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還有敵人,你小心。
裴葉操控人物從窗戶爬出來,跳到隔壁陽臺卡著刁鉆視角收割人頭。
坐在她不遠處的黎殊一邊胡亂射擊,一邊拉高聲音呼救。
聽著很兇險,但裴葉過去的時候黎殊還剩個血皮,敵人已經被他亂槍打死了。
很好…
有進步!
裴葉默默給黎殊點了個贊。
黎殊一開始啥也不懂,不是懵懵懂懂到處亂轉就是無頭蒼蠅般被敵人打得不知東南西北,若非裴葉技術還不錯,他大概會被孤島上的敵人打得自閉。不過學習能力倒是可以,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一驚一乍,剛開始玩那會兒,敵人人頭沒有收割到,反而將殘血的裴葉誤殺了。
裴葉:“…”
吃雞大神的畢生恥辱!
作為承包養雞場的大神卻死于隊友之手…
偏偏黎殊還不知道,看似淡定的表情下掩藏著隱秘的喜悅。
稍微上手后,“小雞”黎殊不滿足于“老母雞”裴葉畫下的咫尺小圈,看到敵人興奮大于恐懼。
裴葉看著殘血就到處浪的黎殊,默默將吐槽的話咽了回去。
黎殊的進步是巨大的,“仙家術法”也的確讓人著迷。
不知不覺中,夜幕暗了下來。
“再排嗎?”
黎殊一邊總結上一局的失誤,一邊期待著下一局。
誰料裴葉將無線藍牙耳機摘下收進袖子,一副“我要收工了”的表情。
“不排了,這個點要用晚膳了。”
一個下午都在游戲中度過,這種人生簡直愜意得有些頹廢。
黎殊聽后一驚,抬頭看向窗外的天色。
“居然這個時辰了?”
他怎么沒覺得時間過得這么快?
“先去吃飯,吃飽了再說。”
一直吃雞也無聊,裴葉又下載了其他游戲,幾個都試一試,哪個好玩玩哪個。
黎殊也將那部手機收進袖中。
準備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兩條腿麻得沒了知覺。
他揉了揉眉心,感慨道:“不愧是‘仙家術法’,的確是非常有趣。”
以前還覺得爛柯典故夸張,不過是看一局棋,怎么就世事變幻、滄海桑田了?
剛才的游戲不似典故那般明顯,但的確是感覺時間流逝快了許多,一眨眼就天黑了。
待腿麻消退,黎殊才從席墊起身,理了理褶皺的袖子。
這時候,他聽到裴葉轉頭望向窗外道了句:“回來了。”
黎殊也下意識往那邊一看,啥也沒有。
“那邊有鬼物?”
黎殊不怕鬼,但人類對于看不見的未知事物有著天然的畏懼,裴葉這話讓他心里發毛。
“不是,派出去的眼線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黎殊便看到兩片竹葉扒著窗沿爬了上來,飛撲到裴葉懷中。
裴葉將竹葉記錄下來的情報看了一遍,表情僵硬中帶著幾分抽搐。
“腦洞還真大。”
黎殊隨口一問:“誰腦洞大?”
他記得裴葉解釋過“腦洞”的意思。
裴葉道:“‘鳳家軍’的統帥。”
“他怎么了?”
裴葉道:“他以為文書造假是‘閆火羅’的陰謀。”
哪跟哪兒啊,“閆火羅”這是躺著也中槍。
熟料黎殊驚詫反問:“恩人這話的意思…不是閆火羅布下的陰謀?”
裴葉:“…”
黎殊與她視線相撞,溫吞道:“怎么看…閆火羅的嫌疑最大吧?”
裴葉扶額道:“嫌疑最大又不意味著閆火羅是幕后歹人。”
黎殊問她:“恩人知道什么?”
“不知道,但我直覺告訴我不是閆火羅…”
當然,按照《替身冷血皇妃之狠毒暴君別寵我》這本書的劇情,閆火羅的確是最后的贏家。
女主蕭妃兒布局坑害前夫,太子倒臺,另外幾個年幼的皇子在母妃和娘家勢力幫襯下打擂臺,互相使絆子,奪嫡奪得不亦樂乎。朝夏也在內患中消耗大量元氣,以至于跟“閆火羅”的戰爭落于下風。但真正讓閆火羅戰勝朝夏,取而代之的契機卻在閆火羅皇室私生子身上。
閆火羅大王有個遺留在外的私生子。
這名私生子就是之后的暴君男主。
在他被認回閆火羅之前,他是朝夏某個官員的養子。
養父被抄家滅祖,他誤打誤撞知道自己的身世,一番波折才回了閆火羅。
從不被承認的私生子到繼承閆火羅王位儲君,他的原始政治自身就是踩著朝夏的尸體。
從結果來看,閆火羅是幕后主使的可能性遠遠高于其他可能。
偏偏這不是真相。
“你的直覺?”
裴葉神秘笑道:“有些人有些事超乎常理,無法用正常的思維推測。”
誰能想得到這場布局是女主蕭妃兒的手筆?
重生的蕭妃兒跟太子儲君交涉不多,看似不相配的兩人,哪里來的你死我活的仇恨?
黎殊垂眸深思。
無論是他還是其他人,真相怕是想破頭皮都想不出來。
讓下人端上晚膳前,裴葉突然想起一個細節,將此當成趣事兒跟黎殊分享。
“…說起來,那名假使者倒是有趣。”
黎殊道:“這只能說明他逃得快,僥幸保得一命。”
裴葉搖頭,說了其中的細節。
按照竹葉探查過來的情報,那名使者是偽造品被發現的前一天逃的,而偽造品是早上被發現。這意味著使者提前聽到了什么風聲,在情報不足的情況下做出了正確的判斷,逃之大吉。
黎殊聽了也來了興趣。
那名使者不可能知道他們以假克假的辦法,他是怎么做出判斷的?
裴葉思索后猜測:“興許破綻出在合仲身上。”
黎殊詫異地指著自己。
“我?”
裴葉道:“你被救走了,那名使者意識到不對勁,這才收拾行囊逃之夭夭。”
黎殊聽后啞然失笑。
“若是如此,此人倒是機敏得很。”
趨利避害的技能點滿了呀。
真相究竟如何呢?
荔城,某處偏僻的茶肆。
皮膚黝黑的灰衣男子坐在角落,安靜聽茶客的議論。
沒一會兒,疑似男子同伴的壯漢過來。
“郎君,荔城守備果真戒嚴了,幾家女閭也有人在查…跟郎君預料得不差分毫。”
男子壓低帽檐,沙啞著嗓子道:“出的去嗎?”
壯漢為難道:“難說,城門口還有通緝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