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散伙了啊!
沈安沒和趙仲鍼說,只是親自下廚弄了一大桌美食。
“不分席,用公筷吧。”
沈家現在有些小錢了,沈安就令人去打造了一整套新式家具,餐桌就是其中之一。
菜很多,沈安甚至給了他一杯淡淡的酒。
于是趙仲鍼就歡喜了,一個勁的盯著沈安做的毛血旺吃,雖然沒辣椒,但幾種材料聚合起來的辣味也不可小覷,沒一會兒就是滿頭大汗。
果果羨慕的看著趙仲鍼的吃相,然后再看看自己面前的幾個小碟子,不禁就癟嘴了。
可她還小,在沈安規定的食譜中,麻辣味的暫時沒有。
吃完飯,只是喝了一杯淡酒的趙仲鍼竟然興奮的不行,一定要請沈安去青樓。
沈安一巴掌把他拍了出去,然后交代侍衛要小心。
“這當口讓他少出門。”
侍衛點頭應了,可趙仲鍼喝點淡酒后竟然會發酒瘋,他卻招呼不動。
這熊孩子!
沈安咬牙切齒的哄他說是去青樓,可慢慢的卻從另一邊繞往郡王府。
暮色蒼茫,沈安卻沒有什么蕭瑟之心。
他才十四歲,以后的路還很長。
目前他就想著在汴梁站穩了,然后再慢慢的謀求把沈卞的名聲扭轉過來。
可沈卞目前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尸,讓沈安也很頭痛。
街道上漸漸多了燈火,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開始出來覓食了。
大宋的餐飲業大抵是最發達的,外賣也不稀罕,甚至還能要求附帶銀餐具。
有吃就有玩,那些紅袖招展,讓人目眩神迷。
趙仲鍼想起了上次去青樓的經歷,不禁回味了一下里面的美食。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個男子在靠近。
男子的臉上帶著笑,卻是獰笑。
他的腳步越來越快,當能看清他牙縫里的菜葉時,一把短刀也握在了手中。
人潮中無人關注這里,承平日久讓侍衛都在看著二樓的那些女妓。
趙仲鍼覺得身體有些僵硬,他想動,想閃避,甚至想呼救,可卻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全然無用。
他的眸子里倒映著男子的猙獰,然后邊上多了一只腳。
沈安一腳踢出去,男子下意識的揮舞短刀,可沈安的鞋子卻突然掉了,然后他的短刀就弄錯了地方,隨后一只臭腳就這么蹬在了他的臉上。
沈安這段時間都跟著姚鏈練武,所以覺得這一腳頗有些天外飛仙的味道。
男子臉上中腳,然后鼻血噴濺,身體后仰,雙手揮舞了一下后,才重重的倒了下去。
哥就是個練武天才啊!
沈安心中狂喜,然后姚鏈和反應過來的侍衛都大驚失色的撲了過去。
街道上驚亂了一陣,然后又恢復了繁華。
沈安把趙仲鍼送到家門口,最后時有些難受,就拍拍他的肩膀道:“以后要…腹黑些,別傻不溜秋的被人哄騙了。”
在他看來,以后的神宗很大程度上就是被哄騙了。
趙仲鍼點點頭,他不是笨蛋,包拯來了之后,沈安就有些黯然卻瞞不過他。
肯定是宮中有些變故,讓沈安不得不暫時和自己分別了。
那座宮中冷冰冰的,沒什么好。
他賭氣的想著,然后低著頭進了家,卻見到祖父和父母都在。
“喝酒了?”
高滔滔過來摸摸他的額頭,然后叫人去弄醒酒湯。
一個侍衛在稟告審訊結果,“那人和錢林一起囤積了大量的干花,此次皇城司驟然發難,他們幾家都破了。這人含恨對小郎君出手,只是想報復,并無什么后患。”
趙允讓點點頭,然后揮揮手,屋里只剩下了祖孫三代四個人。
“今日群臣進諫,官家答應讓兩家郡王府各出一人,放在他的身邊栽培。”
趙宗實捂著頭道:“爹爹,我不想去。”
“不是你!”
趙允讓覺得這個兒子就是個廢材,但卻孝順,所以看向趙仲鍼的目光中就多了慈祥。
趙仲鍼這才知道沈安的黯然從何而來,他不禁黯然神傷。
這邊黯然神傷,沈安那邊卻陪著妹妹逛街,直至很晚才回家。
第二天凌晨照例練武,先練拳腳,然后練刀。
沈安覺得自己昨晚的那一腳堪稱是避無可避,就和姚鏈吹噓著。
姚鏈心中覺得好笑,但表面上只能奉承著沈安的拳腳無雙,刀法無敵。
沈安精神大振的練了一會兒刀,大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捶打著。
沈安大怒,拎著木刀就準備去開門。
可姚鏈的動作更快,他搶先過去開了門,然后見外面是應該還在養傷的楊沫,就趕緊讓他進來。
楊沫見到殺氣騰騰的沈安就笑了,然后抱拳道:“恭喜沈郎君,賀喜沈郎君。”
沈安一臉發蒙的問道:“恭喜我什么?難道官家覺著我是個大才,想把公主許配給我?”
這次輪到楊沫一臉黑線了。
他拱手道:“沈郎君,恭喜你要做官了。”
沈安覺得楊沫就是來搞笑的,所以就說道:“吃了沒?沒吃一起弄點。”
楊沫的嘴角抽搐著,說道:“小人吃過了,沈郎君,趕緊吧,咱們要馬上進宮…”
沈安瞬間就傻了。
他趕緊收拾了一下,果果舍不得他,又是一番分別,最后想吃個肉饅頭都不行,楊沫擔心他在皇帝的面前出丑。
沈安渾渾噩噩的,出門才知道問原因。
“官家輟朝之后,昨日一群重臣就逼著他接宗室子進宮,可官家卻不同意,兩邊就這么磨了磨,最后官家說讓兩個郡王府各出一人,在他的身邊擔任待詔…”
“待詔?招待誰的?”
沈安想回家了,這玩意兒是什么意思?
楊沫一把拉住他,解釋道:“不是抄寫詔書的翰林待詔,只是讓你們在官家的身邊待著,每月,對,每月官俸二十貫,春冬兩季各有絹七匹,羅一匹,棉三十兩…”
這么好?
沈安簡直不敢相信。
楊沫點頭道:“小人絕不敢撒謊,若是有差,郡王府全部補齊。”
趙允讓分析過,覺得沈安應當是愛財的,否則也不會一來汴梁就鉆進了錢眼子里,從鍋貼到炒菜,從炒菜到女人的貼身衣物…
一句話,這位大抵就是死愛錢。只要有錢,別說是女人的私密衣物,就算是神仙的東西也做得。
果然,沈安的眼中多了光彩,然后問道:“能做幾年?有沒有加薪?”
楊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