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趕緊看向盾牌表面,更難看的臉色涌了上來,只見正中間,猙獰的怪獸圖案上,有一道細細的長痕。
這簡直讓公西瑞抓狂了,兩件引以為傲,老祖耗費巨大代價打造的極品法器,沒到一刻鐘全部受損,雖然盾牌未傷及內部,但絕非他能忍受的。
“呀哈!盾牌不錯,難道這一擊不夠滋味,那我就再添點調料,今天注定老子收獲頗豐!”
陸寒也沒有了方才那般氣勢,但是依舊談笑風生,畢竟占便宜的是他,此刻更有信心將這家伙留下。
“真當我就這點家底嗎?今天不把你挫骨揚灰,我西門瑞發誓再也不踏進元嬰大門。”
怒了,西門瑞真的怒了,臉色因為氣憤而潮紅,竟然開始狠狠的發誓,雙眼中泛起血紅。他何曾受過這般侮辱,在十幾萬里內,多年來一直鋒芒畢露,和冷璇凌出盡風頭。
此刻被對方三番五次戲弄,而且陷入被動無法自拔,還平白消耗了三四成法力,簡直是奇恥大辱。而法器一類根本無法占便宜,如此消耗下去,至少兩半俱傷,自尊心極強的他絕無法忍受那種結果,況且還有兩個幫手實力不俗。
原本迅速解決的計劃已被打亂,再僵持下去,和那個后期煉器師對陣的紅臉老者,必然兇多吉少。
“來來來!讓老子看看你還有啥寶貝,不足將儲物鐲只給給我,不入眼的盡數返還,哈哈哈哈!”
“殺!殺!!殺——!”
公西瑞仰天咆哮,雙眼泛出一絲血紅,如看死人般的盯著陸寒,陸寒也猛地一機靈,心忖這家伙真的被氣瘋,似乎要出絕招了。
狂暴的戾氣不斷彌漫,伴隨著洶涌的勁風呼嘯,公西瑞的臉龐有些扭曲,只見他猛的一張口,就噴射出一物懸浮在面前。
嗡——!
虛空劇烈抖動了一下,陸寒被嚇了一跳,定睛觀瞧頓時吃驚非常,迅速向后退出二三里,即便如此也感覺渾身冷冽。
那是件半截陳舊的鐮刀碎片,閃耀著烏灰色的淡淡光澤,表面還有幾道深深劃痕,但是在出現的剎那,周圍十幾里內的靈氣,如找到宣泄口,瘋狂向此處涌來。
瞬息之間就在周圍形成近乎浩瀚的靈氣之海,殘舊刀片徐徐轉動,肆意飄動在空中,靈氣毫無阻隔的進入刀體。滔天的煞氣震蕩虛空,里許范圍內如波濤翻滾,公西瑞見此情景面露得意,再次看向陸寒,向欣賞他那張恐懼蒼白的臉。
結果很失望,陸寒只是皺著眉頭,右手摩挲著下巴,露出擰眉思索的神色,根本沒有半點害怕。
‘這個人是傻子么?還是對法寶一無所知,換作旁人早嚇得亡命奔逃了,雖然沒啥用。’
“啊——哈——!”
陸寒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聲音大的異常,似乎才從夢中醒來,才冷冷的看著公西瑞。
“見到法寶都不害怕的金丹境,你可是第一個,不過我會干凈利落,將你切割成一條條碎肉的,連輪回的資格都免去了。”
“啥?法寶?法寶是啥?好玩嗎?要不咱倆換換,我把這身衣服給你,外加上這雙鞋,真的一點不臭,額外還有香水贈送。”
“啊啊——!”
公西瑞的臉色本就難看,已經從白皙變成青紫,殺意沸騰直沖九霄,忍不住大聲暴叫出來。
雖然明知對方在激怒他,但還是首次見到無恥到極點的人,言語中對他的羞辱從未停止,而且還傳出滿不在乎,每次都對他攻擊加蔑視。
只見在陸寒的注視下,公西瑞雙手緩緩抬起,餐積極刀片似乎受到召喚,嗖的一聲就被吸入手中,緊接著不可思議的情景出現了。
公西瑞的氣息和威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落下去,整個人猛地顫抖起來,體內如卷起水浪,一股股波動全部涌向殘舊刀片。
“哼!不知天高地厚,區區金丹境就像駕馭法寶,是想被吸成人干,等老子架起篝火將你燒烤么?滿身騷臭的誰稀罕,丟進野外喂狼,恐怖都沒有畜生看你一眼,究竟還打不打了?”
