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延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早就猜的到林言琛一定會同意他的要求,從長歌中毒的那些日子里來看,希延就知道了林言琛究竟有多在乎長歌。
果然不出他所料,林言答應了,希延謝過后,也不墨跡,帶上了毒藥,由林言琛帶來的兩個身手不錯下人陪著,前去了戰場。
希延走后,家中便只剩下長歌一個人了,長歌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生活,心中難免有些空落落的。
倒不是她舍不得希延,只是這種時候沒人陪著,總歸是有些別扭的。
希延走的第二日,長歌睡到天大亮才起床,行動有些不便的起床穿好衣服,簡單整理了一番后,準備去廚房做點吃的,可是剛出了臥房的門,就聞到廚房傳來一股飯菜的香氣。
怎么回事?莫不是希延回來了?
長歌單手扶著腰,來到了廚房內,卻不禁愣住了。
就見林言琛正在大鍋前炒菜,見到長歌進來了,像沒事兒人一樣,自然無比道:“去洗手,飯菜馬上就好了。”
長歌:“啊?…哦,好。”
林言琛做了一鍋紅棗燕窩粥,這燕窩是他從京里帶來的,長歌懷第一胎的時候,他曾認真學習過如何照顧孕婦,孕婦該吃什么不該吃什么他都牢牢記在心里。
此次前來他帶的東西極少,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帶了些阿膠燕窩紅棗一類的東西來,如今,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除此之外,林言琛炒了兩道家常的菜,他并不太精于廚藝,最簡單的三菜一粥,費了他一早上的時間。
林言琛對吃不是很講究,若是他自己的話,有人給做飯自然最好,沒人管的話,他也就胡亂做點什么,對付兩口就算完事兒了。
如今也就是給長歌做飯,才這般用心,然而林言琛這才發現,原來他也不是干什么都行的料,比如做飯吧…他很認真做出來的飯菜,吃起來還是很一般。
故而林言琛將飯菜盛好了端上桌后,清冷的眉目間隱藏著幾分緊張。
長歌這時候哪有心思管這飯菜好不好吃,到現在她還沒回過神來。
“林言琛,你,你為什么會在我家里。”
還給她做好了早飯…
林言琛在她對面坐下道:“世子臨行前托我照顧你。”
“然后你就答應了?”
這么好說話,也太不像林言琛了…
林言琛干咳了聲,解釋道:“世子是為了景琰國才去戰場的,我替他照顧你是應該的。”
“是么?”
信他才有鬼!不過長歌經過白檀那一通數落,倒是長記性了,也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道:“你來照顧我,你夫人不生氣啊,萬一找到我家來,又來提點我,我可是怕了她。”
“你會怕她?”林言琛一面替長歌盛粥一面道:“她上次被你反咬了一口,怕是一時半會兒也不會來找你晦氣了,我來之前已經和她把話說清楚了,我是自愿替世子照顧你的。”
長歌聞言略感差異,這白檀什么時候竟這般大度了。
其實不然,林言琛根本沒和白檀商量,他才懶得和白檀解釋什么,林言琛擔心白檀再來找長歌麻煩,讓手下的人弄了點南疆強效的蒙汗藥來,下在她食物里,估計夠她睡上十天半個月的了。
二人吃過早飯后,林言琛也不見離開,而是替長歌將院中木盆里的衣服洗了。
長歌感覺有些受寵若驚,再怎么說,林言琛如今也是身份高貴的丞相,二人關系也不比曾經,他紆尊降貴替自己干這些,長歌難免有些不適應。
她原本還在擔心,希延走后這些活怎么辦,她如今干些輕快的活還勉強可以,挑水砍柴這些還真有點吃不消,她原本是準備叫下人來幫幫她的,想不到林言琛居然來了。
林言琛不由分說的替她將家務都做完后,對長歌道:“我如今照顧你,來回跑有些不大方便,今日起我就暫時在你家住下了。”
長歌:“…不行,被別人看到了他們該怎么想?”
長歌雖然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是總要顧慮希延的面子,怎么說她如今也是希延名義上的妻子,總不能給他抹黑。
林言琛聞言,唇邊浮現出一抹冷笑道:“你如今倒是知道注重名聲了,你放心,我派人在你家附近看守著,不會有人知道我在這里。”
長歌:“不行!”
