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國可是個人杰地靈的好地方呢,人家自然是不差自己這些東西的呢。
只是,自己就是想著,也許有一天,自己可以飛上枝頭,然后能夠擁有更多的機會,坐擁后宮是最好的事情。
誰不想,成為世上最尊貴的女人?包括,這冷芊芊也是啊。
這后宮,最怕的就是反復無常的女人了,這些女人一開始還能客客氣氣的說話,這有說有笑的樣子像是得到了上天最好的恩賜一樣,但是,一但觸及到了切身的利益,她便覺得受到了傷害,這刺角自然也就刺傷了別人。
她們自以為自己功高蓋世,殊不知,人家早就洞穿了她的一切。這些虛偽的面容,遲早會被戳穿的。
大家都深知這些道理的,不然,日子為何過得提心吊膽呢?那就是因為有太多未知的傷害在前路,它們會刺激自己的神經,讓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怕,但是,你要相信,自己是最勇敢的人。
就算生活,是一片狼藉,那也要哭著收拾。實在是收拾不了的,那就換一個場地好了不是么?
閉上眼睛,感受冷風略過耳邊,那種刺痛感比心里上的刺痛要輕得太多了,而且,沒有那么持久。
這個時候啊,只有變得勇敢起來,在冷風中奔跑,才有變熱的機會啊。人也需要知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薄情的,沒人需要每個人都要對自己好的。
別人的一點善意,也不必當成是整個世界。且要知道,這個世界崩了呢?你又會如何受傷?所以,最好的方式,那就是自己創造一個世界,誰也不靠才好啊。
寄人籬下的日子著實難熬,雖然別人都是面上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呢,只有自己知道,沒了利用價值以后,就如同一個沒用的破碗,只適合被人鄙夷。
秦氏呆呆的看著庭院里盛開的牡丹,這姹紫嫣紅的花兒圍在一起讓人有些頭暈。秦氏有些無奈,她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難呢?
她是連上桌吃飯都覺得難為情,一個家道沒落的女子,還配出現在國公府么?要不是因著那點兒的血緣關系,她早就沒了去處了。
自己已經是生兒育女的人了,這改嫁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這國公府也斷然不會白白養活自己的,她該怎么辦呢?現在最好的出路又是什么?
或許,一切都應該是要以自己的夫君為天,只要他富貴了,自己自然也就跟著富貴了。她突然有些懊悔,自己什么日后才能好好的陪他一起呢?
時光,偷偷的過去了。正如,這愛得極深的人,也會隨著歲月而變得蒼老起來了。
人不寐啊,夜闌珊,只有點點的星光灑于天際好了。
“妹妹,怎么一人站在這里呢?”
來人打扮得極為端莊大方,那頭上盤著的婦人髻更是讓她顯得優雅起來了。
知道了一切的事情之后,這位女子也是沒有表露心態。
秦氏往后看去,又對著她笑了笑,道:“嫂嫂。”
這位是國公府的夫人人稱國公夫人,也就是秦氏哥哥的妻子,現在是這府里的女主人。
國公夫人:“可是想念孩子了?還有那遠在嶺南的夫君?”
秦氏:“確實是有些掛念,這讓嫂嫂笑話了呢。”
國公夫人:“這也是人之常情啊,不必太掛懷的,這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
秦氏嘆了口氣,又道:“君問歸期未有期啊,這一去,天都要塌了。”
不過,這秦氏也不能袒露太多的脆弱出來,不然,人家非但不會看得起她,而且還會覺得她廉價無比!
所以,她還是要收斂一下自己那些不滿的情緒的。
國公夫人:“這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情變化太快了,我們也是很難說得清啊。”
秦氏:“是啊,也不知道,夫君何時才能官復原職啊。我可是盼著他把孩子們帶回來的,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也好能夠團聚的。”
國公夫人:“會好起來,妹妹不必過于擔心了,這國公府啊,可永遠都是你的家啊。”
秦氏點點頭,剩下的事情,她也不敢多說了。畢竟,言多必有失啊,她也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讓人抓了把柄。
國公府現在還沒有趕她出去,一是怕壞了自己的顏面,再者就是怕代程明突然有一天就官復原職了,那個時候,他們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國公夫人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她過來安慰了一下秦氏后也便離開了。有些話,說說呢,你就聽一聽就好了呢,若是較真起來,那可就是不好了的呢。
好話別當真,這話也還真是有幾分道理的。
秦氏想了想,最后也就差人寫了封信寄給正在嶺南的代新柔。也不知道,為什么新柔還沒有回來?
她心里有些不痛快,為什么,葉家那幾個去迎親的人至今都沒有回來?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呢?
