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體內混著‘豬’基因的小孩,與一位臉上長有巨大胎記的女孩。
就因其他學生的不待見,兩人之間建立起一種私下的友誼。
這種友誼,正是朱狛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正常人類間的一種微妙關系。
他想要朋友,想要能與其他人一樣,就昨日發生的趣事進行交談、就各種游戲動畫片進行討論,就相關不懂的課堂知識問題進行討論。
今日上課期間。
“哼…”
本性難移。
更別說,朱狛的母親本就是一只豬。
他已經盡可能壓制著本性,但在上課時也會一不留神便發出這種響亮的豬叫聲。
“哈哈哈,暴露原型了!”
一時間,全班同學發出戲謔笑聲,同時以鄙夷的目光,看向衛生角的朱狛。
老師因講課被打斷,金屬鑲邊的黑板刷直接對著臉扔過來!
黑板刷掉落在地。
一道鮮血沿著朱狛的額頭流下。
“撿過來!”
沒有半點的憐憫之心,老師盯著流血的朱狛,甚至還覺得懲罰不夠嚴厲。
就在朱狛要起身,拾取黑板刷時。
名為徐梅的胎記女生,先一步拾起黑板刷并將其重重扣在講臺上,對老師怒目而視,“他沒有做錯什么啊?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女老師一耳光抽在徐梅的臉上。
“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們兩個給我出去罰站!!放學后,在黑板上寫一千個‘豬’與‘丑’字!明天上午我來教室,如果沒看見你們的罰抄,就不用來上學了。”
徐梅還想說著什么。
低著頭的朱狛走上前來,一把抓住徐梅的手臂,以巨大力量將其拽出教室!
罰站期間,徐梅一下哭了出來。
外表再如何堅強,她也只是一個三年級的女生。
因這塊胎記,從小被人笑話,讓徐梅形成一顆自強的心…罰站期間,她又難過的哭了起來。
至于朱狛則一臉冷漠,就這么靜靜站著。因非人類的自愈能力,額頭的傷口已止血結疤。
放學后,朱狛再一次主動說話:
“你回家吧,你的那份罰抄,讓我來寫就行。”
“回家有什么好的…我寧愿睡在教室,我和你一起寫吧!”
就這樣,朱狛負責寫丑字,而徐梅負責寫豬字。
兩人在書寫的過程中,徐梅試著問到:
“要不晚上我們就不回去了吧?就住在教室里?”
“不行…父親會擔心我的。”朱狛立即拒絕。
“哦,你爸爸還真好。不像我的爸爸,只會沒事就打我…認為是我害死了媽媽。”
說到這里,徐梅抽噎一陣,又繼續寫字。
朱狛對于這一切表現地極為冷漠。
“哼…哼!”
罰抄的過程中,朱狛再次發出豬哼聲。
徐梅沒忍住,哈哈笑出聲。
不過相比于其他同學的嘲笑聲,徐梅的笑聲不帶任何惡意,并不排斥朱狛。
就這樣,罰抄完畢。
教室窗外,劉金喜的豬眼睛,全程觀察著這一切。
第三日。
朱狛頭一回與人結伴上學,結伴的人自然是徐梅。
這時,檢查罰抄的班主任老師嚴靜,已經提前來到教室。
然而在黑板上僅留著一層厚厚的粉筆灰,昨日兩人罰抄的文字已全部消失…
坐在前排的學生暗自偷笑…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他們將兩人罰抄的文字給擦掉。
老師沒見到罰抄結果,面色難看,“看來你們真是不想上學了,我這就給你們家長打電話。”
朱狛一點沒事,父親不會怪罪他的。
如果這所學校不要他,父親會花錢再讓他轉到另一所小學的。轉學對他來說,再正常不過…因此,對于老師的辱罵以及開除一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但徐梅就不同了。
如果她父親知道這件事情,打掉一層皮都是最少的。
坐在教室里的徐梅瑟瑟發抖,甚至因恐懼而從下體漏出尿液…可想而知,平日里徐梅的家庭生活有多么糟糕。
第一節課結束時。
朱狛有些困乏,在桌子上稍微趴了一會兒。
上課鈴響起而醒來時,發現徐梅不見了。
“去哪了?”
朱狛很少有過這樣的心里波動。
一直以來,關于其他人的事情均與他無關…此時此刻,他卻心里焦急,擔心著徐梅的去向。
就在第二堂課剛開始沒多久。
一道人影突然由教室窗戶劃過。
墜落聲與頭骨碎裂聲傳來。
自殺。
徐梅死了!
這就是重要的轉擇點。
徐梅自殺的一幕,就連陸然都看得心神一顫。
待在學校里觀察的幾天里。
陸然是慢慢看著這兩位天生有一定缺陷的小學生,建立起一種遠比他人的友誼。
當前卻付之一炬。
“要爆發了,劉金喜準備動手。”
“好的。”
教室內。
大量學生貼在窗口圍觀。
僅有極少部分的學生覺得有些恐怖,避而不看…大部分學生聚集于窗口,嬉笑而討論著。
“這個男人婆死了真好。”
“丑鬼,每天看著她都想吐,哪有什么心情搞學習。”
“話說我最近看見她和朱狛走得挺近…你們說,朱狛會不會傷心呢?”
說著,一群男生看向衛生間。
只見平日里低頭掩面的朱狛,當前卻對他們怒目而視。
“這只豬!?居然敢瞪我們,扁他!”
朱狛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最不起眼、挨打不還手、最容易欺負的家伙。
現在,替他出頭的男人婆死了,正好能出一口惡氣。
就在三人靠近時,朱狛已在右手藏有一柄美工刀…情況萬分危急。
突然一陣灼熱感席卷教室。
一位黑衣青年站在后門。
“你們要干什么!?”
劉金喜這么一問,企圖欺負少年朱狛的小男孩們做了一個怪臉,立即回到座位上。
“朱狛,我是你父親朱炳天的朋友…跟我來一趟。”
坐在座位上的朱狛面露兇相,美工刀死死抓在手中,刀刃切入手掌,鮮血直流。
“啊!!”
一陣發自內心的喊叫聲發出,將全班同學嚇了一跳。
這一聲既象征著他對于徐梅死亡的哀嚎,也象征著他對于學校的憎恨,意味著朱狛徹底放下底線,準備大開殺戒。
但因為劉金喜的到來,他只能暫時壓抑憤怒,離開教室。
時間點卡得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