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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改變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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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柳元帥剛走到門口,就與柳二迎面對上。

  “滁州來人報喪了!”

  柳二聲音里帶了興奮。

  柳元帥腳步一頓:“怎么回事?誰死了?”

  “叫唐光的,說是將軍。不就是的黑蟒山的土匪頭子,下山幾個月倒是真將自己當個人物了!可惜了的,死的是個沒分量的…要是死的是霍五就好了…”

  柳元帥皺眉道:“胡吣什么?多大了,說話也沒個分寸。”

  柳二訕訕,道:“我就隨口提一句…爹惱什么…”說到這里,望了門內一眼。

  這個時候惱還能為什么?

  肯定是韓家那小崽子之事。

  柳二眼睛一轉,提起聲音:“爹,要我說…怎么就這么巧…滁州那邊之前有什么事知會過咱們,怎地偏偏這個時候來報喪?是不是故意掩飾什么?論起來,表弟可不是頭一個出事的,先前不是還有個表哥溺水身亡?會不會是滁州那邊使的手段?”

  柳元帥怒道:“霍五爺六月才進滁州!莫要將旁人都當傻子!”

  “徒三四月就到曲陽了…”

  “滾!”

  柳二臉色漲紅,拉著臉匆匆而去。

  這是什么意思?

  非要將屎盆子扣在自己兒子身上才好?

  怎么就不能是徒三了?

  難道就他能做個好人?

  柳元帥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扶了門框才沒有跌倒。

  他也很絕望。

  亳州軍中,韓氏子弟不是一個兩個。

  如今已經與韓家交惡,能夠依靠的只有徒三。

  這個老二之前看著還有些心計,如今卻是越來越愚蠢。

  這是因老大沒了,他行事就少了顧忌,帶了猖獗。

  還有霍五那邊,也不是亳州軍如今能夠得罪得了的。

  之前滁州軍作甚沒有知會陵水縣這邊?

  有什么好知會的,亳州軍南下時,人家就主力開拔打和州去了。

  越是到了歲數,越是惦記“葉落歸根”。

  之前柳元帥在亳州并非沒有一爭之力,卻在半年前就安排后路,先后讓韓將軍、徒三來滁州,就是抱著這個念頭。

  他的祖籍,就是滁州州府所在的永陽…

  滁州,州府。

  逝者固然緬懷,生者還得繼續活著。

  李千戶、宋二爺奉了霍五之命,前往亳州參拜小教主。

  在兩人出發前,霍五曾專門見了李千戶。

  當著聰明人,霍五便沒有說那些虛的,直接道:“高月之事,你處置的極妥當…你是為了兄弟好,是義舉,卻也為我與你們鄧爺解了難題…只是礙著小張那邊,這個倒不好明面上賞,這一功給你記著…”

  李千戶忙道:“這…不敢要五爺的賞,真要論起來,也是屬下之前處置拖沓的緣故,本不該讓五爺、鄧爺為難…”

  霍五擺擺手道:“不是外人,如何能做到殺伐果斷?這樣已經不容易,勿要太苛責自己,咱們誰都不是圣人,哪里能做到面面俱到?”

  李千戶心里踏實下來。

  這算是蓋棺定論。

  他心中對馬寨主生出幾分感激來。

  畢竟先前那點小算計,霍五不知曉,馬寨主卻是曉得。

  顯然是瞞了下來,沒有在霍五跟前多嘴。

  不過他也生出后怕。

  幸好沒有走錯那一步。

  霍元帥的性子重義,鄧爺的眼里也容不下沙子,自己要真行了不義之舉,就算拉下來張千戶,自己前程也到頭了。

  滁州士紳,之前關注的是吏員考試,如今關注的還有唐光喪事。

  唐光不僅是滁州軍頭目之一,之前還是滁州士紳與滁州軍之間的紐帶。

  如今這紐帶斷了,以后怎么辦?

  大家都傻眼了。

  宋家父子如今被重用,可宋老爺子在和州,宋二爺又派了公差,都不在滁州。

  至于鮑家那邊,卻是分量不夠。

  就算滁州軍用他們,也是個軍醫的身份,在頭目面前沒有說話的余地。

  大家跟沒頭蒼蠅似的,竟是找不到門路。

  有機靈的想起一人,就是如今在滁州軍里的吳墨。

  這一打聽,吳墨還隨大軍在外頭,這次沒有回滁州。吳家只有一個小娘子,閉門不出。

  “接替唐將軍的會是哪個?”

  成為滁州士紳最想知道之事。

  這個接替,不是指接唐光的兵卒,而是接唐光與滁州士紳溝通的差事。

  “會不會是薛七爺?”

  有人猜測。

  畢竟滁州軍打的是彌勒教的旗號,主力在外征伐,薛彪傳教正當時。

  “應該是馬六爺吧,畢竟馬六爺坐鎮咱滁州。”

  有人這樣猜測。

  郭老爺子手中握著紫砂壺,聽著下邊客人的高談闊論。

  他一邊聽,一邊搖頭。

  薛七爺傳教?

