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菡萏退了燒。
風二來喊她們去客棧大堂吃早飯。
花舞到大堂時,大堂里已經坐了很多人了。
“聽說皇都天牢昨天跑了兩個逃犯。”
“是啊,聽說昨天晚上逃犯就在這個店門口被抓到,當場處死了。”
一張桌子上,兩個男人小聲議論著。
花舞修煉了一早上,此刻正耳聰目明,很清晰地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她頓時明白,昨天晚上聽到的慘叫就來自于此。
風一和風二面無表情地坐在桌前等她們。
桌子上擺著四碗面,菡萏吃的不多,花舞也就吃了半碗,面做的不咋滴,她這幾個月胃口被養的刁了些,不到萬不得已,她寧愿少吃一口。
四個人很快上路,能看得出風一很著急。
菡萏即便再疲憊,也不能說啥,畢竟人家給你找了大夫,喝了藥,她向來也乖巧聽花舞的。
花舞不說啥,她也只會忍耐。
這個小鎮離皇都也就百里地,午時左右,他們就到達了皇都。
看著高大的城門上“月蓂城”三個字,花舞吁了口氣。
傳說中的月蓂城到了,城墻看起來足足有十米高,厚厚的青色磚石,在陽光下泛著青光,一派威嚴景象。
隱隱地,花舞卻感受到了空氣里靈力地濃郁。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那種不明的躁動感消失了,一股靈力快速地在身體里流轉,短暫的匯聚到丹田,嗯,這個感覺才是對的。
城門大開,然而所有進出的人,都在核驗著身份。
花舞突然想到,自己并沒有身份,她看了看風一,風一很淡然地騎在馬上,跟著進城的隊伍往前行,花舞隨安然。
既然風一那么淡定,就說明他們早有準備。
不一會就到了他們這里。
風一遞上四塊牌子,查驗的兩名侍衛看了他們一眼。
“真是巧啊!剛跑了兩個囚犯,這人頭就補上了。”其中一個守城衛諷刺道。
花舞瞬間明白,看來昨天晚上死的囚犯,就是空了名頭出來。
否則,她們今天城都沒法進嗎?
風一倒是不爭辯,帶著他們策馬進城。
花舞還隱約地聽到守城侍衛說:“人頭換人頭怕什么?”
來不及思索他們的話,撲面而來的靈力,給了花舞強烈的沖擊感。
真的是超多的靈氣啊!
看來整個城池外面用了結界,否則,這么多的靈力,不是都要溢出去嗎?
她思慮間,馬兒已經隨著風一奔跑過了兩條街道。
中午的大街上,人并不少,風一跑的也不快,來往的人倒是不在意。
花舞倒是隨處看了幾眼,發現她確實看不透來往這些人的修為。
說皇都最低修為是金丹期,看來也不虛。
菡萏小聲對花舞道:“姑娘,我們是不是到了就會被殺死?”
花舞低笑了兩聲:“別怕,死了也不是有我陪著你嗎?”
她們倆說話間,風一已經勒住了馬兒。
花舞看到面前是一座豪華的府邸。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風府”。
門口的白玉階一塵不染,足以說明這家主人潔癖與奢靡。
花舞在心底暗自腹誹,風末這廝是多有錢。
“走吧,先進府。”風一在前面引路,風二在后面押后。
花舞跟隨著他們走進了風府。
一路七拐八拐,走了半天的功夫,花舞也順帶參觀了一下風府,花草鮮美,山石精巧。
琉璃瓦泛著金光,無一不彰顯著風府的奢華。
想著當初第一次進端木家的城主府,就覺得驚訝了,可看了風府,卻知道哪哪都是不能比的。
風一把她們帶到了一個看起來極端僻靜的靠西北的一個小院落。
“你們先住這里,等少爺回來再說。”風一給她推開院落的門。
花舞跟著走了進去。
“風大人什么時候回來呢?”
“應該很快。”風一回答的模棱兩可,花舞暗暗噘嘴,真是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院落很干凈,一個主屋,院子里甚至還有些盛開的二月蘭,只是比起外面的那些房屋看起來簡陋了些。
“會有人送飯來,不要想著出去。”風一交代完畢后離開。
菡萏頓時嘆了口氣,癱軟在一張椅子上。
花舞知道菡萏的一顆心都懸著,此刻只是換來短暫的放松。
一連著三日,風末都沒出現。
每日倒是有兩個侍女來給她們按時送飯。
花舞也就吃吃喝喝,順便又找風一討了些藥,把菡萏的風寒徹底治愈好。
她自己趁著皇都里的靈力濃郁,積極地修煉,昨個晚上,她隱隱地覺得自己好像要突破了。
現在就需要一個契機。
菡萏也略有放松,不知道她何時找侍女討了一把香火,每天神叨叨地在那上香祈禱,說是祈禱上天給她和花舞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花舞也懶得告訴她這樣沒用,只要她覺得有用,她就做吧,尋求心理安慰總比擔驚受怕好。
第四日傍晚,風二過來了,帶著她們倆出了風府。
“我們要去哪里呢?”花舞還是忍不住地問。
“皇后要見你們!”風二比風一愛說的多。
“不,不是拉去放血嗎?”菡萏害怕地問道。
“那看皇后的心情了。”風二壞壞地看著她們。
菡萏害怕地躲在花舞的后面上了馬車。
花舞想到皇后是風末的姑姑,然而,風末為么沒有出現。
“風大人呢?”
“大人最近很忙,帝陵那邊的龍脈出了些事,他暫時回不來,但是皇后急需用你們。”
風二駕車,話倒是多了些。
花舞若有所思,菡萏緊張地依偎著她坐在旁邊,她安慰似地拍了拍菡萏。
“那個皇后用我們什么呢?”菡萏還是忍不住猜測。
花舞想到貢品的意思,那看來是皇后用她們做貢品嘍。
只是不曉得待會如何死,她自嘲。
馬車很快到達了皇宮。
花舞坐在馬車里掀開窗簾的一角,看到了皇宮金色的琉璃瓦頂,以及層巒山疊的房屋,最高處一座大殿高高聳立,那應該是皇宮最大的議事殿了。
花舞只瞥了一眼,就在內心暗暗地和故宮做了個比較。
貌似比故宮看起來更奢華,更鮮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靈力充沛的原因。
整個皇宮被籠罩在一片如云的光華里。
宮門前的黑甲侍衛已經在盤問風二了。
花舞只看風二掏出一塊玉牌,侍衛揮手讓他們進去了。
花舞記得那塊玉牌還是自己上次看到的那塊,說明風末在皇宮出入根本就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