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心里始終認為,許韓和木寒煙相互欣賞,暗生情愫,就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她打心眼里覺得木寒煙很好,人美,身材好,脾氣好,性子也溫柔,是大部分男生心中完美的夢中情人的模樣。
她喜歡木寒煙,所以她不愿意去嫉妒木寒煙,但是她又不想看見許韓和木寒煙同框出現,許韓和木寒煙每一次的交頭接耳,都像是針尖刺激她的眼球,她每一次都會難受壓抑的想逃離他們的圈子。
林席見祁君今天心情確實不佳,無所謂的撇嘴聳肩先一步進了酒吧,祁君低著頭不去看許韓,她想等許韓走了再說孫姝的事情。
可是許韓依舊一副好脾氣的模樣,沖著孫姝問了一句:“你們到底怎么了?”
孫姝小心翼翼的打量許韓一眼,眼里閃過一絲驚艷和激動,遲疑的開口:“我不想在酒吧兼職了,所以想讓祁君幫我和經理說說,可,祁君不愿意,所以吵起來了。”
不愿意?祁君臉色潮紅瞬間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孫姝的背影,深呼吸兩口氣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動手的沖動。
她只是想問明白,孫姝為什么半途而廢。她只是想告去孫姝,她男朋友那種人不值得她放棄兼職!
祁君在心里冷哼一聲,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了,圖什么呀!
“你做兼職幾天了?是晚間兼職一百五一天?”許韓瞥了一眼祁君憤怒的小臉,臉色有些沉了,又淡漠的問孫姝。
“不算今天,九天。”孫姝柔聲答。
許韓伸手從褲口袋里拿出錢包抽了一千五遞給孫姝,孫姝不接,許韓揚了揚手里的錢。
孫姝驚詫的看著許韓,顯然不明白許韓的話和用意,可還是遲疑的接過了錢,許韓把錢包拿在手里,指了指她手里的錢,嘴角挑起好看的弧度,聲音溫柔性感道:“一千五,十天的工資,走吧。”
祁君也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許韓,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惱怒,許韓安撫的看了祁君一眼,余光瞥見盯著他的人還在,沒有解釋轉身直接進了酒吧,許韓的行為更刺激了祁君的怒氣,惹得她沖許韓的背影吼:“許韓,你為什么要給她錢?這件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孫姝看著祁君一副被人搶了東西的模樣,有些惴惴的伸手去拉祁君的胳膊,祁君猛地揮開孫姝的手吼道:“拿了錢就走,找你男朋友去。”
孫姝被嚇得后退了一步,只能看著祁君怒氣沖沖的走進酒吧里,孫姝轉身的時候,差點撞上一個戴著黑色鴨舌帽,手臂上有青龍紋身的男人,孫姝害怕的退了一步,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徑直走進酒吧。
祁君一進去就看見不遠處許韓在和經理說著什么話,經理朝她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沖許韓點了一下頭,自顧做事情去了。
祁君對許韓有了很大的怨氣,她想不明白為什么許韓要給孫姝錢?他聽見孫姝的話連問都不問一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不講理,她越想越氣,一口氣悶在心里極其不痛快,伸腳重重的踢在身旁的卡座上。
晚上十一點,祁君已經忙過一輪,許韓他們要了包廂不在大廳里,祁君等在吧臺處,坐在高腳凳上休息,看著高臺上帶著耳機不停有節奏晃動自己身體的木寒煙,她穿了一件露腰的針織背心,白色的超短熱褲和白色的流蘇矮靴。
調酒師越過吧臺伸出手背碰了一下祁君的肩膀,沖她揚了揚下巴道:“今晚那邊有人一直盯著你,怎么,你欠人家錢了?”
“怎么可能。”祁君沒好氣的偏頭輕斥,視線落到調酒師說的那個人身上,他黑色鴨舌帽丫的很低看不清楚臉,祁君隨意一掃就看見大廳角落里站著的陳乃夫,他銳利的目光時刻關注著酒吧的一切動向,停留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次數居多。
祁君看見那男人手臂上的紋身,心道,我沒和社會上的人結過仇啊。
林席從對面的包廂出來,視線繞了一圈酒吧大廳,望見祁君的時候沖她招了一下手,祁君又想到之前許韓的做法,還生氣呢,扭頭不理。
調酒師揶揄她:“也就你敢抹林席的面子,我們可不敢。”
祁君聽見調酒師的話,賭氣的回了一句:“他又不是國家領導人,為什么要給他面子,今天就算許韓叫我,一樣不理。”
調酒師湊近神秘的笑笑,接話道:“林席和許韓可是這酒吧的合伙人,你說你得罪他們會不會連工資也沒了?”
祁君訝異,怪不得許韓會給孫姝工資,原來他也算是老板,那剛才許韓是為了不讓她和孫姝繼續吵下去嗎?可就算是這樣,許韓為什么要對孫姝笑的那么招人,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長的好看嗎?
