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六月一號這天,諸英強的公共汽車已經運行了一個月了。
萬峰本來是準備問問他這一個月賺錢了沒有,誰知這貨張嘴竟然和他談論起上新車的問題。
他說一條線十輛車根本不行,每輛車的間隔超過十分鐘這太浪費時間了。如果再上十臺車,車與車之間有五六分鐘的間隔就好了。
這樣才能不浪費時間力爭最大的經濟效益。
聽到沒有,都開始講經濟效益了。
這還問啥,不賺錢他會想這個?
萬峰聰明地選擇閉嘴不開口,因為一開口這個表弟一定會向他借錢。
第一批二十臺車的一百二十萬他還沒還一分呢。
萬峰顯然是多慮了,諸勇在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后慷慨解囊,拿出自己的積蓄給兒子下了三十臺車的訂單。
諸英強還打算開一條新線。
諸英強當時都傻眼了,三十輛車一百八十萬呀。
“爸!你竟然有這么多錢?那早咋不拿出來?我是你親兒子不?你還有多少?”
萬峰笑得肚子疼。
諸勇回答的一本正經:“前兩年你辦事兒我不放心,誰知道你是不是個敗家仔。我還有多少現在不能告訴你。”
諸勇的錢可都是他一分一毛攢下的。
他現在的工資也不算高,和集團里的高級技師的工資差不多,還不是最頂尖的那種。
現在他的工資是一年三萬。
別看他在南灣集團干了十多年了,但靠這點工資錢他是絕對攢不出上百萬的。
萬峰每次出門賺大錢的時候回來的時候都給諸勇一份,怎么說他每次出門家里都靠他打點,而且打點的非常不錯。
親戚嗎,給點便宜是應該的。
私心人人都有,萬峰也不例外。
但給諸勇不是次次都給,那次賺到了就多給點。
就像上次俄螺絲倒騰股票,萬峰回來一次性就給了六百萬。
諸勇現在多了不敢說,千八百萬他肯定有。
不過錢到他手和進銀行保險柜沒啥區別,根本就不花,可惜那錢了。
“萬峰大哥拿錢給我你就在邊上看著?”
“如果你是敗家子賠了,反正那錢是你大哥的,他敢借給你他就管你要去和我無關。”
你看這都啥人呀?
“大舅!你這可太無恥了,做人咋能這樣呢?”
諸勇嘿嘿地笑:“還不是跟你學的。”
“啊!我啥時候干過見死不救的事兒?您今天給我說清楚,否則明天我讓你退休。”
“我正不想干了呢,趕緊給我辦退休,一個月給我一千退休錢就行。我在家享享清福,養養身板好抱孫子。”
這事兒整的。
他竟然還敢要一個月一千的退休錢。
大舅現在竟然想回家抱孫子了,這個愿望堅決不能讓他實現,萬峰已經在心里盤算讓諸勇六十五退休的計劃了。
諸英強的車有著落了,蹦蹦跳跳地走了。
經過一個多月的跟車,一輛車一天能跑多少錢他心里也有數了,現在也不再跟車了,就是到了快收車的時候去把錢收拾收拾存銀行就完事兒。
所以這貨一準是去泡曼去了。
萬峰一看到滾福來就想笑,他特別地關心他兒子或者女兒叫什么名字。
可惜他這個愿望兩三年內估計實現不了了,因為這貨連對象還沒有呢。
沒對象哪來的孩子。
與滾這個姓不好起名相比,萬峰就比較佩服管老爺子了,看人家給兒子的名字起的:管天空。
這管的多寬。
“我說管天空,你有兄弟沒有?”
“有呀。”
“那是不是叫管大海呀?”
管天空一臉驚訝:“萬總!你是咋知道的?”
握草!還真有呀!
“瞎猜的。”
“我還有個妹子你猜猜叫什么?”
“一定叫管大地,天空大海你們家都管了,不能少了管大地的。”
“嘿嘿!錯了,我妹妹不叫管大地,不過也差不多,叫管草原。”
萬峰憋不住笑,這名字起的,真特么有才了,有氣勢還好記。
管草原?放馬的唄。
“我妹妹小的時候還沒當回事兒,現在不干了,和我老子已經有兩年多沒說話了,嫌名字難聽。”
一個大姑娘起個管草原的名字,不說話也就可以理解了。
“你弟弟和你妹子都在哪里?”
“我弟弟也在咱們集團工作呀,他當年沒考上大學在家務農,我就讓他到咱們集團里,他愿意擺弄車在試車隊里試車。我妹子大學還沒畢業,如果不考研的話明年就畢業了。”
“學啥的?”
要是學文科可沒啥用了。
“學金融的。”
聞聽學金融的萬峰有點失望,南灣集團負責金融工作的就是會計,這不需要什么大學生吧?
管天空在南灣集團在汽車研發部工作,主要負責變速箱的研究。
他是才從南灣汽車回來的,從去年開始他就在黑礁開發區研究液力機械變速箱,那輛六軸重卡的液力機械變速箱的改良成功就有他的功勞。
大的變速箱研究完了他就研究小的,現在他帶著好幾款大小不一的液力機械變速箱回來了。
他下一步的工作就是要在小型車上進行自動變速箱的試驗。
要試驗自然要挑一款成熟的車型做載體,管天空就看中了皮卡,它準備在皮卡上做試驗。
皮卡上做試驗就有點浪費材料了,如果研究成功了還能把自動變速箱安裝到皮卡上呀?
它現在都被劃到卡車里去了。
就在萬峰猶豫的時候,試車隊回來了。
試車隊是三月初出發的,進行十萬公里的耐力試驗,足跡繞著華國轉了一圈。
五輛試驗車每輛車配兩個司機,帶著三輛保障車,每天行車的時間是十二個小時,每小時保持在九十公里的速度。
此次出門一百零八天跑了十萬公里,萬峰都覺得這不是一件普通人能完成的任務。
給他一輛車別說一百天就是二百天他也跑不出十萬公里。
所以萬峰對試車隊的人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誰叫管大海?”
萬峰突然問了一句。
一個二十三四歲,臉被風弄得黝黑的青年來到萬峰面前:“萬總!你叫我?”
“會游泳不?”
“不會!”
萬峰心累,你都叫管大海了竟然不會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