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坐于靜室之內,周身閃爍淺淺的紫色玄光,靈覺一直籠罩整個天上人間,廳中所有的動作收入腦海之中,想不到今日被自己鎮殺的那些人還能夠派上用場,而且還解決不小的麻煩。
即如此,后續的事情應該沒有大問題了,雙手掐動道印,屈指一點,各有一道陰陽道圖迸出,各自垂落在靜室一側修煉的小靈和小衣身上。
“無論是道家天宗,還是陰陽家,所修的道理本源都是一樣的,都是從天地演變的諸般規則之內而出,乾坤五行,陰陽逆轉,由表及里,內外合一。”
“小靈,先前你所修只有一門萬川秋水,現在還可兼修一門心若止水,兩門玄功,剛柔并濟,陰陽婉轉,將來對你破入化神有好處。”
雙眸泛著淡淡的紫光,從巫山而出,一路之上遍觀天地自然,如今待在楚國都城之內,也該好好的修煉一二了,精進一下內力修為,領悟玄奇妙法。
頭顱微轉,看向小靈,觀其周身淡藍色的玄光隱現,在那陰陽道圖的垂落下,呈現諸般神秘紋理,很顯然,對于這門玄功已經有了不淺的造詣。
言語緩緩,一掌又是打出,將天宗的另外一門玄功落入起身,先天境界的修煉,乃是神融天地,逐漸深入其內,直到化神的掌控天地元氣。
“是,師叔!”
感受心間陡然多出來的道道訊息,和自己所修煉的萬川秋水本源一致,分出一縷心神,直接運轉心若止水,對于這門玄功,自己也是聽說過的。
只是當初礙于沒有真正的入道家天宗,只能夠修煉一門,現在師叔將其也傳給自己,算是在意料之中,不多時,便是一股別樣的屬性內力游走在丹田。
在頭頂那道陰陽道圖的玄力護持下,并行不悖的周而復始壯大著,數十個呼吸過后,小靈徹底沉浸于修煉之中。
“小衣,你所修為陰陽家的萬葉飛花流,這門玄功當初我與東君閣下論道的時候,曾有所得,九宮萬化雖迥異,然道理一般。”
“這是我對于玄牝之力和九宮萬化之法的些許感悟,你當借鑒一二。”
小衣身上雖還有往代少司命傳承的烙印,但有著自己鎮壓其本源的清靜之力,也翻不出什么花樣,既然擺脫傳承控制,那就與東君焱妃走上相同的路子。
陰陽家三大護法中,只有東君焱妃是東皇太一親自出手培養的,不然對方也不會在如此年歲,臻至如此的修為,而今,小衣跟隨自己修煉,無論如何,其修為也得超越歲月長河的定數。
抬手又是一掌打出,諸般信息沒入其腦海之中,其內并不涉及道家天宗的傳承,僅僅自己的感悟罷了,若能夠完全消化,當有大進步。
“小衣謝過玄清子大人!”
仍舊是一襲淺白色的薄紗遮面,一雙充滿靈性的淡紫色雙眸看向周清,天籟之下,空靈之音回旋,陰陽道禮而落,輕輕點頭。
“用心修行便好。”
周清亦是頷首而應,能夠被東皇太一選為新任少司命,一身的天賦自是不必多說,洗滌那些雜亂無章的傳承影響,應為更好的修煉環境。
安排完畢二人的修行,便是歸于自身,后山禁地參悟祖師玄妙道理,悟得純陽之道,只是如今只是成就純陽之體,未得純陽之妙。
破入悟虛的時候,三花聚頂,精氣神混元無垢,天地元氣洗滌肉身,得脫胎換骨之妙,無論是筋骨皮,還是血肉臟腑,都得到極大的淬煉。
地支圓滿的時候,又得天地元氣如一,太陽、太陰、少陽、少陰之妙盡得,即可純陽至剛,也可純陰至柔,也可四象共振。
肉身的玄妙已得,精氣神三位一體之妙卻未得深入,三花聚頂在上,五氣朝元在下,內外合練真罡,以混元罡氣鑄就純陽之道,將精氣神完美的煉入肉身,成就一粒寶丹。
“這倒是有些像歲月長河中的丹道!”
