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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1章 御前演武

熊貓書庫    北宋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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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頊在宮中的日子過得波瀾不驚,他有時候甚至希望出來一個人挑釁自己,讓自己能發泄一把。

  是的,就是發泄一把。

  從上次被帶去青樓之后,小菜鳥算是食髓知味,夜間有些難眠。

  不過青樓是不可能再去了,這是沈安的話,說是他再去青樓就不是開叫,而是輕浮。

  可咋辦?

  午夜夢回時,他想到的就是正在進行中的尋妻程序。

  作為皇長子,未來的太子和皇帝,他的正妻人選必須要慎重,只是太過慎重了些,以至于弟弟趙顥說自己的妻子可不能這樣糾結,否則他寧可找個百姓之女。

  是啊!

  太慎重了只有糾結,可他卻對此卻無可奈何。

  高滔滔對于找大兒媳婦的熱情大抵是空前的,多個女人…不,是多個女孩都進入了她的視線,左看看右看看,讓她感慨著亂花漸欲迷人眼,看昏頭了。

  這便是趙頊的婚事,他現在已經絕望了,只求別太丑,別太傻。

  “大王,官家那邊有人來了。”

  喬二面色蠟黃的進來了,他的身體恍如風中之燭在顫動著,眼中全是絕望。

  連續拉了兩天之后,他覺得腸子都被拉了出來,幸好在昨夜及時止住。

  可好了就好了吧,今日卻便秘了…

  不是拉就是拉不出,某這是得罪了哪位神仙啊!

  喬二絕望的祈禱著,希望那位下錯手的神仙能聽到自己的心聲,然后把對象修改一下。

  比如說…王崇年不錯,那廝身強體壯,飯量大如牛,正該折騰一番。

  趙頊看了他一眼,皺眉道:“怎么沒精打采的?”

  “臣無事。”喬二不敢說自己病了,否則會被人領出去,天知道是否還能回來。

  貴人的身邊不能生病,這是鐵律,有病你也得忍著。

  “那就好。”趙頊吩咐道:“讓他過來。”

  來人進來后,稟告道:“大王,今日曹國舅在宮中演武,官家讓您過去。”

  ‘“演武?”這個趙頊有興趣,起身道:“馬上去。”

  稍后他帶人到了前面,趙曙已經到了。

  “大郎過來。”趙曙看著精神不錯,笑吟吟的招手。

  趙頊過去行禮,然后問道:“官家,這是何意?”

  “坐。”

  按理在趙曙的身邊沒有趙頊的座位,可趙曙卻沒那么嚴的規矩,叫人在邊上設了墩子,讓趙頊坐下。

  “娘娘說曹佾頗有些練兵的天分,他也跟著去過府州,和遼人一戰中也殺過敵,我想著國戚們總不能當做豬養,就讓他試試,若是還行,以后有機會也讓他去廝殺一番,也算是佳話。”

  “官家英明。”

  趙頊聽到他把國戚們比作是豬時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趙曙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些你也該仔細思量,怎么平衡他們,這個是帝王的難題。”

  國戚、權貴、官員、武人…這些關系怎么平衡?

  平衡好了就是明君,平衡不好多半是昏君。

  這是基本功,趙曙就在教導兒子這方面的知識。

  趙頊說道:“臣以為公平二字足矣。”

  “簡單!”趙曙不滿的道:“若是這般簡單,我怎會慎重?國戚和權貴不同,有蔭萌的又不同,這些要分細些,全都爛熟于心,你才能游刃有余的去處置…”

  趙頊起身,叉手道:“是,臣謹受教。”

  趙曙滿意的點頭道:“你很聰慧,這一點比我當年好多了。可聰慧卻怕得意,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就會犯錯…所以謙遜才是做人的道理。”

  “是。”

  趙曙的話一點都沒錯,可錯就錯在他用一個老男人的視角來教導少年趙頊。

  少年人血氣方剛,什么叫做得意忘形?不得意叫做什么少年?

  趙頊看著很誠懇認真,趙曙不禁撫須微笑,覺得自己教導孩子的本事大抵在帝王中能排在前茅。

  只是看著趙頊的神色,他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就下意識的問道:“少年人該如何?”

  趙頊正在想著自己領軍廝殺的得意,聞言說道:“當春風得意,當鮮衣怒馬…”

  好像說錯了啊!

  趙頊一時口滑,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了,他偷瞥了老爹一眼,見他面沉如水,不禁把腸子都悔青了。

  趙曙冷冷的道:“我說怎么看著你這個誠懇認真的模樣那么眼熟呢,原來和沈安是一脈相承,看著老實純良,可內里全是假的。”

  他越想越火大,起身走了兩圈,氣咻咻的道:“年輕人不學好,就學了老奸巨猾,就學了裝老實…這是哪家的道理?雜學嗎?”

  “為父當年如你這般大時,讀書做文章,整日就是這些,你呢?為父擔心你走了老路,所以放任你出入皇城,可你學了什么?就學了裝…虛假…”

  他看了兒子一眼,見他低著頭,很是懊惱的模樣,不禁欣慰的道:“可知錯了嗎?”

  “臣知錯了。”

  趙頊很老實的認錯。

  趙曙滿意的道:“以后得改…呃!罷了,別改。”

  為人父者,基本上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學會裝模作樣,覺得這是生活必備技能,趙曙當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尷尬了。

  兒子干得好啊!

  他裝的這般真,若非是想到了沈安也是這等模樣,朕怕是都分辨不出來。

  以后他面對群臣時自然不會吃虧,這樣不好嗎?

