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奇怪的郵件 在許笛笙的注目下,千伊飛快地跑進洗手間。
等千伊再出來,燈沒有關上,而許笛笙已經躺回到小床上,背對著外頭,也不知有沒有睡著,千伊這才發現,那張簡易床對于身形高大的許笛笙來說未免太他整個人幾乎是縮在了上面,樣子顯得委屈。
躺回床上,千伊無比真心地勸了句:“許笛笙,我不需要陪,你走吧!”
實在是一想到病房里還有這么一個人,千伊就覺得精神緊張。
“睡覺!”許笛笙甩過來兩個字,明顯是沒將千伊的話放在眼里,而話音剛落,房間的燈又重新關上,看來遙控器早被習慣掌控的許老板收去了。
千伊在心里暗罵此人自以為是,索性給自己催眠,躺在小床上的還是張媽,今晚不會有什么事發生,就算許笛笙又發了獸性,她還可以大叫呼救,這才漸漸入了睡。
好在第二天一早,千伊再睜眼的時候,站在床邊的已經又變回了張媽,而許笛笙已經不見了蹤影,千伊吊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放進了肚子里。
上午要去照胸片,張媽扶在千伊在體檢中心外坐等,沒想到,又遇到了認識的人。
千婧朝她們走過來的時候,千伊猶豫了好半天后,忽然就覺得對這個異母妹妹生出了芥蒂。
自從知道千婧口里說支持她離婚,背地里又去跟許笛笙胡說八道,千伊對千婧的印象一落千丈,也才覺出,這個妹妹其實和千家其他人沒什么不同,都想著要從自己這場婚姻中得利,還是自已太天真。
“千伊,你回來了嗎?”千婧驚喜地道,也沒忘了同張媽招呼,隨后好奇地問:“你生病了?”
千伊想了想道:“有點發燒,快好了。”
“什么時候生病的,怎么不給我打電話?”千婧笑道:“哪天身體好了,我們一起出去逛街?”
“不了,我最近有些累不太想出門。”千伊婉言謝絕,也算有意疏遠,至少面子上,她不想讓別人難堪。
“千小姐怎么也來醫院了?”張媽好奇地問。
千婧看了看前方的室,淡笑了一下:“千雪剛辦了保外就醫,前幾天就回來了,這些日子住院。”
千伊也朝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見室外長椅上,坐著一個她認得的千家傭人,千雪出來了?這個消息對千伊來說不見得多壞,也并非什么好消息,不過千家夫婦應該是高興的。
千婧忽然嘻嘻一笑:“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千伊無奈:“沒有,別胡說。”
千婧聲音忽然變得低沉,拉著千伊的手道:“我已經聽說了許笛笙和印紫的事,其實你不必在意,就算之前許笛笙做得過分一點,他后來跟印家翻臉,也算是懸崖勒馬,許笛笙能逼得印家自己打臉,公開發聲明澄清印紫與他并非情侶關系,不管是真是假,都是他要保住同你們這段婚姻的最大誠意。”
“千婧,我繼續做許家少夫人,對千家真那么重要嗎?”千伊不禁問道。
“為何要這么說?”千婧表示不解。
“許笛笙把你同他說的話都告訴我了,千婧,我很不開心你曲解了我離婚的決定,并且胡亂地向許笛笙傳遞了錯誤信息。”千伊決定直言相告:“我同他的婚姻已經維持不下去,所以,我再也幫不上千家,你們好自為之吧!”
千婧頓了好一會,最后嘆了口氣:“千伊,你誤會了,我一直覺得你嫁給許笛笙是最適合的,不過,既然你不愿意,我也尊重你的意愿,只是,你甘心把許太太的位子讓給印紫?”
張媽哼了一聲:“印紫想進許家,許老夫人那關都過不去。”
千婧眼睛不由亮了亮,隨即又看向千伊。
“我又不愛那個男人,有什么甘不甘心。”千伊笑了笑。
千婧忽然問:“你手上有許笛笙同印紫出軌的證據嗎?”
“沒有,我會以夫妻感情不合提出離婚。”
“好吧,隨你自己的想法,”千婧似乎想了想,又認真地建議:“我覺得,你還是要防備印紫,這個女人做事情歇斯底里,而且不達目的不罷休。”
“知道了,謝謝!”
這時室的門開了,千雪走了出來,千伊并不準備上去招呼,千婧正起身要離開,突然又回身問道:“千伊,許笛笙同印紫的事爆出來的時候,你有沒有收到什么奇怪的郵件?”
“嗯?”千伊想了半天,反問:“你是說他們兩個的親吻照?”
