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逢知己千杯少。
但事實上，喝酒一點都不好玩。
頭疼。
醉酒后那種特有的頭痛讓張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媽的，怎么勸酒把自己給勸醉了。
張華苦笑著。
“哎….”
那小子，睡一覺應該好點了吧。
“砰砰砰….”
敲門的是酒店的服務員。
“張老板，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方先生昨晚已經走了，他臨走的時候讓我轉告您，等起來后趕緊去營業部。”
張華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了。
末了，他想起了什么，又問了一句。
“跟我一起喝醉的那位朋友呢？”
“哦，您說的是趙先生吧，他不久之前走的，已經去證券公司營業部了。”
“咦，你怎么知道那小子姓趙的？”
酒店服務員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趙先生早上給了我一百塊的小費，所以我…..”
小費？一百塊？
這小子難不成是真瘋了？
不然怎么見人就給什么小費，還一給就是一百塊。
張華急了。
一急之下，還剩下的那點酒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便打發了服務員之后，張華就立刻開始換起了衣服。
早上十點。
慌慌張張換好衣服的張華趕到了萬邦大廈。
這里面多少也有他那么一點點責任，他也不忍心趙江川就這么真的瘋了。
一濃眉大眼的小伙子，怎么說傻就傻了呢。
“張老板，早上好，恭喜發財啊。”
“張老板，恭喜發財。”
“張總，恭喜發財。”
“張總，恭喜啊。”
剛到萬邦大廈，張華甚至連公司都來不及去，就先進了樓下的證券營業部。
可是，他剛進去，證券營業部的工作人員，就一個個開始跟他打招呼。
這些人，張華都認識。
畢竟他的業務渠道，有不少都需要營業部里面的人幫忙，一來二去，營業部的人基本上他全部都認識。
但也僅限于此了。
除了經常有業務來往的人，大部分都是點頭之交。
所以，張華懵逼了。
這是什么情況？
一頭霧水的張華滿臉懵逼。
那些熟悉的不太熟悉的，一個個見了他都跟見了皇上一樣，全部都過來打起了招呼。
最讓張華懵逼的是。
居然一個個還都對他說恭喜發財。
恭喜個雞兒啊恭喜。
媽的，這幫王八蛋是在笑話老子破產了么？
最讓張華無語的是。
那些打著招呼說恭喜的人，在恭喜之后也不走，還站在那里眼巴巴的看他一會。
直到他瞪起了眼睛，那些人才一個個送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轉身離去。
他媽的。
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啊！
明擺著，這些家伙都是來看他笑話的。
“張老板，恭喜啊！”
恭喜，我恭喜你妹啊！
張華忍不住怒了。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調侃，哪怕是以張華的涵養都忍不住要發飆了。
可是，當他看到說話的人后，終究沒有罵出聲。
說這一聲恭喜的，正是營業部負責人方中圓。
平時，張華跟方中圓的關系就不錯，不然他一開對賭行的，也不可能在人證券公司的地盤肆無忌憚拉人。
更何況，作為人家明知道他破產了，還好吃好喝的請了他一頓，最后連休息的房間都安排了。
張華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苦笑道：“方經理，怎么連你都開起了我的玩笑。”
方中圓沒說話，他能猜到現在張華是什么心情，只不過滿肚子郁悶的張華并沒有發現方中圓正憋著笑呢。
“那小子呢？”
“咳咳…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方中圓的遮遮掩掩讓張華感覺到了古怪，不過他也沒多想，跟著方中圓走到了那間昨天還屬于他華東誠信的大戶室。
“…戰場，從來都是瞬息萬變的，所以能夠搶占先機，對于一場戰斗是非常重要的，有著大家的配合，我們才能在第一時間切入到市場…..”
“….”（此處省略八百字。）
“所以大家不用不好意思，每人一萬塊，算是給大家的小費，也算是給大家發的新年紅包…..”
張華腦子嘩的一下炸了。
他終于明白方中圓剛才的表情為什么那么古怪。
瘋了，這小子真的瘋了。
趙江川像個神經病一樣站在那里演講著什么。
說的那叫一個激情澎湃，喊的那叫一個興高采烈，甚至連那十來個小年輕，都差點沒被他給蠱惑了。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桌子上擺著厚厚的一摞錢，全是一沓一沓的百元大鈔。
這小子在撒錢。
前面說什么張華沒聽太懂，但后面，張華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又特么是小費。
這回不是一百了，是一萬….
張華只感覺，趙江川一定是瘋了，不然怎么可能這么撒錢。
“不過大家不用感謝我，這錢呢，全是張老板的意思，如果不是大家能夠精準快速執行指令，我們也不可能賺到這么多錢….”
你麻蛋。
關老子屁事，你自己想瘋還扯上我干什么。
張華看不下去了。
他趕緊小跑著走到趙江川身邊。
氣歸氣。
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趙江川這么瘋下去，好在錢還沒有發下去，不然….
“趙兄弟，你…”
“老張啊，你來了，來來來，大家向張老板致以最熱烈的掌聲。”
“啪啪啪….”
在張華的目瞪口呆中，屋里的人全部鼓起了掌，包括進門后將門關上的方中圓。
張華到底不是傻子。
就算趙江川真瘋了，也沒道理這么多人跟著他一起瘋。
所以，張華感覺不對勁了。
然后，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
難道，我還在做夢？
不然這場面怎么這么詭異？
“張老板，恭喜啊！”
“恭喜恭喜！”
“昨晚上面出公告了，國債323合約的價格以昨天下午四點二十二分的價格計算，也就是說最后八分鐘的時間不算。
所以，張老板，你現在已經是我們鷺島數一數二的大老板了。”
轟….
張華只覺得自己腦子都要炸了。
這怎么可能。
這肯定是在做夢。
不對，就是做夢也不可能做這種夢。
昨天尾盤的八分鐘不算？
開什么玩笑，真金白銀砸出來的價格怎么不算。
可是，現在又是怎么回事。
這一次，張華覺得應該是自己瘋了。
不然，他怎么會聽到有人說昨天的成交不算，還說他賺了四個多億。
他肯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