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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舒讓夕顏將其中一封血書放到了沈康之的書房,然后就去補覺了,第二日里長安城的人都在談論著陸府失火的事情,不過被人發現得及時,只燒了一個院子,死了陸府的夫人。
聽聞那陸夫人是被大火活活燒死的,死得是異常慘烈,而陸懷遠那天則是受了傷,暈倒在了地上,衣衫不整。
眾人猜測不斷眾所紛紜,但是第二天陸懷遠就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
禮部掌管科舉事宜,卻泄題失責,而且禮部尚書詹斌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泄題給考生,被沈康之和大理寺卿鄭集聯名彈劾,皇帝震怒,將詹斌和幾名涉嫌泄題買賣的官員直接打入了天牢,其中就有陸懷遠。
沈康之所持泄題案人證物證皆在,甚至還有禮部尚書詹斌讓人刺殺沈康之的證據,就算是寧王想替詹斌說話也無從說起,更何況皇帝的臉沉得可怕,若是知道此事還和他有關系,定是會惱怒的。
而恒國公府早就預料到了詹斌會被皇帝盯上,早早就擦干凈了尾巴,以免這把火也燒到自己。
朝堂之上風起云涌,而沈言舒卻是淡定得很,她早就彩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沈康之將那陸懷遠的血書當成物證上交皇帝,卻因為涉及到了戚家的事情而沒有公布。
沈康之不是不會看臉色的人,皇帝如此,他便不好再說什么。
凌王府中,沈言舒走進明月閣的時候看到仍是空蕩蕩地一片,有些不解地看著戚云皓。
“你不是說要準備東西嗎?怎么什么都沒有?”
戚云皓從袖子間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道:“我準備了,兩顆藥丸。”
“你不準備東西我們要如何換血?”沈言舒問道。
戚云皓一笑,說道:“很簡單,你們兩個人吃下這藥丸之后在手指上劃出一個口子,然后相互吸對方的血轉化為自己的血,當然之所以能轉化,還是因為藥物的作用。”
他解釋的很簡單,沈言舒倒是聽懂了。
在一旁的燕輕寒看著沈言舒對戚云皓一副十分信任的模樣,他倒是對戚云皓也降低了敵意。
他和沈言舒走進了房間里,坐了下來,然后吃下了戚云皓所給的藥丸。
夕顏上前,拿著匕首輕輕在沈言舒和燕輕寒的食指處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口子。
沈言舒拿著他的手指放到嘴邊,剛碰到舌尖就感覺到了有一種麻麻的感覺,然后指尖的血液開始源源不斷地往她的口中而去。
而燕輕寒在吸入沈言舒的血之后感覺整個身體都變得有些冰冷的時候,然后漸漸地開始適應起來。
兩個時辰有些漫長,沈言舒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血液一點一點被抽了出去,變得困倦起來,眼皮開始慢慢地合上,最后漸漸地睡下去。
燕輕寒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他很想伸手將沈言舒扶起來,可是手卻怎么也動不了。
戚云皓上前對他說道:“你的身體還要一段時間來適應她的血液,明天一早才能恢復活動,十天之內不要用武功,十五天之后毒就徹底解了。”
說完他將倒在一旁的沈言舒直接抱了起來,剛走了兩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轉頭對著燕輕寒說道:“你的命是舒兒給的,如果你敢傷害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燕輕寒眼眸有些迷離,他看著戚云皓帶著沈言舒離開,也緩緩地倒了下去…
沈言舒對外謊稱病了,兩天都沒有出現過在眾人的面前,宋氏前來看望的時候夕顏都是說小姐太累已經睡下,可是睡了兩天,宋氏和魏氏都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叫了一個大夫前來。
夕顏攔著了大夫,轉頭對宋氏和魏氏說道:“大夫人,三夫人,我們小姐已經有大夫診過了,如今已經睡下了,還是不要打擾她休息比較好。”
宋氏知道夕顏是沈言舒手下得力的丫鬟,但是卻也有些看不過眼,畢竟沈言舒太放縱自己手下的丫鬟,竟是連她也敢攔了。
她沉著臉說道:“就算是請過大夫了,多看一遍又不會有什么事情,她都已經病了兩天了,既然是小病,怎么到現在都下不了地?”
夕顏說道:“大夫說了,小姐明日就能好,如今不能見風,夫人們還請放心。”
魏氏道:“你這都不讓我們見人,我們如何能安心?”
宋氏道:“把門打開!難道要讓我們把老太爺請過來嗎?”
