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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一張網

熊貓書庫    兇案偵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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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個“同一個群體”的話題,一直沒有怎么開口說話的湯力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件事,他問唐弘業:“上次你不是和其中一個嫌疑人成了好友么?”

  “別提這個,說起來我就頭疼。莊玲那邊現在是杜鵑正在處理呢,不過暫時應該也還沒有什么明顯進展。”唐弘業擺擺手,不愿意多談,“等回頭真的在這方面有什么突破或者比較大的收獲,我們再跟你們溝通吧!”

  湯力向來話不多,所以點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追問更多。

  “截止到目前,咱們已經可以看到一些嫌疑人,還有他們彼此之間的關聯了,只不過每個人現在基本上都是一個獨立的點。”唐弘業把關于莊玲的話題暫時先翻過去,繼續說自己的其他想法,“從最初第一個被發現的尤星華開始說起的話,把他背叛婚姻背叛家庭,在外面和張慧茹糾纏不清的事情抖出去的人,有可能是他的老婆譚亞寧,也有可能尤星華工作單位的知情人舒樂和董成,他們當中必然有人扮演著信息提供者的角色,而具體負責實施的,現在來看應該是已經出現在我們視野當中的婁升榮和莊玲,以及我們推測出來的于文。

  于文又同時在針對邢北辰實施的犯罪行動當中,具有充當線索提供人的所有條件,至于作案人是誰,咱們現在暫時還沒有一個特別明確的目標。

  另外一邊,祝斌斌被害案的信息提供者似乎也目標相對比較明確一點,徐英發和武志誠,這兩個人同時還是李國富案的犯罪嫌疑人。至于祝斌斌那邊的犯罪嫌疑人,在祝斌斌遇害之前,曾經被發現和丁卓有過接觸,但是他身邊的同學朋友都排除了他和丁卓早就相識的這個可能性,那么我們就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丁卓參與到了這一系列的事情當中,并且當初就是他脅迫著祝斌斌同自己一起離開,繼而找機會對祝斌斌下毒手,將他殺害之后丟棄在污水井中的。”

  “白小瑜和蘇秋雙就不用說了,證據已經清清楚楚的擺在這里,一目了然。”唐弘業一口氣做完了總結,略帶遺憾的嘆了一口氣,“只可惜,這里面有一些‘斷檔’的地方,還有一些只是咱們的推測,缺乏關鍵的硬料做證據!咱們要對付的這一群人,明明是一張網的感覺,這些人就是互相幫助彼此提供線索,互相幫助彼此作案殺人,互相幫助彼此消除嫌疑,只可惜現在這一張網的中間偏偏斷了好多線,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張千瘡百孔的破網。”

  “這事兒別發愁,就算是個破網,咱們補起來不就行了么!”戴煦比唐弘業還是樂觀一些的,一副很看得開的樣子,沖他擺擺手,“是一個網其實對咱們而言絕對是好事一樁,最怕的是一盤散沙,抓都抓不住,順著手指縫都溜走了!網多好啊!只要咱們一點一點查漏補缺,把上面的破洞都給補好了,變成了一張完整的網,到時候只要扯住一個角,使勁兒的拉,就可以把整張網都給收回來了!”

  他這么一開玩笑,倒也讓唐弘業他們都寬心了不少,大家把仍然缺少嫌疑目標的那幾個環節又重新分配了一下任務,然后便繼續分頭忙碌起來。

  之前唐弘業本來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想要看看能不能與莊玲成為社交賬號上面的好友,進而找機會了解她那個匿名聊天群的情況,誰知道誤打誤撞的,莊玲竟然提出來要加唐弘業的微信,幸好唐弘業的那個微信并沒有綁定手機號碼,相關資料也無一能夠泄露自己身份和職業的,所以也沒有引起什么懷疑。

  唐弘業當時把莊玲的號碼交給了戴煦,讓戴煦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但是查過之后,發現莊玲的近期聯系人當中還真的沒有他們最近重點關注的這幾個人,至于到底是那些人并不都有線下的聯絡,還是莊玲另外還有其他的號碼用作與那些人聯絡使用,這個就還沒有得到進一步的確認。

