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杰克就眼睜睜地看著眼前的小孩臉色從一片死白變得通紅起來,像是有人在他臉上擦了一層胭脂,紅彤彤的甚是可愛,兩個耳朵尖紅得幾乎滴血。
他瘋狂搖頭,一副說錯話的樣子。
杰克心想,我是不是要去學一下中文?
氣氛,再度尷尬。
未免說多錯多,穆遠把自己的小心思給藏起來了。
他一定是瘋了。
杰克淡淡說,“接下來還有一場考核,你在醫院休養三天,跟我出發,做得到嗎?”
穆遠點頭,“做得到!”
杰克點了點頭,走到病房門前時,腳步頓了頓,問穆遠,“穆遠中尉,你討厭我嗎?”
“不…不討厭。”穆遠心里咯噔一下。
討厭?
他微微側了側頭,“為什么要撲過來擋在我面前?”
這是穆遠昏迷期間,他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異官,一場考核,他不管怎么樣都能拿到一個優秀評分,沒必要為了保護一個長官,一個不屬于自己國家的長官奮不顧身。
若是他去參加聯合國舉辦的訓練考核,他絕對是坐視不理,把自己分內事做好就行。
穆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杰克,“…”
你哪里來的理所當然?
穆遠咬了咬舌尖才把后面那句男人保護自己心愛的人是理所當然的給吞下去了。
心愛的人?
他倏然抬頭看到杰克,如看到一個恐怖分子似的,倏然做了一個對他此刻而言,相當高難度的動作,一個鯉魚翻滾似的,倒在床上,結果觸碰到了背部的傷口,杰克只聽到一聲慘叫。
他看著都覺得疼。
“算了,我給你叫醫生吧。”
穆遠趴在病床上,任由醫生再一次給他擦去血跡,上藥,同時好幾個人服務,他趴在枕頭上,一副恨不得要死了表情。
杰克當時離開南美基地時,他是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一些隱約的失落。
十六歲的穆遠情竇初開還不懂什么是相思,當時訓練時,沒日沒夜被折磨,心里是恨不得把杰克擼在地上打了一把的。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危險。
杰克就是他的危險源頭。
他隔一陣,就會做一些不可描述的夢。
這夢里的男主角,一直都是杰克,有一天放假,他們寢室的人和隔壁特種兵要了一部片子,部隊里的兵蛋子幾百年不見一次女的,南美基地里清一色的男人,自然要看片子解解饞,幾個大男人一起看片子,自然是要說幾句葷話的,穆遠也不例外。
看著,看著,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血氣方剛的少年,看這種片子自然是有反應的。
尤金他們還取笑他,可穆遠渾身僵硬,只有自己才知道,他是看把男主角代入到杰克,然后…看硬了。
當天晚上,他又做了一次有關于不可描述的夢。
這一次夢中…連細節都有。
他嚇出了一身冷汗,隱約感覺到有些什么東西發生了質變,然后他就祈禱著,這位教官只是代理教官,趕緊走吧,別在…勾他。
這簡直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