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萬勝!”將官隊列不知誰喊了一聲。
“大明萬勝!大明萬勝!”隨即講武堂的校場之上聲浪此起彼伏,竟有一種千軍萬馬的震撼之感。
戚元功、戚元輔、戚元弼三兄弟站在邊上已是熱淚盈眶,講武堂的校歌,竟然是已故叔父戚繼光所作的戚家軍軍歌。
叔父、父親早已戰死沙場魂歸碧落,倘若他們在天之靈,能看到大明如此軍容,能看到大明如今蒸蒸日上的派頭,想必也能瞑目了吧。
“講武堂將給你們提供全大明最好的師資,都給老子好生學本領,倘若讓我知道有哪個不學無術者,軍隊的板子在這里一樣適用!”
劉鴻漸知道跟這群大老粗相處,有時幾句粗口更能令他們振奮。
“本校長向你們承諾,有功者賞!有過者罰,大明再不是兩年前的大明,朝廷將重視爾等的培養、重視武將的地位,軍餉會提高、待遇也會提高。
但是!
升官發財請走別路,貪生怕死莫入此門!”劉鴻漸拉高了聲調昂聲道。
他可以利用手中的權力盡可能的給武將們提供應有的地位,讓他們享受到該有的榮耀,與文官們一樣,他將盡可能讓這些將官、士兵能依靠薪俸養活自己的家人。
但是他也絕不允許軍隊之中滋生官僚主義,軍隊的使命只有一個,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他可以上達天聽給這些人榮耀和地位,想掙錢發財,你可以去經商,但是入了朝廷,不論是文臣還是武將,都別想圖利。
文臣不貪財,武將不怕死,也許在后世很難,但在大明他卻可以以六十兩剝皮實草來重罰。
不怕死,那便試試吧!你可以稱之為法度,亦可以稱之為無法無天,這就是專制,這就是大明!
一番發言將一眾中層將領們激得血脈噴張,雖然難得有個識字的機會,但不少將領突然有種血戰沙場的沖動。
北伐之戰,朝廷發放數千萬兩白銀的撫恤和賞銀,朝廷的威信已然建立,即便是戰死了,也不用擔憂身后之事,在歷朝歷代這都沒得說。
“哦,忘了跟諸位說,講武堂既是為大明培養優秀的軍事將領,那么除卻授課之外,一應規矩當與軍營一樣,甚至更甚。
為此,本校長專門為爾等研究出一套新的規矩,開課之后,你們的教諭會用十日時間訓練你們,通不過的,哪里來的的回哪兒去。”
想起后世天朝培養士兵的招式劉鴻漸便心有期待,讓這群糙漢子疊豆腐塊、踢正步,呵呵,確實有點難為他們,但他也正是要用這種近乎折磨人的方式,培養他們的服從力。
疊豆腐塊和踢正步絕不是表面功夫的陋習,這其中蘊含著后世軍事家們的智慧,他雖然不懂,但服從命令就是這群人的天職。
“還有,本校長知道,諸位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出自勛貴之家,本校長要告訴你們,講武堂不認你先前的身份,你是郡王世子也好,是不識字的大頭兵也好,你都只是講武堂的第一期學生,僅此而已。
你們的老爹是希望你們入軍隊繼承家族榮耀也好,為國效命報效朝廷也罷,倘若犯了講武堂的規矩,莫怪本校長不留情面!”
劉鴻漸瞥了一眼站的扭七拐八的勛貴子弟,心道但愿你們能留到最后。
“校長,俺問一下,咱講武堂能喝酒嗎?”將官陣營中一個年輕的漢子撓了撓頭似乎忍了很久,終于忍耐不住發言。
“你是誰的部下?叫什么名字?”劉鴻漸看這廝有點面熟,但又想不起是誰。
“俺叫勒術魯,俺是俺爹的部下。”這人一通認真的答話引得周邊一陣哄笑。
“笑甚!都閉上你們的鳥嘴!”劉鴻漸瞪了一眼眾新生們。
“你爹是哪個?”朝廷里父子皆從軍者不少,這在大明算不得什么,看著渾漢子胡子拉碴倒有八分向盟古人。
“俺爹叫巴巴喇,俺爹說讓俺來學本事,還說見了您得磕頭,俺拜見校長。”勒術魯說完竟真的撲通一聲給劉鴻漸磕了個頭。
“傻小子快起身來,真是跟你爹一個德行。”劉鴻漸想起去歲北伐時,帶著烏珠穆沁部落來投靠大明的巴巴喇,盟古人重義信諾,這巴巴喇派自家小子來給他磕頭想來也是這個緣由吧。
講武堂一期兩千人學制兩年,兩年安排的課程之中,有顧佳參考武舉的部分課程,也有劉鴻漸根據后世戰略需要的科目。
戰術學、軍制學、兵器學、筑城學、交通學、地形學、航海學、經理學、衛生學、律法學…
還要加上體質訓練,兩年時間課業不可謂不重。
太子朱慈烺與兵部尚書李邦華也被拉到平臺之上先后致了詞,劉鴻漸當即宣布大明皇家講武堂開山授課。
而講武堂的開山議事別開生面,從軍械所拉來九門新式加農炮,九炮齊鳴震天響,雖然事先已經告知了周邊以及宮里,還是把正批閱奏疏的崇禎嚇得一哆嗦此是后話。
安排好一應事項后,與工學院一般在講武堂門口的校訓前眾教諭合影留念。
照片之中身披明黃錦衣頭戴鎏金翼善冠的朱慈烺坐于中間,兩旁則是劉鴻漸和兵部尚書李邦華,再往外是戚家三兄弟以及被劉鴻漸拉來湊數京營各高級長官。
自此以劉鴻漸為校長,以熟絡大明兵制的前兵部侍郎顧佳為副校長,以精通兵法、兵陣的戚家三兄弟為重要講師的講武堂正式掛牌營業。
“劉…劉兄。”見劉鴻漸終于忙活完了,一直侯再一旁的太子朱慈烺欲言又止小聲喊了一聲。
“忙活了半晌,走,慈烺,咱們去喝點!”一天之內工學院、講武堂同時開山授課,作為一把手劉鴻漸開心之余也確實有些疲累。
劉鴻漸在講武堂備有專門的住所,顧佳專門按照劉鴻漸的要求建造的一處木質閣樓,此樓閣高三層,一樓專做會客之用,二樓則為他的專屬辦公室,三樓則為臥室。
沒多大會兒,幾樣小菜便擺滿了桌子。
“怎么?是有什么重要之事”劉鴻漸夾著菜見朱慈烺惴惴不安的便問道。
“劉兄,父王昨日召見我,命我自后日起行監國之職!”朱慈烺仿佛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