  另外一邊,唐弘業這邊也是有些喜憂參半,憂的是原本以為設法搞到了莊玲的號碼,其他的估計也不用理會,畢竟作為一個年輕姑娘,莊玲應該會是比較矜持的那一方,唐弘業這邊還有一大堆需要處理的事情,所以只要唐弘業不去主動聯絡,應該也不用太花心思去應付。沒有想到他還真猜錯了。

  在加了莊玲為好友的第二天,莊玲就主動的發了信息過來,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之后,就開始有事沒事的尋找話題和唐弘業攀談起來了,主動得令人驚訝。

  唐弘業本來工作就比較忙,又對于莊玲的這種熱情有點頭疼,所以回復的并不是特別積極,不過這倒是絲毫沒有影響莊玲那一邊的興致,絲毫沒有碰壁受挫的那種尷尬或者惱火,依舊若無其事的時常發消息過來,唐弘業都還沒有透露任何的個人信息之前,莊玲都差不多或者直接或者間接的把自己的個人情況透露得七七八八了,雖然沒有涉及到個人隱私,主動程度也還是令人刮目相看的。

  “莊玲看樣子確實是對你挺有好感,就在網吧那么見了一面而已…這就是傳說中的一見鐘情吧?”杜鵑在一天當中,莊玲不知道第多少次發消息過來之后,終于忍不住開口調侃了唐弘業一句,“說真的,心里有沒有一種淡淡的竊喜?”

  “竊喜個頭啊!頭疼還差不多!”唐弘業一臉的無奈,“我現在哪有那個閑工夫去跟她套詞兒啊!而且我這個人,自認為也不是那種說起話來特別懂得迎合別人心思的高情商話術高手,言多必失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她這么一通‘主動匯報’不可能是單方面的,回頭就得跟我這邊開始查戶口,我現在是真沒有這個心思,一邊還得有分寸的應對她,一方面還得爭取信任,努力套詞兒。”

“那這樣吧,從現在開始,我來扮演你的角色,你覺得怎么樣?”杜鵑倒是有個主意,“我覺得女人肯定是要更懂得女人的心理,也更能掌  握好普通朋友和日愛日未對象這樣的一個界限,所以我想要試一試。”

  “好啊好啊好啊!”唐弘業連忙雞啄米一樣的連連點頭,就好像生怕慢了一秒種杜鵑就會反悔了一樣,“就這么說定了!喏!手機放在你那里,反正咱們倆基本上算是同進同出的了,有什么事你通知我一聲就行。”

  杜鵑有些哭笑不得,唐弘業把手機塞給自己的時候,那個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在對待一塊燙手的山芋,或者是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

  她把自己的這個感想說給唐弘業聽,唐弘業聽了之后倒是有些不滿,皺起眉頭,瞪了她一眼,說:“真要是那兩樣東西,我寧可自己抱著也不可能丟給你!”

  不管怎么說,與莊玲聯絡的這個任務就算是落在了杜鵑的頭上,杜鵑在這幾天忙著其他事情的時候,也順便在心里面打了一個腹稿,給自己這個假冒的“唐弘業”設定好了一個虛擬的身份,當然是跟實際生活當中真是的唐弘業絲毫也不沾邊的,她自稱是一個在公司里面上班的普通白領,在回復莊玲的時候,仍然是有一搭無一搭的,理由也非常的簡單,工作比較忙,工作時間不方便回復微信。

  盡管如此,杜鵑還是取得了一些讓唐弘業刮目相看的進展。

  “唐弘業,給你一個驚喜!”

  杜鵑把手機塞到唐弘業的面前的時候,唐弘業正在埋頭調查李國富遇害之前一段時間的經歷呢,想要從中找到潛藏在這里面的線索提供人,所以他著眼的都是能夠了解李國富家暴妻子這件事的人,正有些焦頭爛額,一部手機遞到自己的面前,他定睛一看,來不及掃清楚上面的全部對話內容,不過剛好看清楚了其中一句話,一句有莊玲發過來的一大段話。

  “我覺得看你講話也是一個特別有正義感,很有社會責任心的人,眼下這個世道,缺的就是咱們這種古道熱腸,好打不平,愿意盡力去維護公平和正義的人!能遇到你,認識你,真的是太好了!你愿不愿意也認識其他志趣相投的朋友呢?”