“你說了不算。”
林言琛就這么固執且強硬的在長歌家住下了,白日替長歌打點好一切,讓長歌有些犯愁的是,到了晚上,林言琛做好飯后,替她燒好了洗澡水,并且替她倒在了浴桶里。
林言琛試了試水溫,正好。
“用不用我幫你?”
長歌一愣:“你是說洗澡么?”
林言琛看著她不答話,算是默認了,長歌的臉頓時燒了起來:“不,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你害羞了?”林言琛看著長歌紅撲撲的臉,有些莫名其妙道:“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沒看過,有什么放不開的?”
長歌越聽越不對勁兒,心道這能一樣么,曾經兩情相悅之時,怎么樣都是無所謂的,如今她頂著別的男子的名號,可不想讓林言琛更加看輕了她去。當即道:“我就是洗個澡,哪就那么矯情了,你出去吧。”
長歌一面說著,一面推搡著林言琛往外去,因為心里有些緊張,沒注意腳下的水珠,長歌一個踉蹌,險些沒滑倒。
林言琛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眉頭蹙的死死的道:“怎么連個路都走不好,還是我幫你洗澡吧。”
林言琛說著,伸手去脫長歌的衣服,長歌本想制止,卻被他按住了手,語氣帶著不容反抗的意味道:“聽話!!”
很霸道的語氣,卻令長歌心中微不可查的一暖,長歌居然真的停止了反抗,乖乖聽話了。
林言琛將長歌三兩下扒干凈后,一把將長歌抱起,動作輕緩的將長歌放在了浴盆里。
期間長歌身子一直僵著,直到林言琛替她擦拭身體的時候,長歌才回過神來,道:“我,我自己來吧。”
林言琛沒理她,自顧自的替她擦著身子,浴盆內的熱水冒著水蒸氣,長歌白皙的皮膚渲染上了一層淡紅色,林言琛見了,心頭不禁有些發癢。
不過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那不該有的念頭,快速替長歌洗干凈后,將她抱出來擦干凈,放到了床上。
林言琛將水倒掉后,重新燒了一鍋,用來自己洗澡。
長歌本以為,他會去希延的臥房,沒想到林言琛又將水挑到了她房里。
長歌愣道:“林言琛,你該不會…是要在我房里洗吧?”
“不然呢?”
“額…其實,希延的房里也有浴桶的。”
林言琛聞言,有些不解道:“你們二人竟不住在一起么?”
長歌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圓了回來道:“我,我這不是懷著孩子呢么,同房不好。”
原來如此…林言琛心里那剛剛升起的喜悅立刻消散了,語氣隱隱透著股嫌棄道:“他用過的東西我不想用。”
長歌:“…真是臭毛病,不過,你在我房里洗,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林言琛一本正經道:“我都看光你了,讓你看回來豈不扯平了?”
長歌再一次被他噎住:“你…你認真的?”
“嗯。”
好吧,他都不要臉了,長歌不介意搭上自己這張老臉。
林言琛洗澡的時候,長歌躺在床上閉著眼,假裝自己心無旁騖睡著了,然而,只是聽著水聲,她就根本睡不著。
長歌悲哀的發現,她就是個女色狼,居然有種想要偷看林言琛洗澡的念頭是怎么回事?長歌閉著眼,想了想林言琛那好到變態的身材,他去已經好久沒看過了,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能這樣不能這樣,長歌心里自我開導著,作為一個正經女人,怎么能這么色呢?
睡覺睡覺!
長歌閉著眼自我催眠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林言琛已經洗完澡將水倒掉了,他卻依舊沒離開,來到了長歌床邊坐下,長歌感覺到床鋪凹陷了一塊兒,瞬間清醒了許多,睜開了眼。
這一看不得了,林言琛居然沒穿衣服,著身體坐在長歌的床前。
長歌道:“你,你不去休息啊?”
“去哪?”不知道是不是長歌的錯覺,林言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啞:“你們家一共就兩間屋子。”
長歌不解道:“你自然是去另一間屋子睡啊。”
“我說過了,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想用,我寧可睡地上也不想去你夫君房間。”
長歌:“那,那你就睡地上好了。”
“好,可是…地上涼…我若是感染了風寒,怎么照顧你啊?我可不可以,上床上睡?”
長歌:“…”
明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可是長歌還是忍不住心軟,如今天氣轉涼,長歌確實舍不得讓他睡在地上,但她也說不出口讓他上床來睡的話,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好在林言琛臉皮變厚了,也不等她答復,直接上了床。
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