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百感交集的拍拍趙仲鍼的肩膀道:“你要努力啊!”
趙仲鍼點點頭,一臉堅毅的道:“好,我要好好努力,以后掙錢讓我爹娘過上好日子。”
沈安滿意的道:“是個好孩子。”
你以后會成為皇帝,而且你爹用不著你養,因為等你能做主時,他恰好就駕鶴西歸了。
至于你娘…
高滔滔啊!
這位可是革新派的埋葬者,也是無數文人吹捧的‘女中堯舜’。
這娃真可憐!
趙仲鍼沒覺得自己可憐,回到家后就把這事告訴了趙允讓。
趙宗實正好也在,當聽到他們刻意拖延了幾日,導致錢林被陳忠珩發飆拿下后,就不滿的道:“開始就該說出來,那錢林定然會投鼠忌器,如此此事也算是皆大歡喜,你們這等手法…”
他說不下去了,因為趙允讓正沖著他瞪眼。
“你懂個屁!”
趙允讓罵道:“這年月要臉的命不長,你看看宮中的官家,整日和那些人耗著,自己又愛惜臉面,下不去手,最后所有的氣都自己憋著,能活幾年?”
趙宗實心中不以為然,可只能唯唯諾諾的表示贊同。
趙允讓對趙仲鍼說道:“老夫第一次覺著那沈安不錯,至少能讓你變的不要臉些,不過還不夠,要想…真到了那一步,你這不要臉還不夠。”
“爹爹!”
趙宗實的面色都變白了,這是被嚇的。
趙允讓嘟囔道:“怕什么,咱們又不是謀逆。他們父子倆都生不出兒子,咱們父子倒是被磨了幾十年。看吧,他真要生出來咱們就不管了,要是生不出來…趙允良在盯著呢,最近他可是晚上睡覺,白天據說在讀書。”
趙宗實孝順,但聽到這里也忍不得了。
他面色慘白,極力在忍著頭痛,“爹爹,咱們不進宮了,可好?”
“你!”
趙允讓拿起茶杯就想扔過去,可最終卻只是嘆息道:“你這身子…罷了,去歇息吧。”
趙宗實行禮告退,趙允讓搖頭嘆息,然后對趙仲鍼說道:“要臉不要臉的都是假話,要緊的是別受委屈…趙允良可不是善茬。那人憋了多年,一旦得了那個位子,咱們家怕是…”
趙仲鍼渾渾噩噩的回到了住所,他坐了一會兒,然后覺得身上有些發冷,就尋個借口出去了。
太陽高照,可趙仲鍼一直覺得很冷,不知何時就轉到了沈家。
沈安一巴掌就打掉了他的渾渾噩噩,問道:“你這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說出來我幫你瞅瞅。”
趙仲鍼摸著后腦勺,心情莫名的好了許多。
他低聲道:“我翁翁說我家弄不好…”
那些話他終究沒說出來,沈安卻笑道:“官家沒兒子,如今華原郡王也摻和進來了,你翁翁老謀深算,肯定不會落后…”
趙仲鍼只知道點頭,覺得不用自己說出來真是太好了。
“不好干啊!”
沈安憂郁的看著這個小屁孩,原先的歷史上,趙宗實接班基本上沒有阻礙,而今卻多了個趙允良。
這事兒也怪不著我吧?
沈安心虛了一下,接著就自我安慰,覺得趙允良只是個陪殺場的,問題不大。
趙仲鍼嘀咕了許多事,最后說到了趙允良。
“他最近聽聞很勤奮,帶著趙宗絳四處拜訪朋友。”
“呃!你等等!”
沈安覺得有些糊涂了,就問道:“趙宗絳…那你爹呢?”
趙宗實一天悶在家里不冒泡,這樣可不行啊!
趙仲鍼沮喪的道:“我爹…他不愿意進宮。”
也就是說,趙宗實壓根就不想去做那個備胎了,他甚至都斷了進宮的念頭。
心理素質太差了吧!
沈安站在那里唏噓著,一臉的滄桑。
“啪!”
“哎喲!”
沈安捂著頭怒道:“干嘛打我?”
不知何時進來的老包一臉怒色的再次揮手,沈安趕緊退后一步。
“干嘛呢?”
老包怒道:“你弄了那個香露,還有什么婦人的衣物進宮,官家近日多在后宮流連…今日又輟朝了!”
沈安無辜的道:“官家喜歡上…上心,關我啥事?”
皇帝上女人這不是和吃喝拉撒一樣的普通嗎?
而且當今皇帝為了生兒子已經瘋魔了,恨不能夜御千女。
我夜御千女,卻不為飛升,只是為了觸摸你的…***。
趙禎的執念就是生兒子,這時候誰都管不住。
趙仲鍼在邊上笑,很得意沈安也挨了巴掌。
老包指指前方和花花一起玩耍的果果,趙仲鍼不想去,老包再瞪眼。
于是趙仲鍼就想起這老頭可是敢用唾沫給當今皇帝洗臉的狠角色,只得悻悻的去找果果玩。
包拯看著他走了過去,才說道:“官家這樣下去不行,今日老夫又上了奏疏,其他人也都跟了…你可知道是什么?”
你別坑我啊!
沈安苦著臉道:“第一建議官家少玩女人…”
包拯抬手,沈安趕緊改口道:“是敦倫,男女敦倫。”
包拯指著他無奈的道:“你就是少了敬畏心,否則老夫早就建言讓你進了官場。”
沈安是官員的遺孤,按照慣例,皇帝該給這樣的遺孤授官。
可沈卞太過特立獨行,導致他失蹤之后,滿朝文武無人提起此事,沈安兄妹就成了沒人管的孩子。
沈安知道這些,但卻不在意:“第二就是建議官家趕緊尋個宗室子進宮培養,以備…我說包公,你們這么做太殘忍了吧?”
皇帝沒兒子你們還逼著他收個干兒子,這不是欺負人是什么?
包拯皺眉道:“你倒是機靈,不過帝王無私,沒有這等自覺,那還做什么帝王?”
沈安覺得和包拯講道理會被活活氣死,他在心中同情了趙禎一秒鐘后,就決定以后少和這個老頭交往。
可包拯卻繼續說道:“今日陛下有些意動了,所以…”
沈安舉手道:“我知道,以后我離仲鍼遠些。”
包拯嘆道:“你若是…你們兄妹去老夫家中吃住都好,只是大宋的未來卻…老夫知道小郎君在你這多有進益,可一旦官家定下了人選,他們父子,包括郡王府都是眾矢之的,所以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啊!”
沈安點頭道:“我理解。”
他沒法不理解,沈卞的‘遺澤’依舊存在,趙仲鍼和他親近太過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