  “莊玲這話是什么意思?”唐弘業有些驚喜的抬起頭,看著杜鵑,說出來的話聽起來多少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了,“她該不會是…想要…”

  “對,她把我給拉到那個群里了。”杜鵑笑著對唐弘業點點頭,“應該就是你之前看到的那個全都是匿名聊天形式的群,里面人不多,算上剛被拉進去的我,一共也就十二個人,因為是莊玲介紹的,所以那邊倒是沒用多久就把我給通過了驗證,不過我才剛剛被放進去,那邊還沒有其他人在聊天,所以還看不到什么。”

  “可以啊杜鵑!這才幾天啊!你這也太有效率了吧?!”唐弘業聽到這個消息,自然是驚喜萬分,同時也忍不住感到有些驚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啊,投其所好,然后跟審訊差不多,只不過是換一個迎合的方式,攻她的心理防線,”杜鵑十分自信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就說女人最了解女人吧!我比較能感受到莊玲內心里面的真實情緒,所以就自然比較抓得住她的點。”

  “具體說說!你都是怎么投其所好的?還有,你用的是什么賬號加進去的?”

  “你放心吧,是一個新號,并且這還是莊玲那邊主動提出來的,說是群里的人用的都不是他們平時比較常用的賬號,這正好也是我希望的,所以屬于皆大歡喜。至于怎么對莊玲投其所好,這個很簡單,我只是考慮到了一個問題而已。”

  杜鵑微微一笑,停頓了一下,賣了一個小小的關子,等唐弘業等不及的想要開口催促自己了,才說:“是這樣的,我做了一個設想,莊玲在尤星華遇害這件事上,幾乎可以確定是扮演著幫兇的角色,并且我發現她這個人其實并不是心機特別深的那種,畢竟她能那么輕易的就跟你互加好友,而且還在你這邊沒有特別積極的情況下,就忍不住把自己的個人信息都給直接或者間接的暴露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判斷她平時在日常生活當中,應該是因為缺乏理解,缺乏共鳴,所以某種程度上也是比較寂寞孤單,認為自己不被理解,非常委屈的那一種。

  所以在回復她的時候,比如說她問為什么回復的那么慢,是不是工作特別忙,我就回復她說,因為同事是總經理家七拐八拐的遠親,所以能力明明不行,還占著位置,工作都想方設法推給別人做,等到邀功的時候卻從來落不下,你惹不起只能強忍著,還得替別人做嫁衣,完成額外的工作,所以心情不大好,不想聊天。”

  “唔,這個‘我’還真的是挺慘的!”唐弘業笑道,“不過確實應該比較容易獲取莊玲的信任,你這個切入點不錯,莊玲和白小瑜不一樣,以她現在的這個心理狀態,如果遇到的是一個特別一帆風順的人,搞不好她還會因為嫉妒,不但不愛理人,還特別排斥和抵觸呢!”

  “是啊,所以一聽我這邊這么失意,她還花了不少的功夫去安慰我,順便把自己怎么樣被別人靠著走后門搶走了保送名額的事情也給抖了出來,能夠看得出來,莊玲對于那個叫做許子實的男生應該還是懷有很深的恨意,并沒有因為時間過去了那么久就看淡或者把這件事情給放下。我聽了之后就順勢說,實在是欺人太甚了,這種人就應該狠狠的教訓一頓,不能這么白白的便宜了他。之后她就開始跟我逐漸滲透起來了,試探我的態度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嫉惡如仇,后來聽說我也有自己恨不得對方死掉才好的那種‘仇敵’,她就開始把我往他么男的那個群引導了。”

  杜鵑又補了一句:“我猜他們那個小團體,最近可能是缺人手了,所以才動了‘納新’的這個念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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