祁君剛想說話,身后的林席就沖調酒師揮了手,調酒師笑笑走到一邊去了,林席湊近祁君的耳朵大聲問:“我剛才招手,你是沒看見嗎?”
“看見了。”祁君扯開嗓子回,林席皺著眉頭伸出右手小指掏了耳洞,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那你干嘛不理我?”林席又扯著嗓子大聲問,祁君偏頭望見打碟機旁邊的木寒煙下來,換了一個男的DJ上去,隨意的回:“生氣呢,沒工夫理你。”
“生誰的氣啊?許韓嗎?”林席不以為然的笑笑,抬起胳膊碰了碰祁君的胳膊說道:“去包廂,木寒煙和陳乃夫已經進去了。”
“去干嘛?”祁君狐疑的看著林席問。
“今天許韓生日。”林席回。
祁君猶如當頭棒喝,仰天長嘯,為什么難堪的事情總讓她遇上,那可是許韓,許韓啊?
他竟然是今天生日,而且自己竟然不知道,竟然沒準備禮物!!!別人肯定都知道,都會送禮物,難道要她一個人尷尬嗎?
祁君遲疑的看著林席試探的問:“我就不去了吧,什么都沒準備,怪尷尬的,而且我還上著班呢,你跟他說一聲,生日禮物我后面補給他行不行?”
祁君最怕的是許韓那張嘴對著她噴毒液,她是真的領教過許韓的毒舌,從頭到尾不帶一個臟字都能把你說的啞口無言,自慚形穢。
“不用上了,這個點不能喝的早趴下了,能喝的也需要緩緩神,走吧,你今天要不去許韓能記恨你一輩子。”林席抓著祁君的胳膊便往包廂的方向拖。
“他記恨我干嘛呀,我又沒招他。”祁君不滿的哼唧。
林席不由分說把祁君拖進了包廂,祁君想要轉身逃走的時候,包廂里已經開始起哄:“喲,林席,這酒吧還有這么嫩的人吶。”
“可不是嘛,這素面朝天的臉就是比那些庸脂俗粉強啊。”
“林席,不給介紹一下嗎?”
“這里的服務員啊?以前沒見過啊。”
祁君聽著包廂里七嘴八舌輕浮的聲音傳來,很是反感,惱怒的瞪了林席一眼,林席不以為然的推著祁君到許韓身邊,一個用力,祁君就直接坐到了許韓的邊上,頭還撞上了許韓的肩膀。
祁君小聲的沖許韓道歉:“對不起,啊,都是林席。”
祁君做正身子,身邊的木寒煙笑著解圍:“人家可是貴客,你們別瞎起哄了。”
“貴客?”一個男神揶揄,起哄道:“什么貴客啊?能比你木寒煙還貴?”
“不會說話就他媽給我閉嘴。”陳乃夫雙手抱胸坐在一邊冷眼看著說話的人,顯然不樂意別人消遣木寒煙。
那人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說話了,視線若有似無的停留在祁君的身上,讓她很是不自在。
祁君尷尬的看了木寒煙一眼,嘴角扯開一抹干笑,林席坐在陳乃夫身邊神秘的笑笑,沖起哄的人說道:“想知道啊,問許韓啊。”
“誰不知道許韓對女生完全不感興趣啊。”有人笑著起哄,“林席,可別因為今天許韓生日,拿人家許韓當擋箭牌啊。”
許韓靠坐在沙發上,嘴角噙著笑,偏頭看了祁君一眼,又掃向起哄的眾人,不說話。
“美女,你看我們都給許韓禮物了,你準備了什么啊?”其中一個人指著旁邊桌子上放的一堆禮物盒,問祁君。
祁君尷尬的抬頭,看著許韓小聲說:“對不起,我沒準備禮物。”
包廂里很吵,許韓意味不明的湊到祁君耳邊說:“那把你自己打包送給我。”
旁邊的女生找許韓說話,許韓自然的接過話去說了,祁君臉上熱乎乎的,許韓的那句話好像是她聽錯了,又好像許韓真的說了一句話,許韓這是表白嗎?
祁君心里有小小的雀躍,可是又想到旁人說許韓對女生不感興趣,那抹雀躍被澆了一盆涼水,她告訴自己許韓說的肯定是玩笑話,不能當真,許韓身邊圍繞著那么多優秀的人,哪里會看上她啊。
她看著許韓含笑和旁邊的女生說話,心里堵得特別難受,腦海里突然浮現那副她一直耿耿于懷的畫面來,高二那年暑假,清水河橋上,一男一女相擁在一起,男生憐愛的吻了女孩的頭發,面色溫潤,眼神寵溺。
那個男生就是許韓,那個女生她沒有看見臉。
其實祁君是怕許韓的,總覺得許韓能看穿她的內心,看透她小心翼翼維護的偽裝,她甚至想,許韓一定是看出來她的內心所想,才這么肆無忌憚的逗弄她的,就跟上次許韓給她送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