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沈安安明白了,定是那大房二房的人,對他爹說了些什么,所以爹才會如此反常。
“爹,是不是白日里大伯和二伯他們對你說了什么?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沈三郎被女兒一句話,嗆的臉都紅了。
曹氏不由朝女兒橫了一眼。
“安妮子,你甭管是誰說的,有道理的話,咱也得聽聽不是?爹和娘呢也是為了你好,你千萬不要記咱們的仇。最近咱家在村上太出風頭,又是買田地,又是蓋新宅子,羨煞了多少人。我們也知道這些銀子都是你辛辛苦苦掙的。但是不知道的人,會在后面說閑話的。你畢竟是一個大姑娘了,這沒名沒份的說出去也不好聽,哪怕是先定下來,過兩年再辦事也是可以的。”
沈安安雖然知道爹和娘是為了自己好,心里卻也因為他們說話說得太直,一下子無法接受。她不由“嚯!”的一下站了起來。
“爹,娘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你們不要再說了。”沈安安氣的眼淚都在眼眶中打轉了,隨即轉身就離開了。
“安妮子,你別走啊,聽娘說。”
“爹,娘,安姐兒是明白人,你讓她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們也是為了他好。”這次竟然連大哥都不支持自己了,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
沈安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想著想著,心里頓時覺得十分委屈。
這人活在這世上可真是艱難。
她就想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不被人家說,怎么就這么難呢?
以前家里窮的叮當響,別人看到她就破鞋,破鞋的罵。后面被她罵回去了,那些人才收斂了些。現在他們家有點錢了,那些人又開始看不慣了。我不說親怎么了?我不結婚又怎么了,難道礙了誰的事情了?
這些人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竟然又對她的婚姻之事,指手畫腳,就巴不得別人有點好。
沈安安頓時想起自己在二十一世紀時,老媽,大姑,奶奶,她們整日在自己耳邊的那些嘮叨。
仿佛她到了適婚的年齡,不找男朋友就是罪過一般。找男朋友又不是找個小貓小狗,隨便配一個就行了。那也得看對眼不是嗎?
所以沈安安現在非常理解,那些所謂的大齡剩女,害怕家人嘮叨,害怕過年過節,害怕去參加同學會的心情。
那簡直就是人間地獄般的折磨。
卻沒想到,現在輪到她了。
還是她想的太天真了。沈安安以前沒錢的時候,知道自己沒有話語權,所以她也不蹦跶。卻不想,現在自己能掙錢了,就可以不看別人的臉色。
事實證明,她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人不是一個獨立體單體生活著,需要和周邊事物,和自己的家人,和自己的朋友產生這樣那樣的關系,因此當你不符合大家的要求,特立獨行的時候,大家就會跳出來指責你,刁難你。
不管是你的親戚,還是朋友。
頹廢,沈安安這會十分的頹廢,而且還心累。
她總結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都是會變的,包括她的家人。
搞火了,她以后就住鎮上,不回來住了,看這些人還怎么嚼舌根子。
真是氣死我了。
沈安亭后面來房里,準備和沈安安說幾句,沈安安這會正在氣頭上,怎么會給他開門。因此沈安亭吃了個閉門羹,他在門口站了會,隔著門對她說道:“安姐兒,等你氣消了,哥再和你說吧,你自己好好的想想我們說的話有道理不,我們也是為你好。”
“我不聽,我不聽,你走吧。”
一會后,外面傳出腳步聲,應該是沈安亭走遠了。
再過了一會,是沈安秀來了。
沈安安總不能將她關在房間外面,只能放她進來了。
看到沈安安不開心,沈安秀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便道:“安姐兒,家里人的態度你也看到了,姐呢,沒什么別的話,就是想你自己開心。不過呢,你也要從大家的立場去考慮。”
“要是你真的認定了,李二公子,這早定親,晚定親都是一樣的。省的你以后每次回來,爹和娘都為你提心吊膽的。”
“姐,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沈安安悶悶的回了句。
“好,我不說了。”看到沈安安手里拿著厚厚的紙,還在不停的畫著圖,便道:“早些歇著吧,看你天天熬夜,眼睛都要熬紅了。你可別學姐姐,以前做鞋子,繡花什么的,眼睛都沒有以前好了。動不動就莫名的流眼淚。”
知道姐姐是在關心自己,沈安安便道:“我知道了,一會就好。不過,姐你明天有時間陪我去趟李家嗎?”