只可惜此丹道非服用丹石之道,而是超脫陰陽五行的純陽之道,行如虛空驕陽,白里真居,造之則朱,以期身融萬物而不滅。
念頭運轉,頭頂三尺處頓顯淡紫色的三花,眉心處一絲絲金色光芒涌現,一縷縷紀數之力牽引天地元氣,貫入三花,煉入臟腑,歸于心脈,此為臟腑之源泉。
一道道奇異的紋理自生心脈各處,一道道五行共振而出的奇異之力浮現心脈體表,連帶著外界護體的玄光都隱隱震顫。
道家楊朱曾留下劍罡同流的手段,只可惜在經閣的記載中,道家楊朱也沒有修煉成圓滿,當初在新鄭于陽生的身上見過罡氣的手段,想來也與自己所悟共通。
以三花淬煉的精氣神之力反哺臟腑,煉入天地元氣,誕生真罡,徹底將精氣神煉入肉身,若是所料不差,待自己五氣朝元的內外罡氣混元之時,也是自己破入合道歸一的境界之日。
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涌入體內,在三花的周而復始運轉下,臟腑內的罡氣徐徐壯大,一切都在朝著純陽的方向進步。
與此同時,天上人間廳堂內的事情很快得到解決,那十多具尸身得到檢驗之后,卻是已經死去多時,而且在他們的身上的確發現有莊氏一族的痕跡。
如此,影虎軍團的季寧和項梁也就直接離去,至于留下道歉與共飲佳釀,那是決然不可能的,雖然天上人間擺脫嫌疑,但在楚國都城內有這樣的一處被他國重臣掌握之場所,可不是一件好事。
天上人間復歸寧靜狀態,每到夜幕時分,便是繁鬧無雙,不過根據白芊紅傳遞的信息,都城內的百家之人可是越來越多了。
尤其是根基都在楚國境內的墨家與農家,更是有統領級別與堂主級別的存在出現,其余成員弟子更是數不勝數,一時間,整個郢都之內,風云而動。
“可探知清楚百家齊聚郢都的目的?”
天上人間后方的庭院之內,一處僻靜的院落被周清征用,細細整理一番,倒也以顯別樣的精致,時值巳時剛入,朝陽初生不久,深秋的寒氣也被迅速驅散。
在那方圓十多丈的院落之內,一株粗壯的清脆樹木參天而起,綠茵而下,生機盎然,在深秋時節,可是不多見,不過觀周圍的奇花異草,似乎也沒有什么。
小靈與小衣兩個則是在各自演練道印、術法,水韻流轉,萬葉飛花,隨心而動,將隱匿在天地之間的奧妙詮釋而出,至于偏廳之內,則又是另外一番場景。
得了周清一個月之期的承諾,無論白芊紅是否愿意,都得繼續走下去。因為大人說的對,身為鬼谷縱橫的遺澤傳人,以媚伺人可非自己想要。
只是…感受著腰腹間那只作怪的火熱手掌,渾身上下更是不住的微微顫抖,躺靠在大人的懷中,纖細的手掌輕輕端過酒樽,一飲佳釀,
廳中之所,則是一位身著淺綠色薄紗的曼妙女子躍動舞姿,腳踏綠色高靴,雪白的小腿若隱若現,水袖揮灑,盈盈可握的腰肢宛若無骨,諸般誘人的姿態閃爍,眉目之間,更是紅潤陡升。
“郢都之內,農家內神農堂朱家、列山堂田猛二人攜帶大量的弟子出現,墨家之內盜跖、徐夫子攜帶大量的墨家弟子出現。”
“除了農家與墨家之外,便是楚國軍團勢力和燕趙之地的游俠勢力,雖然匯聚郢都,但各自的目的又有所不同,而且頗為有趣。”
媚眼迷離,渾身舒軟,那只腰腹見的手掌仿佛帶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直透體內,牽引肉身最深處的欲望,只可惜,看著近在咫尺的大人,似乎也僅僅如此,并為更進一步。
如此,倒是令白芊紅狐疑起自己的魅力起來,眼角的余光掃視著廳中仍在極力舞動的那道身影,也是微微的欣賞起來。
“有趣?”