“是啊,其實爸爸也收到了這張照片,當場就給氣壞了,只是怕你知道了不高興,所以才沒有通知你,沒想到后來事情越鬧越大。”千婧貌似隨意地問:“你知道到底什么人在后面偷拍?”
千伊好笑地搖頭道:“也不知道是誰那么關注許笛笙?”
千婧先是臉不由自主地一紅,隨后緊追著問:“難道許笛笙也沒查出來什么?比如誰請的私家偵探?”
“這種事,他不會跟我說的,”千伊回道。
“我聽說許笛笙和警方的人已經找到幕后捅出這事的私家偵探,許笛笙沒有跟你解釋一下?”千婧似乎并不肯相信千伊的話。
“他沒有必要同我解釋呀。”千伊哭笑不得。
千婧還想在問,而千雪已經由傭人扶著往外走,千伊往那邊瞅了一眼,千雪似乎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身體佝僂,走路也是一跛一跛,根本不像個才二十出頭的女孩,看來病得真挺嚴重。
“那我先走了。”千婧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還是追了過去。
千伊一直望著那姐妹倆,并且注意到了,千婧后來在千雪耳邊說了句什么,千雪立刻就轉頭看了千伊一眼,雖然離得很遠,可千伊還是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怨毒。
照完胸片回病房的路上,千伊忽然想起,許笛笙似乎真提到過私家偵探,還非咬定了,就是自己找的人跟著他,千婧那么關心這件事,讓千伊覺得摸不著頭腦,索性不想了,只是想到要回到公寓忍不住的頭疼。
而許笛笙說到做到,雷厲風行地掐斷了千伊回鄉下的路,到她出院的那天,直接派了方助理過來,在千伊看來,近乎是以押送的方式,將千伊送回到了公寓。
站在公寓樓下,千伊覺得實在覺得太無能為力了,自己就像是一只被豢養的小鳥,總歸是得不到自由,無論用盡什么辦法,都是要被抓回這個牢籠。
看出了千伊臉上的猶豫不決,張媽悄聲勸道:“少夫人,如果真不愿意住這兒,就回老宅吧。”
千伊長嘆一聲,公寓、老宅,其實都是許笛笙的地盤,只要在市,她注定逃不開這個人。
方助理親自提了千伊的行李箱,一邊讓千伊和張媽先請,一邊笑道:“許先生臨出差前可是下了死命令,如果不看著許太太走進公寓,我就再不用出現在他跟前了。”
張媽倒是眼睛一亮,問了一句:“方助理是說,少爺走了?”
“昨天下午許先生乘私人飛機去了德國。”方助理并不知道自己給千伊帶來了好消息,不過又好心地多說了一句:“這一回,大概至少要五、六天吧。”
千伊情不自禁地長吁了一聲,神情立刻也輕松了不少。
快進家門的時候,方助理特意瞧了一眼隔壁房間,等到了屋里,忍不住對千伊道:“許太太,那個印紫有點瘋瘋顛顛的,您別理她,昨天許先生已經讓品北給印紫打過電話,警告她不要再到醫院騷擾您,否則就不客氣了。”
張媽看看千伊,道:“外頭女人欺負上門了,當老公的怎么可以不聞不問,”說著張媽竟笑起來:“別說,少爺這回做得還算地道。”
千伊哭笑不得,心里卻好笑,許笛笙同印紫怎么就那么喜歡演雙簧,難道為了逼走自己,連全天下的人一起騙?
既然方助理是來幫忙的,千伊少不得留下他喝茶,張媽這時來了興趣,忍不住問方助理:“印紫跟少爺他們兩個之間,到底什么時候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讓方助理真不好回答,還是坐在一旁沙發上的千伊笑著解圍:“張媽,這種問題,你讓方助理怎么答呢?”
張媽這才反應過來,笑得直搖頭,不過千伊卻開口問道:“我那天看到新聞,說是許笛笙在同印家打官司,為什么好好的,兩家會變成這樣?”
這下問到了點子上,方助理笑道:“其實吧,是印家做事不誠信,他家有個藥廠,開始賣給了美國人,是印天去談的,結果出了紕漏,一句話,就是老印吃了小印的虧,他們想反悔,反倒跟老美打起官司,后來印天兄妹來請許先生幫忙,正好許先生有意投資藥廠,一來二去事情就成了,但是到后來,許先生發現印家提供了假數據,他也不干了,不過嘛”
“不過什么?”千伊好奇地問。
“原本看在損失不大,藥廠的基建也還不錯,大家又都在市份上,許先生只準備撤資了事,不過這時候鬧出了緋聞,印家想錢想瘋了,趁機發聲明,暗示許先生是他家乘龍快婿,讓人以為印氏得到了許先生支持,在股市上大賺一筆,這才把老板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