沈安秀聽了她的話,不由下意識的朝門口的位置看了一眼,生怕被爹和娘聽到。“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去李家?不怕爹娘又追著你問。”
“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就上門去說可以嗎?”沈安安的話里當然帶著幾分賭氣的成分。
沈安秀又何嘗不知道妹妹在耍小性子,不由得又是好氣又有些好笑。笑罵道:“你也不害臊,哪有女孩子家家自己上門說親。要是你和李家公子說好了,就得讓他們那邊請專門的媒人上門來提親。雙方交換庚貼,相互報了生辰八字,才能商定黃道吉日,將你們的親事定下來。這個也是要請親戚吃酒的。后面才是正式的定日子,娶親了。”
沈安秀說起結婚的相關事宜,不由得想起自己當初結婚時的情形,真的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終于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惆悵的當然是,自己已經有過一次失敗的婚姻,這第二次定當馬虎不得。然而男女之事,又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的清。
郎有情,妾無意,又或者是妾有意,郎無情,又有何辦法。
但是看沈安安卻生在福中不知福,沈安秀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嫉妒。總之,她遇到的什么事情都是好的,能干,漂亮,會掙錢,身邊圍著她轉的男人都是優秀的。
甚至到現在王松還沒有忘記妹妹的好,沈安安不在家的時候,偶爾沈安秀碰到他,他還會問上一兩句。沈安秀當然不會告知妹妹的實際情況。
即使這樣,她心里也很是羨慕。
“你明日上李家可是有啥重要的事情?”沈安秀知道妹妹不做無用之事。而且她考慮的事情,和她們這些整日圍著灶臺轉的婦人們考慮的東西也不一樣。在這點上,沈安秀不得不服。
“你明日上李家可是有啥重要的事情?”沈安秀知道妹妹不做無用之事。而且她考慮的事情,和她們這些整日圍著灶臺轉的婦人們考慮的東西也不一樣。在這點上,沈安秀不得不服。
“是,非常重要,關乎此次我的成敗。我算著明日應該是咱上次釀制的葡萄酒開壇的日子,再怎么著也得去。”那可是好幾千斤的葡萄,光是葡萄酒,少說也得有幾百斤吧。如果能派用場,就太美了。
沈安秀聽了還挺意外的,趕忙問道:“上次咱們釀的酒,已經釀好了嗎,這么快?”
“是啊,我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了。”沈安安點了點頭說,其實已經晚了。要不是她見實在拖不下去了,今天也不會在畫室和趙春花商量了半天。好在后面她終于想到自己要畫什么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辦法管不管用,但有總比沒有的好。
沈安秀顯得有些不可置信的樣子,說道:“要不是上次親眼看你釀酒,我還不敢相信,釀酒竟然如此簡單。我記得咱爸釀老米酒的時候,是要弄酒曲的。有些還要放些其他東西在里面。”
“是的,但是葡萄酒比較簡單,而且葡萄酒性子不烈,多數是咱們女人喝的。咱們女人喝了還能美容養顏呢。”
“你的意思咱們以后也能做,在店里也能賣嗎?”沈安秀聽了,頓時看了妹妹一眼。不知道原來這其中還有這些講究,竟然還有給女人喝的酒。“我還以為酒都是給男人喝的呢。”
“你的意思咱們以后也能做,在店里也能賣嗎?”
沈安安點了點頭,很肯定的說:“是的,我這次一是為了做實驗。二來也是廢物利用,不想讓那么多的葡萄都給浪費了。你知道嗎?這些葡萄原本是他們李家要上貢給朝廷的,這次這個名額估計也不保了。”
“為何這么說?難道李家葡萄園的葡萄都沒有了?”
“不是,是被別人搶走了名額,所以我想幫他們爭取下。”沈安秀聽了,頓時有些若有所思,隨即半羨慕,半贊嘆的說道:“安姐兒,還是你有辦法。那李二公子怪不得對你這么好,他要是娶了你,可是娶到個寶了。”
沈安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我只是不想讓這些葡萄浪費了而已。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也是,要是真的能為李家挽回些損失,他們肯定會感激你的。而你會釀這葡萄酒了,對咱家來說,也是件好事情。”姐妹倆說了會話,沈安安的心情才好了些,加上累了一天了。洗過臉后,也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