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注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一大早太陽就高照,沈家兩姐妹精心打扮了一番,準備出門了。
“安姐兒,我想戴你上次送我的簪子,今天咱去李家,可不能失了體統。”沈安秀聽說今日要到李府去,好生一陣激動。而且今日要開壇,估計來圍觀的人也有不少。她不能失了沈家的面子,也不能沒了妹妹的面子。
“行,我姐長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沈安安笑著說,今天她特意穿了件嶄新的棉服,款式類似現代裝。這套棉服當然是請陳師傅做的。按照她自己設計的樣子做的,很是合身,后面還有個帽子呢。萬一到外面去,風太大,她就可以將帽子戴在頭上。
如果說沈安安活的瀟灑恣意,想得穿,倒是沒幾個人能像她這般自在了。
沈安秀說這個衣服看著樣子奇怪,不愿意穿,沈安安就沒給她做了。自己做了一身,腳上穿了一雙皮靴,頭發是整個挽起來的,和她那個卡通圖里面的裝扮十分接近。
她今天特意這樣穿的,看看能不能達到她想要的效果。卻沒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正好衣服和她的畫配套上了。
沈安安現在個子高挑,身形苗條,加上皮膚白皙,臉蛋也長開了,真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呢。也許這套衣服穿在別人身上,就會顯得不倫不類,可是穿在沈安安的身上,顯得格外有青春氣息,讓人覺得眼前一亮。
而沈家老兩口和沈安亭,對于沈安安的推陳出新,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而且覺得她這樣穿衣服怪好看的,也就不說什么了。
不過沈安安今天出門的時候,沒和曹氏夫妻說去李家,只是說出去找材料。
反正曹氏他們也不知道沈安安每天在忙些什么,反正很起勁的樣子。而且她也經常往家里拿錢。這次家里蓋房子,買材料的錢都是她拿出來的。
他們還有什么話可說,再說昨晚的話說得有些重。早上起來的時候,二老還仿佛看到沈安安的眼圈都是紅的,更不敢再說什么了。
“記得早點回來,別累壞了身子,馬上就要年關了,怕是要下雪了。”曹氏在后面不忘盯著著,抬頭看了看天色,果真是有些灰蒙蒙的。
“知道了娘,你們在家也別累著了,我們辦好了事情,就回來了。”沈安秀朝二老揮了揮手,上了馬車。
這時候,趙春花已經等在那里了。
“大姐姐,三姐姐回來帶糖給小山吃。”
“知道啦!山哥兒外面冷,快回去吧。”天冷了,沈安安給小山買了一頂老虎頭帽子,虎頭虎腦的他,戴著可好看了。還經常和小66玩,小66老是會伸出它的虎爪,去抓小山的帽子。
一人一虎玩的不亦說乎。
看到小山跑出院子,跑了老遠還在送她們,沈安安差點一心軟,就將他帶上了。但又怕小山不知道輕重,跟曹氏說了她們今天去李家的事情,就前功盡棄了。
好在沈安安去一些大地方,都會帶著姐姐,讓沈安秀心里平衡了許多。
沈安安的畫室,她也去過,地方不大,而且整天坐在那里怪無聊的,她看過后,就再也不多說什么了。她的心思,還是一心一意想開個鹵菜館,做點小生意什么的。
沈安安答應她,等家里的事情再忙過一陣子,她們就能開店了。沈安秀這才放下心來,偶爾還會跑山上幾次,對于沈安秀對莊重的心思,沈家人幾乎都知道,只是不大看好。
畢竟沈安秀是離過婚的女人,還沒有生養過,人家怕萬一娶回去不能生,那不是白娶了么?
