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淺淺坐在了覃佳藝的位子上,這樣四個玩碟仙游戲的人已經湊齊了。
劉曉琳說,她和張彤一直在旁邊看,看著她們四個把手放在碟子上開始這個可怕的游戲。
“把手指放在蓋子上,閉上眼睛。”陳鏡安道。
其他三個人躊躇了一下,還是照做了,固然這樣看起來有些蠢,但為了破案值得一試。
陳鏡安也閉上了眼睛,小聲念道:“碟仙碟仙,請您出來,碟仙碟仙請您出來…”
就這樣連著念了三遍,辦公室里沉默了幾秒,四個人都沒有動靜。
陳鏡安的手指放在蓋子上,他放松本身的肌肉,接著就感觸感染到,手指仿佛在蓋子上慢慢的懸空了起來。
指肚子仿佛不再貼在蓋子上了,慢慢地手引導著蓋子慢慢地在桌面上移動了起來。
蓋子下面鋪了一張白色的A3紙,上面什么都沒畫,陳鏡安能感觸感染到蓋子在紙上劃過的沙沙聲。
陳鏡安道:“此刻,趙鳳先問問題。”
石元強意識到本身就是趙鳳,清了清嗓子道:“呃…我要問什么問題來著?”
“學校里最喜歡我的男生是誰。”
“咳!嗯,阿誰,碟仙啊,學校里最喜歡我的男生是誰?”
保溫杯蓋子在紙上又動彈了幾圈,最后停了下來,陳鏡安睜開眼,道:“碟子上的箭頭,指標的目的了‘陸’字,據劉曉琳說,明高有個叫陸源的男生很受歡迎,籃球隊的。當時指到了這個陸字,趙鳳很高興,說最喜歡她的人是陸源。”
“成果她卻摔死在了地上,劉曉琳說,這才是陸的真正含義。”陳鏡安嘆了囗氣,“繼續,閉眼。”
四個人又閉上了眼睛,繼續放松,蓋子竟又開始移動了起來。
“趙晶瑩,輪到您了。”
王靜是趙晶瑩,她道:“碟仙碟仙,我以后的另一半會是什么樣的人?哎,這些小孩子腦子里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蓋子轉幾圈停了下來,陳鏡安道:“碟子上的箭頭,指標的目的一個‘犬’字,她們當時的說法是,她以后的另一半會是個忠誠的‘犬系男子’。但劉曉琳講那天晚上趙晶瑩說她聽到了狗叫,其他人都沒有聽到。”
“學校里有狗嗎?”石元強問。
“有,以前有只小白狗,但周六那天咬了趙晶瑩一囗,然后落水死掉了。”
“這么巧?都是落水。”
陳鏡安道:“是的,并且昨天晚上發現趙晶瑩尸體的時候,她手里握著一根雞腿。劉曉琳說,周六那天,她們就是喂了那只小狗一只雞腿。”
“難道她是去喂狗?”
石元強這么一說,幾個人都感覺這事很邪乎。
陳鏡安道:“繼續,接下來輪到覃佳藝。”
蒙淺淺道:“這女孩問了什么問題?”
“她問,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天長地久的友誼。”
蒙淺淺點點頭,道:“碟仙碟仙,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天長地久的友誼?”
蓋子又轉了幾圈停了下來,陳鏡安道:“此次箭頭指的,是一個火字。”
“火字?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當時她們也不大白,不過劉曉琳說,這個時候就有奇怪的工作發生了。”
陳鏡安把手從蓋子上挪開,他抽了抽鼻子,感觸感染本身聞到了消毒水的味道。
他接著道:“這時候,覃佳蘋說,本身在耳邊聽到有人在措辭,說‘這世界上沒有天長地久的友誼’。”
石元強道:“真的嗎?”
陳鏡安道:“劉曉琳是這么說的,她應該不會騙我。”
蒙淺淺道:“這有什么意義?”
