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琛和長歌彼此瘋狂的糾纏著,不住的耳鬢廝磨,一直到天快亮了,這場帶著告別意味的歡愛才結束,二人相擁著,沉沉睡了去。
這一睡,便到了晌午,有些刺眼的陽光透過窗子撒了進來,室內一片春光。
林言琛率先睜開了眼。因為宿醉,頭有些昏昏沉沉的,林言琛禁閉著眼,揉了揉酸痛的額角,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昨夜瘋狂纏綿的畫面,長歌在他身下放肆的呻吟。
林言琛猛的睜開眼,他看了看一地的凌亂,又看了看一旁的長歌,瞬間臉色鐵青。
就見長歌赤裸著身體,白皙的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青紫色的吻痕,足以看出昨晚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在做夢!!
林言琛有些僵硬的坐了半晌,起身將衣物穿好,替長歌蓋好被子后,起身離開了。
過了幾個時辰長歌才醒,經過昨晚劇烈的折騰,見身旁已經沒了林言琛的身影,長歌心下一慌,起身穿好了衣物。
然而昨晚折騰的太過劇烈,長歌兩腿發軟,險些沒栽倒。
好在這時林言琛端著飯菜走了進來,見她醒了,面無表情道:“吃飯了。”
長歌的目光卻落到了林言琛的衣著上,林言琛在南疆這段日子,穿的都是家常的衣衫,今日卻格外的正經,一襲銀白色卷云紋對襟長衫,頭戴玉冠。
長歌心底隱隱不安了起來。
長歌道:“你何時起來的?”
“比你早幾個時辰。”
“你回住處換過衣服了?”
“嗯。”
長歌試探著問道:“今日怎么穿這么正經了?”
林言琛未答話,只道:“先吃些東西吧。”
長歌心底的不安越發重了起來,卻也未多問。
桌上依舊是簡單的家常菜,只是對面坐著的人,卻不似往日,不知是不是因為換了身行頭的原因,長歌覺得,林言琛變得格外的疏遠了起來。
二人誰都沒說話,氣氛一時顯得很是壓抑,長歌往口中扒著飯,時不時的偷看林言琛一眼,卻見他只是不緊不慢的吃著飯,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過了一會兒,長歌終于忍不住了,放下碗筷道:“林言琛,昨晚咱們兩個…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么?”
林言琛本不想提這件事,見她開口了,冷冷的看著她道:“你想讓我問什么?問你為什么把我灌醉么?”
“…你,你知道了?”
林言琛又不是傻子,稍微一想昨晚種種,就猜的到長歌是故意的。
林言琛目光冷的令長歌心虛,林言琛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昨晚我醉了,做了糊涂事,可你是清醒的很,你為什么…”
林言琛欲言又止,長歌清楚的在他眼底看見了一絲厭惡。
林言琛現在,一定覺得她很惡心吧,一個有夫之婦,勾引著他做這種事。昨夜他醉了,加上自己刻意勾引,他才犯下這種錯誤,醒來后,斷是有些接受不了的…
林言琛行事一向光明磊落,除了剛來南疆那一晚犯了糊涂,當時想來是太久未見的緣故,到底也沒做出最過分的事,可是昨晚…
長歌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緊緊的握著筷子,掌心溢出一層層冷汗,長歌低聲道:“因為你快走了,我…我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林言琛被她氣笑了:“你這意思是,你還放不下我?那我問你,你此次隨我回京,可愿意么?”
長歌聞言,心中一動,但是一想到自己給他帶來的種種拖累,長歌立刻搖了搖頭道:“我不能和你回去。”
林言琛聞言,似乎再也無法繼續平靜下去,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回去,昨夜你又是什么意思?還是說,希延不在,你就這般耐不住寂寞?林長歌,你趁自己男人不在身旁,和其他男人做那檔子事上癮是不是?”
林言琛越說,心中火氣越盛,林長歌究竟拿他當什么了?解決她需要的工具么?
如今林長歌和希延連孩子都有了,他既然已經決定了放手成全她的幸福,如今二人又發生了那種關系,林言琛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里上,都是有些不愿意接受。
讓他更受不了的,是長歌居然會做出這種事,雖然在他看來,長歌曾經也做過這種事,比如和他還是夫妻的時候便和希延在一起了,可是如今又發生了一遍,他卻成了那個奸夫。
林言琛私心里不愿意將長歌往不堪的方面想,他以為自己是了解長歌的,他一直覺得長歌是個光明磊落的女子。他打心底深愛她,哪怕到了今日,他對她的心意也沒有改變分毫。
可是她的所作所為,林言琛真的無法說服自己繼續自欺欺人了。
看著長歌慘白的臉,林言琛用出他最冷漠的態度道:“以往是我錯看了你,看來孟長寧跟皇上的同時還勾引著王爺的傳言也不盡然是假的,你當真,就是這樣的女子!”
