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丫鬟果然帶了不少人來,劉思思要捉長歌奸的事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這些人一個個都等著看好戲呢,故而哪怕現在是晚上,還是來了許多人。
“劉姑娘,你確定沐夫人在這里和那個書生私會?”
“當然。”劉思思得意洋洋道:“我和丫鬟親眼所見林長歌進去的,到現在也沒出來。”
“嘖嘖,見過不知檢點的,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不知檢點的,大著肚子也能在別的男人家過夜,這種事我還是頭一次見。”
“唉,你說她大著肚子,怎么和那書生行那檔子事啊?”
一群人聞言,掩面輕笑出聲:“你可真沒個正經,這種話也說得出口。”
“人家都做出來了,我就說說又怎么了?”
劉思思笑道:“你問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說不定林長歌此時真的正在和那窮書生行茍合之事,要是被抓個正著,那可就有意思了…
劉思思這樣想著,有些迫不及待的帶著人悄聲來到了林言琛屋門前,劉思思趴在門前一聽,隱約聽見男女的對話聲,劉思思對眾人用了個眼色,示意林長歌果然在里面。
劉思思敲了敲門,屋內傳來長歌的聲音:“誰啊?”
眾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一片鄙夷,如此一來,此事算是徹底被證實了。如若不然,林長歌身為沐夫人,大半夜的不在沐府,跑來這里,不是和奸夫偷情又是什么?
劉思思沒答話,繼續敲門,房內傳來長歌的腳步聲:“來了來了,大半夜的誰啊?”
長歌打開門,見到外面人的一瞬間愣住了,隨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道:“劉小姐,你,你怎么來了?你們這是做什么?”
“你能來我們為什么不能來啊?”劉思思笑的一臉小人得志道:“沐夫人啊,不是我說你,這大半夜的,您不在沐府養胎,在這破房子做什么呢?”
有人附和道:“說不定人家在這里養胎呢,不過是換個法子養罷了。”
長歌聞言,面色瞬間沉了下來道:“我做什么,怕是輪不到你們來管吧?”
劉思思語氣陰陽怪氣道:“呵呵,您是誰啊,您可是沐夫人,身份貴重的很,我哪里管的起你啊。”劉思思說著,語速突然加快,帶上了一絲惡毒道:“不過我倒要看看過了今夜,你這沐夫人的位置還做得做不得下去,大半夜的,你鬼鬼祟祟的出現在此處,若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又怎會如此?”
劉思思說著,準備往屋子里面闖,長歌冷著臉擋在她身前,“你別太過分!”卻被劉思思一把推開:“你給我讓開!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秘密!”
劉思思進去后,屋外的那些人一股腦的全跟了進來,就見這堪稱簡陋的小屋子內,燃著極旺的炭爐,一個只著里衣的男子背對著他們坐在書桌前,一頭墨發未束,垂落至腰間。
單是這么一個背影,便看呆了不少人,也難怪林長歌大著肚子還要來這破地方和他私會了,雖然這男人沒什么本事,窮的叮當響,但就憑這氣質,也足以令女子對其傾心。
劉思思回過神來,想起自己的目的,故作吃驚的大聲嚷嚷道:“哎呦,這怎么還有個男人啊?沐夫人,你是不是該解釋解釋啊?”
長歌道:“我應該沒有必要和你解釋吧?”
劉思思嗤笑道:“我還真是佩服你啊,事到如今還在擺譜呢。其實你也不必解釋什么了,大家伙都看在眼里,你怕是做了對不起二少的事,背著二少和外面的野男人私通!”
長歌冷笑道:“劉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啊,什么叫野男人?你這么口無遮攔也不怕得罪人么?”
“得罪人?我好怕怕哦。”劉思思捂著心口,笑的張狂:“哈哈哈,得罪什么人?就你么…你別仗著你沐夫人的身份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了,你以為過了今夜你這位子還坐的下去么?離開了沐府你算哪根蔥啊?不過,在這之前,還是讓我們大家伙開開眼,見識見識沐夫人的品味,讓大家看看你這野男人長什么樣!!”
劉思思說著,來到了林言琛身后道:“喂,你就不用藏著掖著的了吧,轉過身來讓我們瞧瞧吧。”
林言琛沒理她,劉思思更覺得他這是心虛,有些不耐煩的伸手準備將他強行轉過來,林長歌卻道:“別用你臟手碰他!!”
