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哥與何宸風又聊了幾句,了解了大概的情況,便沒再說下去了。他讓何宸風回去好好檢查下,可別把落下東西。
五十分鐘后,在某軍用機場,等候在此的盧哥見到了走到何宸風身邊的于采藍,他驚訝得差點失態。這個真不怪他,實在是眼前所見的人和他想象的那個人差得太遠了。或者可以說根本就是相反的,柔弱?這樣的能算柔弱嗎?瞧人家那神采奕奕的模樣,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出來對方是受過驚嚇的人。
受過驚嚇不是應該像驚弓之鳥一樣嗎?不是應該見人躲躲閃閃嗎?
盧哥正驚詫著,于采藍已經微笑著主動朝盧哥伸出手來說道:“盧哥,你好,這次的事多虧你了,不然等我和宸風趕回去的時候,我的診所可能都被人砸成稀巴爛了。”
她雖然這樣說著,面上卻還保持著微笑,可見情緒很穩定。盧哥是在空軍這邊工作的,日常接觸不少飛行員,那些小伙子都是心理上比較強大性格穩定的人。老何媳婦一個年輕女子能做到這樣,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剛才沒見到何宸風媳婦的時候,他還替何宸風可惜了,覺得老何那么個優秀的人,難道找了個弱不禁風的林黛玉?等看了真人之后,才發現自己是先入為主了。可是老何這新媳婦到底是受了什么驚嚇呢?她的狀態也不像是受了驚嚇的樣子啊。
運輸機那邊已經特意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就為了帶上何宸風和于采藍他們一起走,所以盧哥也不好跟他們多說。寒暄幾句就送他們上飛機。
等他們倆上去關上機艙門,并目送著飛機滑行了一段然后飛走了百思不解的盧哥才離開。
當晚九點鐘于采藍跟何宸風兩人終于趕到了秋桐路19號。這時街上的人很少,秋天了,晝夜溫差比較大,這時候晚上比較涼,天一黑,人們基本都回屋去了。這么晚了還待在外邊比較容易著涼。跟夏夜不能比了。
當一輛出租車載著于采藍他們倆到了診所外邊的時候,秋桐路的人還不知道她回來了。于采藍推開大門,便發現診所里邊的燈全都亮著,二東也沒像往常一樣呆在門口蓋的一間小屋里,隱隱約約地從診所里傳出說話聲,聽著聲音,說話的人有好幾個,聽著挺吵的。
“哎喲…咝…”于采藍輕輕走過去,站在診室門口,發現秋桐路米大爺他們幾個常來常往的街坊都在,袁寶坤摸了摸臉上擦破皮的地方,直抽冷氣。張學峰也好不到哪兒去,上衣袖子被撕壞了。順子受沒受傷她倒沒看出來。至于桌椅她還沒來得及細看,總之桌子上現在空空如己,不知道是被袁寶坤他們及時把東西收起來了還是被人扔了或者撕了。
沒見到袁寶坤他們這些人的時候,于采藍覺得自己還挺穩的,等看到了那感受可就不一樣了。于采藍覺得心里邪火上來,這時候她覺得她想做一回惡人。
何宸風跟在于采藍身邊,看著室內一片狼藉,那幾個人身上的慘狀他當然也不會錯過,一個椅子現在只剩了三條腿,歪在一邊。可見當時的情況有多亂。
何宸風在社會上歷練多年,雖然不是那種圓滑的人,可也算得上內圓內方。隨便并不得罪人,該做到的人情也都做到們。在社會上混久了,大家都知道這樣才是長久之道。
可這里是他小媳婦的心血,現在卻被人破壞成這樣。就算于采藍自己能解決,他這次也不會旁觀了。
“小袁哪,剛才我已經托人打聽過了,那家人就在咱們鹿港市,大概的地址我知道。這次他們跑了,咱們可以讓派出所查呀。”米大爺是個熱心人,診所有個大事小情的,他全都會過來問問。
“嗯,已經報警了,還在查。”這幫人真是太可惡了,來看病的用的是假名字。而出砸的全都是那個精神病,別的人只是拉拉扯扯的或者罵人,并沒有真的動手。就算找到人也有可能只能讓他們賠償經濟損失。可診所的名聲受到了很大影響,當天來的不少病人后來都打了退堂鼓,可能是去了別的地方看病了。
“哎呀,小于大夫回來了,這大半夜的,你是怎么趕回來的啊?”一個街坊先發現了拖著行李的于采藍。
袁寶坤這時候覺得羞于見于采藍,為什么于采藍不在這兒就容易出事,她在這兒就什么事都沒有?他比于采藍大好幾歲,覺得自己關鍵時候真沒用。雖然想要努力為于采藍維護好診所,可結果是這樣的,他咽不下這口氣,也不知道該如何跟于采藍交待。
于采藍聽到街坊在跟她打招呼,微笑著說道:“嗯,診所這邊不是有事兒嗎,就提前回來了。謝謝各位幫忙啊。”
說著,于采藍把行李放在一邊,走到袁寶坤身邊,看了看他的臉,說道:“你還挺勇敢呢,我得考慮著給你發個獎狀。看看,臉上都開花了,多新奇。”袁寶坤苦著臉聽她說完這些,覺得這是反話,卻聽她又說道:“以前診所有事的時候,我就跟你講過,有事兒了別硬拼,你這還只是皮肉傷,要是傷筋動骨的,真的不值得。”
“好了,這件事兒,我會想辦法解決的。寶坤,剛才你說已經報案了,都怎么說的,有沒有去驗過傷?”
“驗過了,溫副所說如果真的只是那個神經病打了人的話,只要他們有證明,那咱們可能就只能在經濟上跟他們家屬索要賠償了。”
只要經濟賠償?這顯然不符合于采藍的期望。何宸風也是如此。如果就這么輕易放過這些人,開了這個頭,是不是以后隨便來個病人想砸就砸想打就打了?他們會想反正是精神病干的,你們能怎么樣?
這時候太晚了,于采藍把街坊們勸走,讓他們回家去休息。她這邊跟何宸風要了病人的資料后,查看了下袁寶坤他們的傷之后,便跟何宸風出去叫了輛車先回濱河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