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遠看著許末,很淺地笑了一下,眼里有著一抹水氣。
沒有許末,孩子就保不住了,阿姨當時慌了。
她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她記住了。
許末過去握了握她的手,輕聲說:“喝粥吧?”
溫遠點頭,然后許末就為難了——
溫遠現在的身體自己是不能喝的,只能喂,她要是喂了夜導在一旁會不會不高興,而且很奇怪啊。
許末雖然心里很那啥,但是人家是夫妻啊,她一個人外人不好說啥的。
于是她就生硬地轉著:“我出去一下。”
然后就出去了,在門口她見著了康喬。
她的目光盯著康喬,慢慢地帶上門:“你聽說她醒了…”
康喬倚在對面的墻壁上,長手長腳的,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毛衣配一條卡其色的長褲,很好看。
許末走過去:“她很好,你要見她嗎?”
“暫時不見了吧。”康喬踢了下腳:“我不想為難她。”
這件事情,雖然不是他有意,但和他脫不了關系。
他心疼又有些內疚,但是他不以為溫遠這樣繼續下去是好的…但是他也相信溫遠會站起來,她不會永遠這樣的。
因為她也曾經是那個光彩奪目,那個所有人為之耀眼的溫遠。
許末微微地笑了一下,沒有說什么,康喬看她:“去喝杯咖啡吧?”
“不嫌我匈小了?”她仍是笑著。
康喬垂眸,然后看著她,“我又不是找女朋友,管匈大匈小。”
說著,過來就勾住她的脖子,輕輕地帶了一下,許末就明白了他是把她當男的了…后來她自己有伸手感覺一下自己。
明明就不小啊,而且也不是男人婆啊…
他怎么就看不出她身上的閃光點了呢,怎么就把她當成男人看了呢?
不過許末不會作夢,對于康喬和夜慕白這樣的男人,或許白雪莉和溫遠有作夢的資本,她許末沒有,她每一天都活得很累活得艱難,她覺得自己生活得就像是一條快要累死的狗一樣,現在好不容易好一點點,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一點點小小心動就打回原形。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當灰姑娘的,她太清楚了。
病房里,恢復了安靜。
夜慕白走過去拿過保溫桶,又取了一只漂亮的碗是溫遠平時喜歡用的,他倒了一碗,然后坐在病床邊,聲音低低啞啞的:“我喂你。”
她的目光一直低垂,手指平放在小腹上,他知道她仍是沒有安全感,仍是怕孩子出事。
溫遠也沒有拒絕,因為她確實虛弱,他一口一口地喂她,她就小口地吃著,沒有太多的表情,也不和他說話。
夜慕白耐心仔細地喂完,把東西收拾了,然后就注視著她。
她躺了幾天,瘦了很多很多,特別是手腕細得像是一握就斷,臉上更是沒有什么血色,白得近乎透明。
這樣的她,讓人心疼極了。
這兩天,康喬的話一直在他的腦子里盤旋,他想了很多很多,更多的是想到他那天那樣對她,粗暴地讓她不要和康喬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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