劉思思一愣,居然真的就沒碰,反應過來后有些惱羞成怒道:“怎么,還護著你這野男人呢?你以為他這樣背對著我們能堅持多久,事到如今我勸你們還是別掙扎了,你以為二少會放過你和你這野男人么?”
長歌有些無奈,對林言琛道:“你轉過來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林言琛這才轉過了身來,然而他轉過身的那一刻,原本滿心期待的眾人都愣住了。
就見面前的男子面上帶著眾人都熟悉的那副面具,那張臉,那種神情,不是沐二少又是誰?
林言琛起身,冷冰冰的看著已然呆住的劉思思道:“你方才說,誰是野男人?”
“二…二少…怎,怎么會是您?”
林言琛冷道:“這大半夜的,我夫人再此處,此處不是我,難不成還應該是別人么?”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劉思思被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我聽聞您去外地談生意上的事了,而且,您還在京中的話,怎么會…會住在這種地方?”
“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管了?!!”林言琛語氣更冷了幾分,劉思思一張俏臉被嚇得慘白慘白的。
對于不是很熟悉沐二少的人而言,這個人不是一般的可怕,無論是實力,手段,還是頭腦,加上他那股生人勿近的氣質,無一不令人畏懼。
平時除了對其獻媚討好的,幾乎沒人敢輕易靠近,更何況得罪他了,劉思思如今就算是得罪了他,而且因為她是針對長歌而來的,更是徹徹底底惹怒了林言琛。
“不…不是,我沒有。”劉思思語無倫次的說著,被這突如其來變故弄得面色漲紅。
“沒有?那你深更半夜帶著這么多人來此,還對我夫人出言不遜,又該作何解釋?”
劉思思都快急哭了:“二少,我真的是無心的,再說了,我做這些都是為您好,雖然懷疑夫人是我不對,可是我曾經真的見過夫人和那林姓書生走在一起的,我心中起疑,所以才這么做。”
若是換做平時,林言琛才懶得聽她說這許多廢話,今日存著給長歌出口氣的心思道:“我的夫人,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懷疑了?!”
“我…”劉思思是徹底說不出話來了,跟著她一起前來看熱鬧的都后悔不已,將頭垂的老低,生怕沐二少認出自己來。
林言琛冷聲道:“我因為生意的事,暫時住在此處,這事原本只有我夫人知道,她不在乎此處破爛,有身子也執意過來陪我,不想居然淪落到被你們前來捉奸。如今我在府外的住處也被你們暴露了,這筆賬,我該怎么和你們算?”
那些人無話可說,心中都有些發慌,生怕沐二少真的怒了,萬一收拾他們,他們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啊。
有會來事的立刻給了自己一巴掌道:“二少和夫人伉儷情深,哪里會有什么奸情之事,我們也是受了挑唆,才犯了糊涂,對不住了二少。”
這很明顯是將責任往劉思思身上推,其他人見了,也紛紛附和道自己是受了奸人挑唆。
劉思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啊,分明是你們存著看熱鬧的心思,如今卻將事情全部推到我身上來了!當真是墻倒眾人推啊!”
“劉小姐,若不是你四處宣傳沐夫人不守婦道的事,我們也不會跟來啊。”
“你…”
林言琛和長歌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們狗咬狗,不禁有些無奈,林言琛道:“我給你們三日時間,將外面那些對我夫人不好的傳言終止掉。”
“是是。”眾人紛紛應和著,林言琛道:“我們也該休息了,各位還要留在這里看熱鬧么?”
這些人立刻快速離開了,長歌道:“你就這么輕易放過那個劉思思了?”
她倒是無所謂,只是這不像林言琛的一貫的行事作風,故而好奇的問了問。
林言琛道:“她惡意詆毀你,實在過分,那些烏合之眾倒也就罷了,這劉思思我斷不會放過她。”
長歌心中替那劉思思默哀了三分鐘后,笑道:“日后這房子怕是不能繼續住了,換一個吧。”
“好。”
三日后,京中關于長歌不好的謠言瞬間消失殆盡,與此同時,劉府的生意瞬間斷了貨斷了顧客,幾乎是做不下去了。
大多數人都知道劉思思捉奸捉到了二少那里,劉府有此下場,不足為奇。
沒過幾日,聽說劉府不僅生意做不下去,家中還慘遭竊賊,損失了好多銀子,算是徹底完了,聽說要將那敗家女兒劉思思賣入宮中當宮女去。
也對,若不是劉思思,劉家也不可能敗落,賣宮里去已經算是劉老爺念在親情的面子上網開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