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小子,嘿,還挺聽話。”男人再次往口中灌了一大口酒,伸手擦掉粘在胡須上的酒漬。
“聽說蔣五郎給你寫信了?”
“是啊,那家伙在京城找了個女人,尋思著讓我回來把把關呢。”
“那你就辛苦一下了,反正回來以后有酒喝。”
年輕男人說到酒,想起自家的娘子,俊臉上的表情跟吃了糖一般,濃的都快要化開了。
“風棠,天色已晚,我們不耽擱了,先回府。”
“好!”
廂房里。
楊若晴盯著架子上的一件琉璃制品,細細的端詳。
這是一件半人高的琉璃塔,上面細節十分的清晰。
在表面雕刻著金翅大鵬鳥,以及龍子龍女之類,還有不少佛陀的坐像。
這只是一件仿品。
原件是數百年前,傳聞中有這么一座琉璃塔,是南國最大的寺廟大報恩寺的鎮寺之寶。
科技苑的文士們,從古籍中發現琉璃塔的尺寸樣式,就仿造著描述做出來一件。
制作這件琉璃塔的過程也極為的繁瑣,即使有新式制琉璃的法子,依舊是困難重重,相當的不容易。
楊若晴長舒一口氣。
她很糾結,這件琉璃塔,要不要拿出去出售呢?
她現在也不怎么缺錢,這次來京城,賺了不少。
思來想去,她決定暫時不賣了,擺在家里做裝飾吧。
楊若晴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此時,外面卻闖進了一道身影。
她立刻警惕起來,但下一刻…
楊若晴整個人愣住了,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看花了眼呢。
來人居然是駱風棠!
棠伢子又回京了,這次居然是悄悄的回來的。
趕緊放下茶杯,她一個躍步,伸出雙臂,就掛在他的脖子上,蹭著他的臉。
“棠伢子,你怎么回來了?”楊若晴眼眸閃動著滿滿的驚喜,這一次真的是意料之外的。
“想你,就回來了。”駱風棠笑了笑,他鼻中嗅著楊若晴發絲之間的香氣,眼中溢滿了幸福。
還是回家好啊。
“護國軍安排好了沒?”楊若晴心中感動,棠伢子也會說好聽的話了,這是他心里話,不然他是做不出那種刻意討好的事的。
“都安排好了,另外,皇上那邊,我也去了書信,說清原委,總之,他是準許我經常回來的。”駱風棠道。
“這就好,不管怎樣,護國軍不能有失,不然秦漢卿的大軍就能長驅直入到京城了。”楊若晴松了一口氣。
要是因為駱風棠的離去導致護國軍在沒有統領的情形下,被秦漢卿大軍擊敗,那樣可就麻煩大了。
幸好,駱風棠辦事很穩妥,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這次我不得不回來,你上次來信就說了,溧陽侯府里有一只巨大的蜈蚣王,現在玉兒也來了京城,要不了多久,你就要聚集人馬圍攻溧陽侯府了吧,我不放心。”駱風棠劍眉微挑。
“對,你回來就周全了。”楊若晴笑容似蜜糖般,柔膩而甜美。
心里踏實了。
這么久都是獨自一人在京城,現在有駱風棠在,兩人一起上陣,沒有什么困難是渡不過的。
當天晚上,楊若晴又細細的將這段時間京城發生的事情,跟棠伢子說了一遍。
駱風棠的想法跟她一樣,這么多奇怪的事兒,應該都是那個叫“淵龍”的地下組織干的,其中已經知道了幾個重要的名字。
紅姑,喜姑…
這種名字多半不是真名,而是一種代號,這也顯示出組織相當的嚴密。
飛魚號船艙內。
白五郎正盤坐在小桌面前。
韓飛魚恭恭敬敬的端著一杯茶過來,這是奉茶了。
“我不喝茶,我說飛魚啊,你趕緊上酒就行了。”白五郎擺擺手,示意他不整這一套。
“白叔,這就上酒菜。”韓飛魚道。
酒是樹下埋藏的百花釀,菜是她親手燒制的燒鵝,燒雞之類的下酒菜。
白五郎盡情的享用了一番,感嘆還是回京城好啊,在軍中太清苦了。
“五郎那小子呢?”白五郎吃飽喝足以后,抬眼道。
他來了以后,接待他的是韓飛魚,而蔣五郎則不見人影,他沒來得及問,就直接被韓飛魚伺候著吃了一頓大餐。
心里頭已經對這個叫韓飛魚的女人感到滿意,但嘴上他沒有明說出來。
“白叔,五郎他回忠勇伯府去了,要明日才會回來呢。”韓飛魚笑道。
“那行,今個我就在這里歇著了,等明天那小子回來。”白五郎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他趕路特別的辛苦,正好在船上好好睡上一覺。
飛魚號停在碼頭旁邊,這里的小碼頭是屬于飛魚幫的,所以十分的穩當。
而飛魚號本身的體型夠龐大,在不航行的時候,待在里面跟待在岸邊都沒有多少區別。
“好的白叔,這里床鋪都是現成的。”韓飛魚臉上浮現出喜色。
她已經替白五郎安排好了船上的房間,她明白,白五郎愿意留宿在船上,就意味著對她的信任。
這種信任就是對她的認可,這樣一來,她和蔣五郎的事兒,最后一個可能的阻礙都沒有了。
她自己已經沒有了父母,所以自己做決定就可以了。
“嗯,你這女娃不錯,早點歇息吧,有事等明天他回來再商量。”白五郎揮揮手,道。
此時的蔣五郎在忠勇伯府的一處密室里,正和星隕談事。
星隕將王颯丟在工廠那邊的鬼城以后,他回到忠勇伯府,便接到了蔣五郎來找他的消息。
“找我有什么事?”星隕坐定以后,喝了幾口水。
他才剛剛騎馬趕回來沒多久,覺得有些疲倦。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打算一起去襲殺水沙幫幫主程正興,但是我感覺人手還是不夠,所以我來就是請你來助陣的。”蔣五郎將自己的問題拋出來。
“紫煙不是跟你們一塊兒的嗎?我們現在幾撥人分批辦事,我這邊辦的是福源珠寶行的事啊。”星隕道。
“紫煙她只愿意當接應啊,這樣一來,我們的人手就不夠使了,你就幫一把,等宰了那個程正興,我再去幫你。”蔣五郎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