“吼——!你…已經死了,休要猖…狂,即便法力耗光,也要滅殺爾等。”
的確,公西瑞體內,本就不足七成的法力,如大河入海般,蜂擁著向殘舊刀片涌去,加上周圍聚集的靈氣,不知要多久才能喂飽他。懸著的心開始恐懼,但此刻休想半路退出,如磁鐵磁石相配,必須喂飽并一擊后才可解脫。
與此同時,陸寒嬉皮笑臉的背后,氣勢正在召喚那面仙靈鏡,腦海中立刻出現一道半透明銀色霞光,而那朵無根之花,也同時欲隱欲現冒出來。
瞬間就感覺肉身和神魂飄飄欲仙,感受著無根之花的靈光波動,木屬性氣息濃郁的恐怖,就連丑魚也露出個腦袋,盯著后來者好奇仔細打量。
轟——!
就在此刻,幾里外一聲悶響,陸寒立刻觀瞧,只見公西瑞被彈出幾十丈遠,面色萎靡氣息低垂,身上的威壓若有若無,臉色蒼白如紙。而那件殘舊刀片,卻變得晶瑩剔透,極其恐怖的威能將周圍十丈內逼迫出真空地帶,刀刃所向前方,一到空間裂縫已經出現。
“呵…呵呵!終于喂飽了,你也可以去死了,但愿身上的家底兒,夠我彌補此次的代價。”
即便說話都氣喘吁吁,這件法寶耗光了他五成法力,體內金丹的顏色變淺不少,只剩下一成多的能量支撐。但他還是笑了,趕緊扔進口中一把靈丹,并看著陸寒充滿蔑視,隨后沖著法寶一點,無可匹敵的威能和壓力滾滾涌出。
帶著些許法則波動,殘舊刀片的利刃,在指揮下就要對準陸寒,只需主人氣機鎖定,任憑天涯海角無法逃脫。
“咦?人呢?”
公西瑞驟然睜大眼睛,隨后快速揉了揉雙眸,狠狠地盯著陸寒站立過的地方,還還有半個人影。
不可能!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同時身軀瞬移出十幾丈,盯著自己方才的地方,依然空空如也。神念拓展到最大范圍,把附近掃視了數遍,根本白費力氣,仿佛大活人瞬間被蒸發了,而這是公西瑞絕不相信的。
“不不…他在哪?到底在哪?”
仿佛就像活見鬼,公西瑞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臉上的驚懼越來越濃,還不斷變換位置,放置遭到偷襲。
殘舊刀片開始不安分的抖動,很快一刻鐘過去了,額頭上的汗逐漸滲出,渾身也如法寶那般顫抖,公西瑞的心理上遭到無比煎熬。
南方上百里,常飛面帶微笑,看著汗漬津津的紅臉老者,在他驚惶的神色里,慢吞吞從袖袍中取出一物。是件青色的迷你鎖鏈,但在出現的瞬間就漲到了兩丈長短,附近虛空頓時扭曲起來,蘊含的威能頓時引起一聲尖叫。
“極品法器?”
噌——!
紅臉老者臉色煞白,身軀瞬間就出現在百丈外,如見蛇蝎的開始逃命,但在他身后,另一股波動同時產生!。
“嘎嘎嘎!現在想跑,來不及了,哈哈哈哈!”
常飛也發動瞬移,后期境界自然要比中期的遠一些,而且間隔速度更短,僅僅三次就到了前方。
“救命啊——!公西瑞救我——!公西…!”
“給我住嘴!”
唰——!
強大的威能瞬間爆發,立刻將紅臉老者的喊叫噎住,青色鎖鏈又長了一倍,并且在半空繃得筆直,以泰山壓頂之勢狠狠砸下。
“不不不…救命啊——!公西瑞你這廢物…道友且慢,我愿意奉上全部家當,只要…啊啊——!”