曹氏還動過腦筋,給沈安秀介紹一個,老婆生病死了的,家里有個女兒的人家,沈安秀聽了之后,不但沒有去相人,還和曹氏慪了兩天的氣,看她態度如此堅決,曹氏才作罷。
只能聽天由命,以后有機會再說了。
“安姐兒,秀姐兒,你們都好啦。”
“哎,快上來吧。”沈安安開了車門拉了趙春花一把。
“虎子哥,咱們走吧。”沈家的馬車現在也是雇人趕的。沈三郎現在為了新房子的事情,忙的沒有時間外出。而沈安安則幾乎每天都要出門,沈安亭也在幫王世勛做事,更是指望不上。
趕馬車的人,是別人介紹的,人還算本分,不大愛說話。每日只要飯給飽,每月隨便給點銀子就可以了。
不過沈安安也不是苛刻的主,每月五兩銀子,做的好,還有獎勵。頓時將那趕車的虎子哥,喜得跟什么似的。
不讓他多話,絕對不會多說。沈安安看這人還挺老實的,準備要是用的好,就一直用著了。
“安姐兒,秀兒姐,你們吃紅薯不?我出門的時候,我特意拿了三個。”趙春花說話時,打開身邊帶著的紅薯,果然是熱氣騰騰的。
沈安安可是很久沒吃了,聞到熟悉的紅薯味道,就覺得肚子餓了。正好她早飯沒有吃多少。
“給我一個。”沈安安要了一個。
“那秀兒姐也來一個吧。”趙春花滿心高興的說。
沒想到,沈安秀用很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我現在不吃這個了,咱家現在頓頓都吃百米白面了。這個東西現在是鄉下人吃的了。”
趙春花聽了,當即面色就變了,那伸出去的手,拿回也不是,不拿回也不是。
沈安安則別了沈安秀一眼,“姐,你說什么呢。”忙接過趙春花手里的紅薯說“你們不吃給我吃,我正好好這一口。”
沈安安這樣一說,等于也打了沈安秀的臉。
沈安秀的臉色也沒有那么好看了。
趙春花知道沈安安是在為自己解圍,可是沈安秀這門縫里看人,也太欺負人了。而且沈家的錢,又不是她掙的嘚瑟什么啊。
于是她嘆了口氣說:“哎,我真是羨慕秀兒姐,有安姐兒這樣的好妹妹呢,安姐兒每日風里來雨里去的,掙的錢都給家里用,可惜啊,我就沒有這樣的妹妹。”
“你!趙春花你是不是看我妹妹好欺負,所以整天都纏著她。我可沒有安安那樣的菩薩心腸。”原來沈安秀看到妹妹帶了趙春花這個外人去李家。她不開心了,所以故意排擠趙春花。
“夠了,你們兩個要是再這樣吵下去,都給我下車,一個都不要去了。”
趙春花和沈安秀見沈安安生氣了,這才安靜下來。各自看了對方一眼,將臉別向一邊。
沈安安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姐姐會變成現在這樣,今天她這樣故意甩臉子給趙春花看,有點看不起人的意思,也有點擺架子。
上次姐姐莫名的生氣,沈安安也沒有追問她,后面就這么算了,還經常哄著她,這次又是故伎重演。沈安安頓時有些看不懂了,姐姐以前很好的,怎么莫名的變成了這樣。
難道真像別人說的那樣,人只可以同患難,不可以同富貴嗎?
即使心里這樣想,沈安安也沒有當眾給她難堪,畢竟是原主的親姐姐,她因為這個身體的關系,重新活了一回,并且按照自己的方式。
“我再說一句,你們兩個等于是我的左右臂膀,我希望你們兩個和睦相處。如果以后在我面前再這樣,我就找別人幫忙去,你們就天天待在家里吧。”
沈安安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才這么說的。按理說,大家的日子越過越好了,應該更加和氣才是。卻沒想到,現在每天都有一些糟心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安姐兒對不起,我不該和秀兒姐斗氣的。我是好心給她吃,可是她也不能這樣膈應人啊。”見她這么說,趙春花連忙解釋道。
沈安秀則是狠狠的看了趙春花一眼,“我是不喜歡吃這個,你硬要我吃嗎?”
趙春花則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心道,以前你家困難的時候,哪頓不是吃紅薯。現在裝什么裝,還是安安性格脾氣好,從來都不嫌棄她。
三人后面幾乎沒怎么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直到到了李府,兩人才緊緊跟在沈安安的后面,生怕走錯了路,說錯了話。
沈安安到了李府的第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當然是去看看她的酒了,進了庫房,只見一切正常,她忙打開了一個酒壇子,嘗了嘗味道。
嘗完之后,發覺這葡萄酒的味道,果然不差。眼里頓時隱隱帶著幾絲歡喜。連日來壓在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隨即她輕輕的蓋好那蓋子,示意兩人出去再說。出門前,沈安安當然是將庫房的門緊緊的鎖好,并且準備讓姐姐和趙春花在這里守著。
“安姐兒,這酒咋樣了,我好像聞到了酒香味。”一出門趙春花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安安,成了沒?你可不要嚇唬姐。”沈安秀這會臉上也帶著幾分焦急之色,見妹妹面色沉重生怕事情沒辦成。
沈安安沒有說話,而是朝兩人晃了晃手臂,示意她們到外面去再說。
趙春花和沈安秀兩人心里頓時更加緊張了,這酒要是弄砸了事情就糟糕了。畢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辦成的。光是那些工人們,從葡萄園將那些葡萄從葡萄樹上采下來,再裝車一點點的運回來,都忙了將近一兩天的時間。加上葡萄運回來后,又是洗又是摘選的,然后再去皮進行加工,這統共加起來差不多花了她們四五個工時。卻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剛到門口,沈安秀便忍不住了,問道:“妹妹,到底咋樣了,你快點說啊,你是想急死我嗎。”
卻沒想到,當沈安安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大聲說道:“酒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