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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慎重,二東問了一句:“兩位找小于大夫有什么事?”
那兩個人都有三十多,長得都比較結實,其中一個靠近前額處已經有些禿了,另一個人發量則比較多。
發量較多的那一位說道:“我們是本市一個民間義務救援組織的人,前幾天在永濟縣青云山跟小于大夫見過,這次過來看看她。”
“哦哦,兩位請進,小于大夫在呢,往里走…”二東得知對方的身份,頓時對他們肅然起敬,他知道前幾天青云山那次救援行動,那個民間組織的人有好幾個也受傷了,其中有一個腿部骨折,目前還在鹿港一院繼續進行治療。
于采藍剛吃完飯回到診室,準備再休息十幾分鐘就開始下午的工作。這時候錢偉鵬站了起來,向出現在門口的兩個男人說道:“再有十幾分鐘才開始排號,先等一會兒。”
他們是人不是機器,該休息還是要休息的。
于采藍聽到聲音朝門口看過去,連忙站了起來:“兩位大哥怎么過來了?快請進,小錢,你把那兩個椅子挪過來。”
哦,看來他們認識,錢偉鵬便聽話地去把椅子拖到于采藍附近,客氣地請那倆人坐下。
可事實上于采藍也是只知道這兩位的身份,見過面,但是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
“小于大夫,你還記得我們哥兩個啊?”
“當然了,我聽說你們是春雨義務救援隊的人,當時你們去救人,損失可不小啊。”
說到這事,那倆人似乎都有點黯然,發量多的那人就說道:“對,我倆是那個救援隊的人,這次來是專程感謝你的。我是隊長,姓張,他是副隊長,姓馬。說實在的,當時小于大夫要是不在,我那幾個兄弟好得不會這么快。我們也沒什么好東西要送你,買了點營養品,希望小于大夫別嫌棄。以后大夫你有什么事,說一聲,咱們這些哥們沒什么大本事,就是有把子力氣,要有什么活可以跟咱們說一聲。”
“兩位太客氣了,你們隊里那幾位現在恢復得怎么樣?”于采藍問道。
“輕傷的都沒什么問題,就是傷到腿的小羅好得慢點,還打著石膏。”
于采藍想了想,說道:“你們那個救援隊是公益性質的吧,聽說已經成立兩年多了,資金怎么解決呢?”
那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還是那個發量較多、姓張的隊長說道:“有少量的社會捐款,不過主要還是我跟他我們倆出的錢,我做點生意,他家里有大貨車,跑運輸的。”
“哦,是這樣啊,其實你們那個救援隊的事,我這兩天還特意打聽過,這兩年倒是做了不少事,就像去年有個小孩走丟了,你們就協助警方做了不少工作。”
那倆人聽了,只是笑笑,但那笑里邊卻有點苦澀。這時他們聽到于采藍說道:“我打算捐點錢給你們春雨義務救援隊。”
“不用不用,真不用,小于大夫,心意領了,捐錢真的不用。”兩個人立刻拒絕。
“沒有多少,就是一點心意。”
“小于大夫,其實真的不用。因為我們這個救援隊要解散了。”
于采藍有些疑惑:“怎么就要解散了呢?”
“咱們這個救援隊,剛開始成立的時候,各家雖然有人反對,可這是做好事嘛,支持的人也有。但是時間長了,幾乎家家都不愿意讓咱們再做下去了。自己掏錢不說,耽誤掙錢還危險。馬哥媳婦說了,他要是再不離開這個救援隊,就帶著孩子回娘家不管他了,她那人說話還真算話。我家里也不消停,還有小羅家里人這兩天也沒少鬧,其實也不怨他們,哎…”
那位馬哥接著說道:“要光是這些我們也許還能堅持著做下去,就是有一些被咱們救了的人做的事讓人心涼,覺得這些事再堅持下去沒多大意義了。去年我在河邊救了個女的,累死累活把她拖上岸,我都累不行了,躺那一動都不能動,等緩過神來的時候,別人告訴我那女的上岸之后,能起來就走了。”
“還有前兩天上青云山救的那伙人,你知道他們有個別的家屬怎么說的嗎?說當時來救人的要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消防隊就好了,應該就能早點下山,也許不至于就傷得這么重。那意思是說咱們沒那個金剛鉆別攬瓷器活。其實當時也是有一家人主動聯系的我們,咱們這些人才去的,結果卻是這樣。所以這個救援隊,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就解散了吧。”
倒是那個張隊長心寬一些,沒有那么多埋怨情緒,說道:“是有這樣的,不過有的人還是不錯的。就是咱們家里反對的太強烈了,所以做不下去了。”
于采藍聽了,沒勸他們,說道:“解散了也好,說到底,家庭是第一位的。”
“嗯,是啊,小于大夫咱們倆過來就是謝謝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哥幾個,一定要吱聲。”那隊長張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