法器的撞擊爆裂,和慘叫同時響起,被常飛消耗到只有四成法力的紅臉老者,豈能用中品法寶抵御住絕猛一擊,肉身頓時崩散。緊接著一顆金丹從威能中激射而出,直奔天元城方向瞬移,此刻金幣方才的速度還快,只是已經處在強弩之末。
紅臉老者也猜到形勢不對,否則西門瑞早就殺過來了,按照先前計劃,此刻該結束對玄華宗的團滅,滿心喜悅踏上歸途。要么被新來的援兵纏住,要么不敵對方私下逃跑了,再去那個方向等同找死,目前只有求救天苑城主。
“快跑啊,你倒是快點啊,我都故意放緩速度,你咋還跑那么慢,哈哈哈哈!”
后方傳來肆無忌憚的狂笑,常飛雖然高興,但速度一點不滿,一邊急追不舍一面向嘴里扔了顆靈丹。
他隱隱有種期待,或許能看到陸寒凱旋而歸,至少活著跑回來,如此久都未發現公西瑞的影子,至少是被陸寒引到更遠的地方了吧?
殘舊刀片開始劇烈抖動,里面吞噬掉的法力緩緩外泄,西門瑞驚駭欲絕,還是沒看見對方半個身影,精神上的緊張幾乎讓他崩潰。
“給我出來,有種的別當縮頭烏龜,殺…我要殺…啊!”
即便氣息低迷法力見底,他畢竟是即將渡劫的高手,正在不甘心的嘶吼,忽然心中警兆大起,立刻不假思索的瞬移。
‘噗——!’
終究太過突然,法力不足就導致動力不足,而且已經起了懈怠的心思,以為對方悄悄用隱身秘術逃遁的可能性很大。
被他躲過致命要害,一道劍光擦過脊椎,從右側兩寸處洞穿了小腹,又閃電般消失不見。
“啊——!”
慘叫聲起,公西瑞驚駭欲絕,急忙捂住前方傷口,血水卻從背后激射,痛得他更加汗如雨下。但卻忍痛操控法寶,只要神念鎖定對方,此次絕對可以逃過大劫,也暗暗后悔不該前來。
對于如此詭異的隱身秘術,他簡直能吐血三車,從未聽聞過金丹境有如此變態的,即便元嬰老祖前來也未必討好。殘舊刀片外泄能量的速度越來越快,而它的主人都不能聚精會神,正抓住兩張黑色符篆,急慌慌貼在前后傷口。
微微閃動幾下光澤,就神奇的把流血止住,而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還原,但是畢竟靠近丹田,給傷口提供動力后,法力衰落幽幽加快的趨勢。靈丹也只是有限減緩,畢竟逆天的的丹藥很少,只是公西瑞這等人才,在云霄宗幾位受重視,好東西絕對不少。
那件棕色盾牌又被祭出,公西瑞一面穩定傷勢,一面緩緩移動,絕不敢在某處停留片刻,而且開始奔著天苑城靠近。
再也沒有爭強斗狠的心思,目前唯有保命要緊,只是此處距離城門口千里之遙,已經是懸在面前第二個負擔。
按照計劃,就是怕天苑城有人出來干涉,或者被外人發現雙方廝殺,更不想給玄華宗逃命的機會,如今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時刻防范偷襲,還要操控著法寶,又拿出法器防御,外加護體靈光,同時駕馭遁光,平時看似尋常的舉動,都在一件件威脅著他。
就連神魂都在加劇耗損,法寶是最大的消費主家,法力是滋潤神魂的本源,干涸之后就危機精元,那樣將遭受境界掉落的厄運。
此門瑞身后十幾丈遠,動用空間法則的陸寒,也被汗水弄濕了脊背,他也逐漸處于苦處難言的尷尬境地。即便剛才襲擊,他也只動用了低微的法力,大半憑借法器本體鋒利程度,動作以最快速度完成。
隱匿神通何等玄妙,但也快到操控透支的界限,領悟些許空間法則,能運用到此等地步,他這已經很逆天了。即便前世經驗加成,也抵消不了境界的壓制,有大道法則在那盯著,抬頭就會碰到屋檐。
‘堅持住,簡直就是勝利!’
陸寒此刻的法力也只有近半,卻依然大戰優勢,他的最大威脅就是那件下品法寶,即便能傾盡全力抵消一擊,但是極品防御靈器肯定保不住,或者家底都要掏空,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用最小代價賺取最大利益,才不給曾經道君的身份丟臉,不動力氣即可操控天下,為大智慧者標配之一。
以華凌當前速度,到達城門口至少耗費大半日光景,而這是他此刻根本無法勝任的,勝利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