  要是滁州軍真將彌勒教當回事,早就迎了柳元帥進滁州。

  不說別的地方,這滁州三縣幾次“教會”活動,都是清理“偽教徒”。

  什么是“偽教徒”?

  不過是真做偽時偽做真!

  九月初那次風波,就是因有人在童兵里傳教引起來。

  死了鄧將軍的姻親,死了曲陽的將二代,就是霍元帥的族人都關了一批。

  至于馬六爺坐鎮滁州?

  這應該會成為老黃歷了。

  馬六爺的身份地位,他坐鎮的不是滁州,而是滁州軍大本營。

  如今滁州軍已經得了三地,這大本營扎在哪里,還不是定數。

  他正想著,就見外頭進來一人。

  郭老爺子也不由帶了幾分緊張。

  今日,是吏員考試放榜之日。

  郭大爺心急,親自去看榜了。

  這進來的就是郭大爺。

  “噔噔噔噔”,郭大爺沒有停頓,直接上了二樓。

  待看清楚兒子神情,郭老爺子的面上露出笑意:“這是過了…”

  郭大爺點頭道:“總算沒給爹丟臉,數科第一名…”

  “好,好,好!”

  郭老爺子拍著兒子肩膀:“那就好好干!”

  爺倆都歡喜不已。

  長房從文,三房從軍,郭家這回是真的改換門庭了。

  要是沒有唐光喪事在跟前,郭老爺子恨不得要擺著幾日流水宴,此刻也只能說:“等差事下來,再給你慶祝。”

  郭大爺連忙搖頭,道:“爹,不著急,以后再說…”

  郭三爺之前升曲長,都悄無聲息的,他才入仕,不必大張旗鼓。

  像郭家這樣,有子弟應試的人家,都盯著衙門的放榜,自是第一時間就得了音訊,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滁州州府。

  于老都統帶了長子于大海、三子于大河與女婿安勇到了。

  他們是滁州軍自己人,即便之前與唐光沒有打過交道,也當過來送一程。

  除了奔喪,于老都統還說了一個消息。

  前兩日,趁著于老都統他們去廬州,盛雙刀出逃,被于大海待人斬殺。

  霍五對這消息并不算意外。

  盛雙刀的陰謀被揭開,巢湖水師就沒有他容身之地。

  于、安等人都是水匪出身,不是那等優柔寡斷的性子,早晚要處置盛雙刀。

  要不是早做準備,之前一干水師頭目去廬陽,也就不會專門留了于大海坐鎮巢湖。

  霍寶不在老爹身邊,否則聽到這個消息心里也會松了一口氣。

  按照他知曉的歷史,巢湖水師有一部分是投奔了蘄春,回頭沒少給滁州軍找麻煩。

  因此,上次于大海到和州時,霍寶就提醒他,小心盛雙刀陰謀不成,率手下叛出巢湖。

  盛雙刀名下的船只水卒,雖只占了巢湖水師的三成,可也沒有便宜敵人的道理。

  于大海顯然是放在心上,就此解決了后患。

  “水師上下已經準備完畢,九月十九出巢湖,到和縣碼頭待命…”

  霍五定好了九月二十過江,于老都統等人自然是安排的妥當,才抽身出來。

  霍五道:“有老都統盯著,再沒有不放心的…旁人老都統先頭在廬州都見過,就剩下我這六弟,回頭見見,日后還要好好相親。”

  于老都統并不敢托大,笑道:“自是該拜見六爺。”

  馬寨主不在州府,而是一早帶了霍寶、仇威等人,親自去黑蟒山給唐光選福地。隨行的,還有滁州兩位有名的陰陽先生。

  后日出殯,這福地今日去選已經晚了。

  “是去青蛇寨么?”霍寶遲疑道。

  青蛇寨在黑蟒山深處,真要葬在那里,不說日后祭拜要翻山越嶺,就是后日出殯一日之內往返也不能。

  馬寨主搖搖頭:“這人都是逼的沒招才去做土匪,下山了誰還惦記那當土匪的日子?不去山里頭,就在黑蟒山邊上選個風水好地方…”

  仇威一路沉默,此刻開口道:“六爺,能不能選一塊利子孫的…”

  他已經知曉尤氏懷孕之事,心中很是復雜。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是外甥,多個小表弟日后唐家軍容易起紛爭之類,想的是這消息還得太晚。

  要是舅舅知曉此事,曉得自己有后,說不得就會更愛惜自己,或者高興請假折返滁州,就不會在北關大戰時那么賣力氣。

  只是這世上常有遺憾事。

  馬寨主點點頭:“帶了通陰陽的先生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馮和尚已經叫人快馬去亳州接尤家人。

  可這四百多里,往返也要有些日子。

  尤氏那邊,雖沒有告知他唐光喪信,可也告知她娘家人要來的消息,暫時安撫住了…

雁九說  這一更是昨天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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