  趙曙尷尬的道:“那個…以后…以后就這般吧。”

  作為皇帝,金口玉言是基本的,也就是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不能反悔。

  可趙曙現在卻反悔了。

  趙頊抬頭,心中感動,“官家,臣無礙的。”

  為了兒子,趙曙把那些狗屁金口玉言丟在了一邊,這便是憐子之心。

  “官家,曹國舅來了。”

  父子倆正在體會著這難得的溫馨時刻,曹佾來了。

  他帶來了六十人,這個人數不多不少,正好在范圍之內。

  這六十人都披甲,手持木刀。

  陳忠珩低聲道:“官家,這些盔甲都是曹家從殿前司借的,樞密院已經知曉了。”

  大宋皇帝最擔心的就是造反,所以這些都得有交代。

  趙曙看看周圍,滿意的點點頭。

  看看周圍吧,數百親從官站在下面,那六十人若是想謀逆,得先過了這一關。

  行禮后,趙曙說道:“演武演武,我不知道該演練什么,不過皇子在此,他比我懂的更多些,你便一一演練。”

  這便是鋪墊。

  在武事方面我兒子比我還厲害。

  這是一種肯定。

  曹佾看了趙頊一眼,想起他跟著沈安廝混了許久,就有些心虛。

  沈安弄的那一套管不管用啊!

  他不知道,但作為紙上談兵的權貴,他只能信任大宋名將沈安。

  “操練起來。”

  曹佾站在邊上,神色肅然。

  那六十人分做兩批散開,隔著三十步相對而立。

  這六十人乃是曹家的家底,從曹彬時一代代的傳到了現在,算是安身立命的最后本錢。

  兩邊領頭的都是白發蒼蒼的老卒,趙曙見了就問道:“那二人何處來的?”

  曹佾近前說道:“官家,這二人乃是曹家第一代護衛的后人,當年也曾在邊疆殺敵…死傷慘重。”

  這是曹家培養護衛的手段,更是拳拳之心。

  在沙場上廝殺出來的侍衛,隨便丟在某支軍隊里,擔任個指揮綽綽有余,可他們卻憋在曹家做護衛,沒有用武之地。

  這便是忠心。

  “原先是準備在曹家子弟上陣時用的吧?”

  對于曹佾的坦白,趙曙很滿意,所以態度就親切了不少。

  可這也是沈安教的。

  ——官家問話你只管照直說,別猶豫,別撒謊,你得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們都是皇城司重點盯防的人物。

  曹佾照做了,目前來看效果不錯。

  安北,多謝你了!

  曹佾心中感激,說道:“是,官家英明。”

  趙曙笑道:“曹家原先也是想在武事上有一番作為的吧,只是后來子弟漸漸丟掉了武勇。如今到了你這一代還不錯,今日若是能出彩,以后有出征的機會,我會考慮。”

  曹佾一聽就歡喜的道:“”多謝官家。

  趙曙微微點頭,“開始吧。”

  剛才曹佾叫操練起來,那兩個老卒壓根沒動,這便是知機,至少比曹佾這個家主更懂察言觀色。

  陳忠珩走過去,說道:“官家有令,開始吧。”

  瞬間兩個老卒的眼中就全是漠然,看著對方喊道:“殺過去!”

  沒有什么陣法,沒有什么陣型,小規模的廝殺講求的就是勇!

  趙曙問道:“為何沒有陣勢?”

  這個問題很尷尬啊!

  曹佾忘卻了沈安的交代,說道:“官家,這是臣的疏忽。”

  趙曙覺得自己抓到了曹佾的缺點,就微笑道:“娘娘說你熟讀兵書,想來不差這個,以后要注意了。”

  他覺得自己好歹也能指點曹佾一番,成就感漸漸充盈了起來。

  趙頊卻皺眉道:“小規模的廝殺,講求的是悍勇,陣勢卻無用。”

  他覺得自家老爹也被太宗皇帝給毒害了,動輒就是什么陣勢。

  陣勢有用,但更有用的卻是將領的臨戰指揮。

  趙曙覺得自己被曹佾忽悠了,瞬間就給這次演武調低了看法。

  曹佾剛想解釋,那邊已經開始了。

  兩個老卒當先沖殺在了一起。

  木刀閃電般的劈砍,格擋…

  砰砰砰砰砰砰!

  兩人的木刀不斷格擋撞擊,豁口漸漸密集。

  那些壯漢混戰在了一起,木刀斬殺毫不猶豫,而且壓根就不避開,直接照著要害劈砍。

  哪怕有甲衣保護,可一旦被砍中也不好受,若是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得會被重創。

  “啪!”

  兩個老卒的木刀奮力劈砍,結果一方的木刀被斬斷。

  那斷刀的老卒卻沒有慌亂,他劈手扔出手中的半截木刀,然后合身撲了上去。

  那邊的老卒揮刀蕩開半截木刀,隨即一刀砍在對手的肩頭。

  趙曙聽到了一聲悶響,不禁瞇了眼睛,。覺得太過慘烈。

  那中刀的老卒咆哮一聲,雙手重重的砸在對手的雙耳上。

  中拳的老卒目光茫然,這是神志不清的表現,但他依舊記得揮拳。

  對手自然不肯退讓,兩人奮力揮拳,一拳接著一拳,鮮血不斷的流淌,飆射…

  “停手吧!”

  趙曙心中不忍,曹佾也不忍,但他記得沈安的交代:要真實,把沙場最慘烈的一面展示給官家看,這事兒就成功了一半。

  曹佾剛想制止,那兩個老卒卻踉踉蹌蹌的開始后退…

  呯呯!

  兩個老卒重重倒地,眾人駭然。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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