憶,卻繼續向張慕進攻,他自恃身高,連續使用掃堂腿,逼得張慕不得不后退,忽然間張慕膝蓋一頂,頂歪了盧武猛的腿,手肘部直向盧武猛胸部擊出。
盧武猛喊一聲:“來得好。”也是手肘發力,擊向張慕胸部,他自覺手臂比張慕更長,必可后發先至,先擊中張慕,這樣張慕擊中自己的力量必須大大減少,無需擔心。
卻不料眼前猛然一黑,跟著鼻子一酸,登時鼻血和流淚長流,卻原來張慕手和腿的招式全是虛招,真正的招式卻是這一記頭槌,正中盧武猛的鼻子。盧武猛抹了一把眼淚,正待掙眼時,腰部猛的一痛,同時下巴受了重重一擊。
卻是張慕趁他病,要他命,先是一個膝擊,跟著肘部擊中了盧武猛下巴,這一下使出全力,盧武猛向后急跌,咚地一聲,也掉入河中,范無憶正要上岸,被他一帶,又掉下河去了。
這幾下兔出鶻落,兩大高手傾刻間先后落水,朱導演在一邊看到驚心動魄,眼花繚亂,媽的,這才是打架啊,什么特效,什么仙俠,什么武林高手,全是假裝,這種拳拳到肉的才是打架啊,為什么剛才沒想到把這個拍下來呢?
可是現在沒機會了,張慕笑咪咪地走到朱導和手下旁邊:“兩位是自己下去呢?還是我請你們下去?”
朱導哆哆嗦嗦道:“下去,下那兒去?”
夏青躲在張慕背后,也是笑嘻嘻地道:“你兩個朋友去那兒了,你們也去那兒唄。”
朱導臉色有點難看:“這位朋友,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們有什么要求咱好談,這個天這么冷,我不會游泳,我......”
張慕突然臉色一變,高聲喝道:“給我下去聽到沒?”
朱導等二人再次見到這種可怕的眼神殺,腦中一暈,連忙跳到河中,幸好河水不是特別深,只是現在只是三月底,天氣尚冷,四個人在水中載沉載浮,大呼小叫,但張慕不走,卻又不敢上岸,只在水中發抖。
一眾游人突然發現有四人突然掉到河里,卻不知道發生什么事,都是大惑不解,更有好事者拿出各種工具,把四個人的舉動都錄了下來。
盧武猛在水中高聲道:“朋友好身手,我們心服口服,朋友應該也是部隊的吧,還請看在戰友的份上告知什么拳?”
張慕哼了一聲:“部隊應該沒教過你們人多欺負人少,也沒教你們可以隨便跟無辜的人動手,你們這種人,丟了我們退伍軍人的臉,沒資格知道我這個拳法的名稱。”
盧武猛和范無憶都覺得心虛,不敢再吭聲。
張慕帶著夏青揚長而去,這個確實沒有什么拳法,當年父親在對越自衛反擊戰前線的時候,偵察排里高手眾多,這套拳法以散打為主,結合了八極拳,形意拳和洪拳拳法,全以實戰為主,出手就是博命。
當年敵后偵察一戰,偵察排除了他父親全數傷亡,他父親雖然勉強活命,但身受重傷,身體機能被徹底破壞,喪失爆發力,也就沒有了戰斗力,因此他把希望全寄托張慕身上,張慕從小開始就經受非常人訓練,其戰斗意識已融入本能之中。
張慕參軍以后,就是以這套拳法冠絕全師,如果不是選拔賽出現意外,張慕可能早已是兵王中的兵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