夕顏眼眸一閃,低頭頷首,只是將房間的門打開來。
宋氏和魏氏相視一眼,紛紛走進了沈言舒的房間。
房間里有些昏暗,連窗戶都是緊閉著,宋氏撩開珠簾走到了沈言舒的床前,看到她正安靜地躺在床上。
宋氏上前,輕喚了一聲:“舒姐兒。”
沈言舒沒有動。
宋氏蹙眉,伸手輕輕搭在她的額頭上,發現倒是正常得很。
她輕輕將沈言舒的手抽了出來,起身對身后的大夫說道:“歐陽大夫,麻煩你了。”
歐陽大夫頷首上前,給沈言舒診脈。
看著歐陽大夫緊蹙著眉頭有些為難的樣子,魏氏問道:“大夫可是發現了什么問題,舒姐兒她這是怎么了?”
歐陽大夫收回了手,起身對宋氏和魏氏行了一禮,說道:“老夫不才,沒有發現三小姐有何問題,看三小姐的脈象平穩,不像是有疾的樣子。”
宋氏轉頭看著夕顏和青鳶。
夕顏和青鳶卻齊齊低頭,倒是沉默了起來。
魏氏上前再次喚了沈言舒幾聲,而沈言舒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她轉頭看著歐陽大夫:“既然無恙,為何她遲遲不醒?”
“老夫不知,而且三小姐并無疲倦之癥,理應不會這般嗜睡才對。”歐陽大夫說完之后又轉頭看著夕顏,問道,“那之前的大夫如何說?”
夕顏說道:“那大夫說,小姐這是心病,估計是心中煩悶抑郁導致胸中郁結,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不過沉睡之后就會恢復身體和平日里倒是并未有差別。”
煩悶抑郁?宋氏倒是覺得想沈言舒這般性子的人,能有什么事情能讓她煩悶?向來只是她沈言舒給別人不痛快,倒是第一次聽見她自己的抑郁了。
歐陽大夫聽了之后也皺起了眉頭,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夕顏垂眸不語,這是戚云皓教與她的說辭,戚云皓還說,反正其他大夫也不知道沈言舒真正的病因,就隨便扯扯,他們未必能聽得懂。
她看歐陽大夫的樣子確實不懂,沉思了許久才問道:“敢問給三小姐看病的是哪個大夫?老夫倒是想見識一番,雖然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聞這樣的病例。”
夕顏嘴角一抽,但還是答道:“是凌王殿下請過來的,具體是什么大夫奴婢并不知道。”
聽到是凌王請來的大夫,眾人倒是一愣,王爺請來的大夫那很有可能就是御醫了,若是御醫都這般診斷,那便沒有什么可懷疑的了。
可是宋氏看了一眼還躺在床上的沈言舒,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只能道:“好好照顧你們小姐,若是她醒過來了讓人通知我。”
夕顏和青鳶低頭應是。
終于將宋氏和魏氏打發走了,夕顏和青鳶松了一口氣。
但是沈家三小姐昏睡了幾天的消息倒是不經意間透了出去,坊間都在傳這三小姐的怪病。
還有的人說,這是凌王克妻,好好的一個姑娘家竟然得了這種病,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好。
沈言舒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三天的黃昏時分,熱氣已經慢慢地褪去,但是空氣中還是有些有些灼熱,呼吸起來倒是連肺里都有些暖了起來。
她轉頭看著窗外,紅色的晚霞映照著整個院子都是有些黃,像是撲上了一層金粉。
“撕拉”輕輕的翻書聲,讓沈言舒的注意力轉移回了房間里,看見一個人正坐在不遠處的書桌上在寫著什么。
她爬起身,仔細一看,竟然是沈康之。
“父親?”她輕喚了一聲。
沈康之聽到沈言舒的聲音,抬頭望了過去,發現此時的沈言舒已經醒了,放下了筆,站了起來。
“你醒了?”沈康之走進了她,看著她那有些蒼白的臉色,說道,“睡了三天了。”
沈言舒垂眸:“嗯。”
沈康之臉色并沒有太多的表情,沈言舒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不說話,她也就沉默。
半響,他才說道:“有什么事情解決不了嗎?”
沈言舒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值的是什么事情。
沈康之繼續說道:“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說,不要憋在心里。”
沈言舒迷迷糊糊地點了點頭,道:“女兒知道。”
“那你好好休息…還是別睡太多了,多與汐姐兒和珠姐兒那兒走走。”沈康之道。
沈言舒乖巧地點頭。
沈康之見她興致不高,話也不多,便囑咐了兩句,便走了。小廝進來,將他剛才的東西也收走了。
沈言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中莫名還是有些感動的,即便表面看起來很不在乎,但是怎么說也是父女,還是很關心她的。
可是若是他站在了裕王一黨…
沈言舒揉了揉發脹的腦袋,不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