長歌微微蹙眉道:“你有必要說這么難聽么?!”
長歌知道,在不明真相的林言琛看來,她如今確實放蕩不堪,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扯出那些傳言來,她從不在乎民間百姓如何污蔑她,可是這話從林言琛嘴里說出來,倒是傷人的很。”
林言琛道:“怎么,你自己做出這等沒羞沒臊的事來?還怕我說么?”
長歌被他說的有些火大,她根本從沒有對不起他過,她一肚子話說不出就罷了,如今被他冷嘲熱諷,忍不住道:“我沒羞沒臊?你若真的那么正人君子,有本事做柳下惠啊!也不知道是誰從昨晚折騰到快天亮了。”
林言琛聞言,面上浮現出一抹難堪,也沒說什么長歌勾引在先的話。在他看來,錯了就是錯了,說再多的廢話都是找借口推脫罷了,說到底,還是他昨晚沒把持住。
長歌見林言琛臉色不好,有些后悔自己因為一時沖動而口無遮攔了。
“林言琛,我不是這個意思…昨晚是我主動在先,你…”
“行了!”林言琛不帶絲毫感情的打斷長歌道:“多說無益,我已經傳下命令,今日回京,來給你做最后一頓飯,全當告別了,沒有找你理論什么的意思。”
長歌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道:“怎么這么快就要走了?是…是因為我么?”
林言琛沒答話,算是默認了。
若是沒有昨晚那一出,他會想盡辦法多留幾日,雖然他心里是存著對長歌的私欲,只是單純的想多陪陪她,可是昨夜,二人最后一層道德的界限越過了,他實在不愿多留。
長歌這次算是弄巧成拙了。
林言琛吃過飯后,就準備離開,長歌送他出了門,強裝冷靜道:“你日后,還會來南疆么?”
“也許會…”林言琛認真的看著長歌道:“你,和希延好好生活,以后私生活…也別這樣了!”
林言琛語畢,沒有絲毫猶豫,快步離開了。
他怕再拖一會兒,他就舍不得走了。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身影,長歌心如刀割,唇邊不自覺浮現出一抹苦笑。
林言琛回到住處后,白檀已經將東西收拾好了,白檀的目光無意中落到林言琛的脖子上,看見昨夜長歌留下的紅印子,將目光移開,只道:“夫君,這次回去,路上能不能走慢些?”
“我還要回去找皇上復命,你若跟不上,我找個馬車,你自己慢慢回去也行。”
白檀道:“皇兄見你的時候,若是想見我怎么辦,你我還是一起回去的好。”
林言琛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道:“那就騎馬!”
白檀到底是忍無可忍了,怒道:“林言琛!!你別太過分了!”
“怎么?”
“你給我下蒙汗藥,這段時間和林長歌卿卿我我,我都忍了,我就這么一點要求,你都不能同意么?!”
林言琛微微蹙眉道:“我說了,可以給你單獨安排馬車,你非要同我一起坐馬車回去,豈不耽誤事?”
他這輩子除了林長歌的事,從不會因為旁人浪費絲一毫的時間,更何況白檀這種死纏著不放的。
林言琛語畢,對白檀道:“想怎么回去你自己看著辦,我去和族長告個別!”
族長和族中長老聽聞林言琛要離開,紛紛親自送行。
白檀到底還是選擇了和林言琛一起騎馬回去。眾人回返的路上,不遠處有一座山坡,長歌早已來到了山坡最頂端,看著隊伍離去,眼眶不禁微微泛紅。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長歌轉過身去,見來人居然是先前給林言琛看病的那個長老,有些尷尬的擦了擦眼淚道:“長老。”
那長老嘆了口氣,“丞相大人都走遠了,山頂風大,好孩子,回去吧!”
“您,知道我和林言琛的關系了?”
“族長都和我說了。”
“對不起。”
除了這個,長歌不知道該說什么,也想不出還能說什么了。
長老知道她難過,嘆了口氣道:“你且在我們南疆生活著,我們會好還待你的。回去吧。”
“多謝長老。”
長歌往山下看了一眼,已經看不清林言琛的身形后,才和長老下了山。”
長老試圖安慰她道:“你也別太難過了,怎么說你和丞相大人也有了一雙兒女不是么,孩子的名字可想好了?”
長歌道:“哥哥叫南笙,妹妹…就叫南離好了。”
“哪個離?”
“離別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