對于一大早,就送來前來的秀色,自是要好好的可餐一二,盤坐在條案后的軟榻之上,懷中那具柔軟的身軀倒是令自己頗為愛不釋手。
輕抿著那只素白的小手送至嘴邊的佳釀,雙手則是在勇攀高峰,在膺衣的束縛之下,那明顯被壓制的存在頓顯彈性十足。
鼻息之間那源至女子誘人的幽香彌漫,無怪乎古往今來會有那么多鐵血男兒倒在軟玉溫香跟前,實在是有其存在的道理。
至于廳中的那位舞姬,身份倒也是不俗,乃是天上人間四姬中的秋姬,身份上細算,還是白芊紅的妹妹,區別不是一個母親罷了。
年小一兩歲,雖如此,體態仍顯婀娜,淺綠色的著裝,在朝陽初起的時刻,更是入眼,伴隨著水袖的旋轉,輕盈之軀更顯飄揚。
“都城內匯聚的各方勢力雖不少,但目的不盡相同,對于農家來說,他們來此是為了兩個任務,其一農家六堂中的魁隗堂內爆發出一件丑聞。”
“魁隗堂堂主陳勝欺凌兄弟之妻,直接被農家除名,逃走在外,近來有傳,陳勝來到了郢都,故而農家之人匯聚于此。”
單手輕輕壓下胸前的那只手掌,身體越發的熱了,絕美的容顏上更是紅暈之色盛牡丹,若是繼續被大人這般作弄,聲音都快說不出來了。
雙眸看著眼前的大人,回想著得來的信息,紅唇輕啟,為之而語,農家內部出現這等丑聞,那是相當失卻顏面的事情,非自己有渠道,也難以知曉。
“另一個任務呢?”
無視那素手輕壓的舉動,手上一絲絲奇異的力量彌漫,頓時懷中的妙人直接“嚶哼”而起,魁隗堂陳勝的丑聞,想不到這個時候出現了。
“令…另一個任務與列山堂堂主田猛有關,據說,在爆發魁隗堂內亂的時候,田猛的女兒被賊人擄走,根據賊人匆忙留下的痕跡,也是尋到楚國都城之內。”
“故而,對于農家兩堂來說,所為者都是農家內在之事。”
無法奈何大人的手掌,嬌軀只好任憑大人把弄,輕輕的喘著香氣,如今都城之內有百家匯聚,越是亂象頻生,拿到那塊黑白玄玉的機會越大。
埋首于大人的胸前,同樣得到巨大的享受,不知為何,待在大人身旁,總會在內心本源深處得到最安逸的感覺,整個人仿佛徜徉在無盡碧波之中,沒有任何束縛。
“魁隗堂丑聞,田猛的女兒被擄走!”
“這么說來,農家對于黑白玄玉是沒有太大的興趣了。”
歲月長河中,田猛的那個女兒可是一個厲害角色,算算時間,驚倪劍主的下落應該找到了,難道說羅網是在這個時候開始滲透農家的?
在咸陽之中,自己也隱約聽秦王政說過,諸子百家輕秦,終究要付出代價的,而羅網作為秦國陰暗面的殺器,不會輕易束之高閣。
越王八劍歸位,羅網的架構成型,開始緩緩向諸子百家滲透,也該是這個時候,看來那七塊黑白玄玉不僅僅是給了陰陽家便利,也給了羅網便利。
越是混亂,越是容易行事,想來懷中的這位妙人也是這般想的。
“對于黑白玄玉…真正…,大人,您就繞了奴家吧,真正有興趣的是…是墨家。”
“墨家之人一向自詡救世主,兼愛大同,不愿看到諸夏七國因為七塊黑白玄玉而陷入爭斗,故而決定派遣弟子趕赴七國,欲要將七塊黑白玄玉毀掉。”
“就算不能夠將七塊都毀掉,能夠毀掉一塊,也算成功。”
嬌聲魅語緩緩,大人的手掌再次落在豐腴的大腿之上,雖有薄紗相隔,但渾身上下更是忍受不了,雙臂用力壓住大人的手掌,將墨家的任務說道而出。
言語之間,對于墨家頗為輕視,他們想的太過于簡單了,既然七塊黑白玄玉出現,那么,不達到真正的目的,七塊黑白玄玉永遠毀不掉的,就算今日毀掉其中一塊,明日又會有嶄新的一塊補上。
除非墨家能夠將黑白玄玉后面的人處理掉,但以墨家的實力,明顯做不到,只要天地之間還有抉擇,還有縱橫,就永遠不會有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