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總,你說患者低血糖是怎么來的?”常悅問道。
“估計是術后不吃飯的原因吧。沒事,患者之前的檢查來看沒什么特殊(情qíng)況。”鄭仁說道。
無論是客觀檢查還是系統面板都沒有提示胰腺腫瘤或是很少見的胰島疾病,也就是說不存在導致莫名其妙低血糖的古怪疾病。
鄭仁初步考慮還是患者術后進食少導致的。
說著,他忽然想起來下午去查房的時候看到的(情qíng)形,好像哪里不對勁兒。
“下午去查房,你們注意到了么?”鄭仁低聲問道。
“注意到什么?別說話說一半。”蘇云用筷子敲了敲菜碟,當當作響。
“患者家屬在削平果,我看(床床)頭桌上擺著一個(熱rè)水器,煮茶的那種。叫恒溫壺還是什么來著?”
“呃…里面煮著茶,我想起來了,看樣子應該是普洱茶。”蘇云道,“腦子里都想什么呢,本來術后吃的就少,還喝普洱,不低血糖才怪。”
常悅的眉毛皺的更緊。
心不在焉的胡亂把碗里的飯菜扒拉進嘴里,她歉意的說道,“伊人,你收拾吧,我去趟社區。”
“說話飯粒子都噴出來了,你急什么。”蘇云鄙夷的說道。
常悅沒心思和他打嘴架,心事重重的換衣服、穿鞋離開。
“老板,你覺得有事兒么?”等常悅走了,蘇云詢問道。
鄭仁瞄了一眼,見蘇云的表(情qíng)很凝重,目光略深邃,似乎在琢磨什么。
“不應該有事兒,可能就是常悅最近心(情qíng)不太好,(情qíng)緒問題導致的吧。”鄭仁笑了笑說道。
“什么事兒啊,我看悅姐的狀態不對呢。”伊人問道。
鄭仁給她簡單講了講發生的事(情qíng),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的確是常悅想的有點多。
最起碼到現在鄭仁都沒想起來到底會發生什么異常(情qíng)況。
蘇云也有些心不在焉,完全無視了一遍蹲著等喝酒的黑子,胡亂吃完飯后也匆匆離去。
鄭仁要收拾桌子,被伊人推開。
“鄭仁,要不你也去看看吧,悅姐第一次這樣。”伊人一遍收拾桌子,一遍說道,“我總覺得不對勁兒。”
“女人的直覺?”鄭仁笑呵呵的說道。
伊人系著圍裙,帶著膠皮手(套tào),估計是怕傷害到皮膚。她熟練的撿完碗筷,開始按部就班的做著清潔工作。鄭仁腦海里只有娉婷兩個字,真是連刷碗都這么好看。
要不要買一臺洗碗機呢?鄭仁這是第一次對家里的事(情qíng)上了心。
“是啊,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很準的。”
“就像是地震前的小動物一樣,是吧。”鄭仁摸著黑子的頭問道。
“才不是。”謝伊人笑盈盈的用肩頭撞了鄭仁一下,“你去看看。”
“家里沒人…”鄭仁好不容易抓住蘇云和常悅都不在的時候,準備溫存一下,卻沒想到伊人要攆自己出門。
謝伊人聽鄭仁這么說,臉一下子就紅了。
“你去看看,要不我總是擔心。”說著,她把手臂張開,輕輕抱鄭仁一下,踮起腳尖親了親鄭仁,“快去快去,忙完了趕緊回來。”
“嘿。”鄭仁笑,摸了摸謝伊人的頭,又和黑子打了個招呼,隨后換鞋離開。
女人的直覺,這就太玄妙了。
鄭仁心里一時琢磨著那個患者家屬,一時琢磨著穆濤,一時琢磨著謝伊人的擁吻,最后腦海放空,信步來到社區醫院。
沒什么著急的,這都是常悅的女人的直覺,就讓她任(性性)一次好了。
范天水坐在一樓的門衛房里,正在專心致志的看著手機。眼角余光掃到鄭仁,他馬上立正站起來,“鄭總。”
“蘇云和常悅呢?你看什么呢?”鄭仁很隨意的問道。
“我在看視頻監控,二樓18號走廊的(情qíng)形。”范天水沉聲說道,“云哥兒和常醫生在二樓會議室里監控,暫時沒有發現異常(情qíng)況。”
“嗯。”鄭仁微笑,示意自己知道了。
沒發生異常(情qíng)況才是對的,要是發生點什么,鄭仁的三觀會多少出現轉變。這個女人的直覺…聽起來就像是個笑話。
要是說一名頂級臨(床床)醫生的直覺到還有幾分可信之處。
鄭仁走進門衛室,看了一眼范天水正在看的監控視頻,走廊里不斷有人出現,洗漱、閑聊之類的。
這種事(情qíng)范天水是專業人士,鄭仁不想置喙,他說沒有問題那就是沒有問題。
“鄭總,只能監測走廊的(情qíng)況,他們房間已經熄燈睡覺了。”范天水說道,“在過去的1個小時里,18號2(床床)的患者家屬端著大便器去倒了一次尿,別的就沒什么了。”
不能監控病房,這種行為畢竟太過于敏感,鄭仁也知道。
“怎么熄燈那么早?”
“隔壁(床床)的患者年紀太大,早睡早起,2(床床)的患者和家屬也都(挺tǐng)通(情qíng)達理的。”范天水說道,“現在看著…”
說著,范天水頓了一下,隨后很認真的看著鄭仁說道:“鄭總,我有一個直覺。”
直覺?又是直覺!
“怎么?”
“我每天晚上7點都要轉一圈病房,看看有沒有隱患,有沒有患者家屬在病房做飯,怕有火災。”范天水道,“我去18號病房的時候,已經熄燈了。2(床床)患者(床床)頭燈很暗,患者家屬說要看著點點滴。”
鄭仁的心已經懸了起來,如果說常悅的直覺不怎么靠譜的話,那再加上曾經刀尖打滾的范天水的直覺,肯定會意味著什么。
“我沒看出來有什么異常,但是他的眼神…我覺得有一股殺氣。”
“殺氣?!”鄭仁楞了一下。
“是,興奮、畏懼、狠厲,跟剛上戰場的新兵蛋子一樣。”范天水平靜的說道,“尤其是我問他話的時候,他回答有些顫抖,但很快就自己控制住了。”
“…”鄭仁愣了下。
“只是直覺,要是在西僵,我可以肯定他一定是走私的。說不定一槍就上去,先動手再說。”范天水平淡說道。
鄭仁這是第一次聽范天水說起從前的事(情qíng),那股子殺人如麻的血腥味道飄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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