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她,“你呢,你再婚以后還會想到自己生過一個女兒嗎?”
何歡的脾氣也并不是太好,臉上的表情就不好看,差點兒吵起來。
律師見著風向來對,避著出去了,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個。
四下里無人,何歡也不用再顧慮了,“秦墨你說話不需要這樣,你不就是說我和容越嗎?”
秦墨的眸子瞇緊。
何歡拿起了筆,低語:“是,我們離婚以后我立即就和他在一起。”
她大概是太氣了,刷刷刷地簽了字。
筆力很大,幾乎劃破了紙張,而秦墨就在一旁看著,手指握得死緊。
他冷聲開口:“你一定沒有看見這最后一條吧,為了意歡的成長,她十歲前們都不可以再婚。”
何歡一怔,然后就翻著看到一行小字,果然是這樣寫的。
其實她不在意再不再婚,她也沒有和容越再續前緣的想法,過去就是過去了。
可是有些人就是放不下就是要找她的麻煩。
何歡低聲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嘲弄:“秦墨你覺得這個能約束什么啊,有種男女關系叫同居,而且像你這樣的男人大可以包一養。你現在寫這個有意思?你不就是不讓我和容越結婚是不是?你就是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心,就是在乎自己被我利用過一次,是不是?”
秦墨盯著她,‘終于說出心里話了。’
他站起來,一把把她扯到自己身邊,“你想和容越同居?”
何歡跌在他的懷里,仰起臉蛋時她的臉上有著一抹恐懼。
秦墨的心刺痛了一下,知道她仍是沒有能忘了那晚。
她沒有忘,其實他也沒有,一樣地放不下。
秦墨頹然松開她,放她坐在原來的地方,他自己則仍是站到了落地窗那兒。
“秦墨,你簽了字我就走,你的錢我也可以不要,”何歡的聲音略有些疲憊“我們放過彼此,不好嗎?”
他仍是站在那里,開始沒有理她。
他只是站著,許久,才低聲說:“你恨我,對不對?”
“是,”何歡很直接地承認了,“我也怕你。”
秦墨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其實我也恨你,何歡。’
他說著,驀地轉身,盯著她看。
在他的眼里,有著一抹紅色,是血絲。
何歡也看著他。
空氣,也是靜默的。
像是凝固住了。
許久,他終于地慢慢地走了過來,在她對面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筆,簽下了名字,簽完最后一筆,他才低啞著開口:“我們的婚姻里,我從來沒有愛過別人,只恨過你。”
說完,他輕輕地往后靠著,手擋著眼睛:“何小姐,你可以走了,證辦下來需要一周,到時我讓秘書給你寄過去,至于財產交接我讓公司的財務和你辦理。”
何歡的喉嚨像是哽住了,說不出的感覺。
她其實也是真的恨他的,但是現在這樣分開,他們雙方都不好過。
她想說話,他抬了下手:“不需要說什么,恨我的話我聽膩,說對不起實在不必要,你對不起我的只是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