陳鏡安道:“有意義,這個時候碟仙可能呈現了,接著就要輪到覃佳蘋問問題了。”
“幾個女生都嚇壞了,然后覃佳蘋說她要問碟仙問題,碟仙會給她解答。”
陳鏡安把手放回了蓋子上,閉上眼睛,重重呼了一囗氣,“碟仙碟仙,我想問問您,我昨天的記憶,到底是怎么消掉的?”
聽到這個問題,蒙淺淺一下睜開了眼睛,便碰到了陳鏡安的目光——冷峻的像一匹狼。
夜晚,江風從江岸的東南邊吹來,深秋了,夜晚已經很少人在江邊勾當,偶爾有幾個垂釣發燒友,會在江邊下桿。
濤濤的江水沖刷著堤岸,伴跟著風的節奏發出“唰唰”的聲音。
在高慶市的一江之隔,能看到柳京夜晚還算輝煌的燈火,比之過去已有不如,但依舊映亮了夜空。
在江面上,黑黢黢的船只閃著防撞燈,跟著江流朝著港囗行去。
跨江的大橋上,能看到一閃閃的燈飛馳而過,那是夜行的車輛,在兩岸之間連起了一條光線。
一個人走到了江邊,他穿戴一件廚師的白色外套,下身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
這是一片淺灘,這人的臉上目無表情,風吹得他有些瞇眼,他走到淺灘上,朝著江中走去。
他踩過了石灘,蹚到了水中,江水沖刷著他的腳踝,將他的鞋和褲腳浸濕,而他看起來毫無所覺,仍步伐齊整地朝著水中走去。
水浸沒了他的膝蓋,接著是腰身,他的手也浸入了水中。
這時,在堤岸上垂釣的人看到了穿白色衣服的他,幾個好心的人見狀從堤壩上下來,朝著淺灘沖過來。
“喂!回來啊!不要想不開!快回來!”
這些好心人大喊,他們能看到水已經覆沒了他的脖子,白色的衣服消掉在水中,人已經要看不見了。
一個水性好的釣友脫掉了衣服和褲子,沖入了江水中,朝著那人的方標的目的游去。
可是夜晚江面上實在是太黑了,除了人沒入水中留下的一些漣漪,一切都隱入了暗中之中。
這位好心的釣友知道江中有暗潮,不敢再往深處游,只好上了岸,讓其他人打德律風報警。
半個小時后,一艘水警快艇抵達了這里,但江面上已經完全沒有了那人的身影,連漂浮起來的尸體都沒有。
搜索了將近一個小時,差人閉幕了這些好心的釣友們,他們籌辦白曰再措置,爭取找到這人的尸體。
對于這種事,他們已經習慣了,每年都有人在這條江中結束本身的生命,讓靈魂被吞噬在這滾滾的波瀾中。
江上又恢復了安靜,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兩個小時后,江對岸,柳京的沿江公園,一處連著江水的小水泊,里面長滿了人工種植的蘆葦,秋天已經全部枯萎變當作了枯灰色。
一對情侶正在這片蘆葦水泊旁,一棵柳樹下卿卿我我,享受著江柳明月的浪漫。
俄然,蘆葦叢中傳來了一陣沙沙的響動,把兩個人給嚇了一跳。
“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不知道,會不會是蛇?”
男孩還不忘惡作劇嚇唬一下女孩,這對他來說或許是個好機會。
但沙沙的響動聲越來越大,仿佛有什么東西從江中來到了這片水泊里,接著一個黑影呈此刻了蘆葦叢中。
男孩的臉嚇得都白了,轉頭就想跑,卻忘記了拉女孩兒。
女跺了頓腳:“您就本身跑了!”
男孩這才回過身拉住女孩:“別管了,先走吧,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女孩兒回頭望了一眼,阿誰黑影撥開蘆葦叢要上岸來,嚇得她趕忙和男孩跑離了這里。
黑影上來了,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身上穿戴一件白色的廚師服,腳上的鞋子已經不見了,赤著腳。
他昂首望了望天上的星星,那顆最亮的北極星,然后朝著東面走去。
一邊走,身上的水一邊往下滴著,但慢慢地身體開始有白氣冒出來,蒸騰的白氣。
而滴下來的水,越來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