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醫院 溫錦和覃牧到醫院的時候,正好碰到顧巖和陸之洐一起從醫院里出來。
“顧叔叔,之洐,情況怎么樣?”
溫錦和覃牧快步上前,顧巖回頭看了眼醫院大門口,示意他們先去車里再說。
四人一起走到停車場,陸之洐說了句:“阿錦,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具體的情況,麻煩顧院長告訴你,有新線索,我會給你打電話。”
“你去哪里?”
溫錦疑惑地問。
“去監獄那邊看看。”陸之洐眉峰蹙了蹙,平靜地說。
覃牧聽說他要去監獄那邊,知道是去查黎恩,他微一猶豫,主動提議:“我跟你一起去,剛才我和阿錦還提到,讓你去那邊了解一下情況。”
“嗯,那專案小組的人雖然也在調查,但我還是更相信你。”溫錦接過覃牧的話,對陸之洐道。
陸之洐挑眉,“那是當然,你要是不相信,我干嘛爭取負責這件案子。”
顧巖聽了陸之洐的話,忍不住笑了笑,“阿錦有陸警官這樣的朋友,是福氣,既然阿牧能幫上忙,那就跟陸之警官一起去吧,阿錦,你坐我的車。”
“行,阿牧,之洐,辛苦你們了。”
溫錦沖陸之洐和覃牧感激的一笑,后者沖他擺擺手,轉身上車。
覃牧和陸之洐的車離開后,顧巖也吩咐司機開車,他和溫錦坐在后排,“阿錦,那兩個病人的情況已經穩定了,醫院方面,你不用再擔心。至于死者家屬,我今天下午已經跟他們解釋過,他們也答應給我們幾天時間,如果不是溫氏的責任,他們不會是非不分。”
狹小的車廂里,顧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地敘述著醫院里的情況。
溫錦眉宇間浮起幾分感動,“顧叔叔,謝謝您,這次多虧了你和阿愷,要不是你們,我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一家人,說什么見外的話。”顧巖責備地橫他一眼。
“現在雖然沒有證據,但至少,他們都相信了我的話,相信那三個病人是感染的病菌,而是你們的藥品所致。”
“顧叔叔,病人家屬相信,我們是不是就有大半的勝算了?”溫錦眉峰輕凝地看著顧巖。
在水落石出之前,他不敢抱太大希望。
“百分之五十吧,至少,如今媒體和病患家屬都不只是相信他們醫院的一面之詞,認定問題出在溫氏的藥品上。”
顧巖沉吟著解釋。
溫錦輕嘆口氣,“只是這件事,影響到了新藥品上市,怕是要往后拖延一段時間了。”
“資金方面,有問題嗎?”顧巖關心地問。
“原本是有緊張的,但修塵借了我錢。如今沒問題了。”溫錦對新藥投入了太多的資金,這件事故一出,新藥品的上市受阻,生產卻不能停。
“那就好,要是有困難,你就告訴我,你顧叔叔我雖然不是商人,但也有些積蓄,給你一些支持是可以的。”
溫錦微微一笑,“我知道的,顧叔叔。”
“嗯,對了,你吃晚飯了沒有?”
“還沒有,下午和阿牧去藥監局,一直到現在。”溫錦如實回答,不僅他沒吃,覃牧也沒吃。
溫氏藥廠出事,害得大家都跟著他忙碌,辛苦,溫錦心里既感動,又內疚。
顧巖把他的情緒看在眼里,慈愛地笑笑,抬手鼓勵的拍了拍他肩膀,“阿錦,不論是人生,還是事業,都沒有一帆風順的。越是困難的時候,越是要照顧好自己,必須體力充沛,你才有精神去戰勝困難。”
“我沒有自虐的意思,實在是太忙了,沒顧得上。”
“然然肯定也擔心你,這樣吧,你給然然打個電話,我們現在去他們家,讓她準備點吃的。”
顧巖笑著提議。
溫錦點頭,“好,我現在給然然打電話。”昨天然然去藥廠,到了廠門口,又離開了。
之后,她沒有再給他打電話,溫錦當然知道,然然不是不關心,而是怕打擾到他處理事情,不敢打電話給他。
想到三年前,然然在溫氏是困難的時候用自己的幸福換了藥廠的正常運轉,他眼里不由得劃過一抹堅定,然然一個柔弱的女孩子,都能撐起藥廠。
他一個堂堂男子漢,絕不能讓藥廠毀在了他的手上。
掏出手機,溫錦撥出然然的號碼,手機響了兩聲,那頭溫然的聲音就輕柔的傳了來:“哥。”
“然然,我和顧叔叔正在去你家的路上,我們還沒吃晚飯,你準備點吃的,我們一會兒就到。”
“啊,你和爸一起,就你們兩個人嗎,覃牧呢,他沒有和你們在一起嗎?”
溫然聽墨修塵說,覃牧和溫錦一起去了藥監局的,因此多問了一句。
“阿牧和之洐一起走了,你就準備我和顧叔叔兩個人的晚餐就行了,不要做得太多。”
聽見溫然的聲音,溫錦眉宇間的陰霾沉郁便如云霧般,一點點地消散了去,絲絲柔暖凝聚眸底。
誰讓這世上,然然是他唯一的親人呢。
“好的。”溫然在電話那頭輕快地答應。
掛了電話,溫錦轉頭看著顧巖,關切地問:“顧叔叔,我記得阿愷昨天說,布朗醫生今天晚上到G市的,他還沒到嗎?”
“他到了,半個小時前就和我通過電話,原因找到了,接下來的事,需要警方調查,用不著他。他正好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就直接去了F市。”
“原來如此。”溫錦恍然一笑。
“嗯,要不是這樣,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然然嗎,布朗的行程很滿,等他從F市回來,我是要好好的和他敘敘的。”
“顧叔叔,我記得你早上說過,那是藥材是一種極其稀罕的,生長在山谷之顛,我在想,那種藥材是否可以人工栽培呢?”
顧巖思索了下,緩緩道:“不可以人工栽培,那是一種極難存活的藥材,只能生存懸崖之上。多年前,我父親無意中得到一株,他當時就把藥材帶回家栽種過,但只是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就死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是可以肯定,那藥是從懸崖采摘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