她心里未免有些擔憂,很多時候,她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可以做什么。又或者,自己還能有什么更多的恩德去讓列祖列宗保佑他們。
看來看去,天色已經亮了。走到了要去吃飯的時候了,她覺得自己恨不得把臉蒙住,這樣子,就沒人認識她了啊。
只可惜了,這飯局上,也是個講究禮數的地方,她細無巨細的行了禮,又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下來。席上,她定然是不敢說話的,因為,她多害怕,自己會被當成焦點,而那話題又引到了自己身上來。
這些戰戰兢兢的時刻,她怕是再也不想要體驗了呢。
實在是太可怕了,對不對?感覺坐如針灸,她又能有什么辦法啊!
明明知道惡意和善意在挑著扇子掩面,這一路上下來,她都有些不可置信了呢。
這飯局,成了她覺得最可怕的地方。每每引路的丫環退下以后,她便覺得自己筷子也拿不穩了,手微微顫抖著,但還是要假裝鎮定的。
以前,身為尚書夫人的她神采奕奕,那自信的面容是其他幾位夫人所不能極。現在不同了,她必須低頭做人,自己也不可以失了風度去了呢。
小心的夾著菜,也生怕唐突了別人。她是萬不敢參與這些人的談話,現在的她,就是夾著尾巴做人吧。也許,她的心,就是這么堅定的。
自己要快些離開這里,夫君,你早日官復原職吧,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食之無味,心里全是事情,她草草吃了幾口,這才覺得自己已經吃不下了。是啊,兒女皆不在身邊,她哪里有心情吃呢?再者,這席上的人肯定對自己都有諸多的想法吧。
她似乎都能一個個的把他們心底的想法說出來,她逼著自己不要把頭埋得太低了,現在的她,真想大病一場呢,不然,哪怕是被人好生照料也好啊。
心靈上的煎熬最是難過了,那些困苦的日子,如同在等待被人切成肉片一樣痛苦。
她微微瞇著眼,又起身犖犖一拜,這才能夠離開。天知道,這樣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一月有余了,走出了這吃飯的地方,她第一次才覺得陽光是如此的明媚,星辰又是如此的亮堂,月亮也是如此的皎潔。
天下蒼生,皆害怕苦。每每要吃苦的時候,就想著要逃避了。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她感念這國公府對她的恩情,但是,心底還是有那么一點的怨恨自己無能。
有些女子如菟絲草,唯有依附那高大的樹木才能生存不是么?
愛情…或許是一種選擇依附大樹的方式,它的纏繞方式,或許能給人一輩子的啟發。
林林總總的樹木,真是不難看到寄生的藤蔓在炫耀它們的枝葉,只是或許它們忘了,自己離開了這大樹,根本就立足不起來。
性子剛烈的女子,則是覺得情愿自己是一棵小樹,也不愿意讓自己是那失掉本性的藤蔓,它們脆弱且只會攀附于人,而樹雖然長得很慢很慢,但終有一日會變成參天大樹的。
他們自信且勇敢,向著更高的地方而生長,不枉此生。
她回了屋內,因為腹中積食難以消化,所以此時的秦氏胃部有些難受啊。她不知道,自己啥時候能夠好起來。心里也是悶悶的,蓋上了被子,還是覺得有些不好,于是她便側身睡去了。
丫環伺候了她一些日子了,也大概了解了她的脾性。這個夫人,一但心情不好了就喜歡在床上躺著,那要不就是直勾勾的望著床上的幔帳,這出神的樣子讓人有些不忍。
“夫人,喝口水吧。”丫環為她倒了杯水,然后叫道。
“你還沒走?”
“夫人,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樣子,奴婢不忍心。”丫環道。
“你倒是個心善的丫頭,只可惜了,現在跟著我,我也沒有什么好處給你的。”秦氏又道。
“奴婢跟著夫人,不是為了錢財的。而是這是奴婢的本職,奴婢必須盡到責任。”
“這水,先放下吧,我自然會喝的。”
“可是夫人,您不喝些水,會更加難受的。如果您覺得不開心了,那就多喝水啊,多多喝水,可以排掉心里的苦悶的。”丫環又道。
“那好,我聽你的,就喝一杯好了。”
秦氏果真小口小口的喝了這杯水,然后又笑道:“果然是好了些,丫頭,謝謝你。”
她現在是由衷的感謝這個丫環的,因為,在她眼里,仆人都是分忠心和不忠心的。忠心的丫環會無微不至的照顧主子,而那不忠心的,自然也就不會顧慮太多,這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沒有學到家。
觀察到了別人的情緒變化,但是卻不能做出決定來,這也是一個缺陷,而且對于這本領,簡直是浪費天才。
秦氏:“行了,我好多了。你且先出去休息吧。”
丫環:“是,夫人。”
秦氏:“對了,你叫什么名字?”
丫環頓了頓,又道:“奴婢叫憐月。”
秦氏點點頭,這名字,倒是有種楚楚動人的感覺,聽起來,還是挺女兒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