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宜玥是滿臉通紅的,被濮陽渠擁著去了東廂的,濮陽渠寬厚的大肩頭上,還趴著已經陷入半昏睡狀態的小珠寶。
她只覺得背后有好幾道強烈的眼光,如同激光射在自己身上。
推開東廂的房門,看到里頭家具都備地整齊,且藏青夾著秋霜粉嫩,讓人覺得這房間不簡單大氣,還雜著溫馨清新,布置地真好看。
欒宜玥瀲滟的眉眼一柔,心里感激新婆母對她們一家的善意。心里同時也對過繼到大房這一事,抵觸小了點。
畢竟不是小姑娘了,有道是“相見容易,相處難”,這都是前人總結的經驗之談呢!
之前她是別人家的兒媳婦,所以大娘才會對她多有同情。可現在她是周云月的兒媳婦了,不知道這婆母對她是什么態度。
此時看到布置地如此溫馨合心意的睡屋,她心里可真的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看著濮陽渠要將小珠寶放進床上,她馬上開口:
“等一下,渠哥,我給小珠寶洗一下手臉。”小姑娘可是吃地滿嘴臉的油呀,主要是這丫頭跟她自己一樣,喜歡啃爪子,小孩子小,一吃這類食物,臉手哪有干凈的。
說著,她已經眼尖的發現,這屋里還設有一間小隔間,果然里頭連自來水管都接設好了,還有一個固定好的洗手池。
也對,舊時的老宅,房間都是空蕩蕩的大,象她這一間房間,面積小說也有五、六十平方了,屋里置房了所有家具,還顯地合適,就連小隔間也有六、七個平方了。
想來幾年前公爹濮陽江他回老家時,圖省力,可是直接就將整幢老宅都裝修過,想來那會兒已經被考慮周全的婆母規劃好了。
大炎夏的,洗冷水本來也沒有問題的,但是欒宜玥怕涼意會驚醒了女兒,再加上沒有毛巾呀,她就想著去外頭取個熱水壺和毛巾等什物。
才走到門口,就看到濮陽柔手中提著一個大紅的熱水壺,另一手上拿著一個新的水桶,桶上還置有一小臉盆、毛巾,香皂等什物過來。
“大嫂!”濮陽柔一看渠生嫂出來,馬上提著東西跨了進屋:
“媽她剛剛急急過來,讓我提著這些東西過來。這東西都是媽她和老爸一起昨天才置辦的,就是忘了放進屋里。”
說到后頭,濮陽柔特別不好意思,因為這些輕巧的事情,昨天老媽可是指使著她做來著。
“小柔,麻煩你了,我正找著呢。”欒宜玥接過她手中的熱水壺,倒是省了她出去找。
之前被濮陽渠當著家里這些親戚們的面前,被強勢地擁進這屋里,她真的有點小羞澀。
“大嫂客氣啥大嫂累了就去休息,有事讓大哥做,我先出去了。”濮陽柔樂地將東西放下,擺過手,她就匆匆地離開。
哎喲,她大哥大嫂都在屋里,這讓她就有點小臉熱——
她總覺得她家大嫂和大哥這周圍,充滿了曖昧的氣息。已經不是未婚的小姑娘,就是神奇的覺得她現在,就應該立刻消失在大哥屋里。
欒宜玥錯愕地看著這新上任的小姑子,一臉窘迫離開,她垂頭望了下自己的身體,沒有什么不妥呀…小柔這是怎么了?
她也就錯愕了那么一念,然后帶著東西就進了里間,看到濮陽渠抱著女兒余光注意在這邊,寬厚的大手,卻在輕柔地撫著小珠寶的后背,顯然正在哄著小珠寶午睡。
本來就困頓地不成了,一入了爸爸的懷抱,小珠寶就覺得安心,睡意漸濃,連溫暖的毛巾在輕柔地擦拭著自己的小臉,都沒有讓小珠寶完全清醒過來,只是勉強睜開了一點細縫,低喃了句“媽媽”就放心的入睡。
剛給女兒擦光凈手腳,小珠寶就被她剝光了小衣,再從她帶來的布包中取出一件單薄的小衣給她套上,這時候濮陽渠才將女兒小心翼翼地抱進床里邊。
這幾天的習慣維持下來,在濮陽渠的眼里,女兒最應該睡的位置,是在床邊上。
見濮陽渠在搬動女兒,欒宜玥將臉盆收拾好,自己也去了衛生間整理了自己的臉手,她之前在廚房里干活,一身也是臟極了。
好在她的衣服都是老款,也分不出來新舊來,在里間換了內衣服,將臟的暫時放進空間里,倒是將濮陽柔剛剛拿過來的,那四、五套特別寬松的孕婦便衣中,挑了一套黑紅色的穿在身上。
她剛才已經聞過來了,這衣服有一股香皂味,想來是婆母昨天一并買回來的,還先洗過了。
想到小姑子此時也是懷著身孕,婆母會想給她買,應該是考慮到家里有兩個孕婦呢。
有個性子良善的婆母,對于當兒媳婦的女人來說,當真的是十分重要的幸事!
其實,也是經常過了,才明白,為什么舊時婚姻大都講究父母之命,門當戶對。
換成了后世,倒是情愛至上,卻大多都是凄苦,以‘離婚’收場。
一來,夫妻感情確實是兩個當事人的問題,另一點,卻關于兩姓之間的家庭。
父母給兒女蒂結婚姻,大都會先打探對方家里長輩是什么稟性,有什么家底,本人性情如何…
到了后來,男女結婚,大都是‘情投意合’。
比如欒宜玥,她雖然跟濮陽渠是屬于相親結婚,可是有了石磊川這個竹馬做中間人,她其實很早就認識了濮陽渠了。
若不是當時她心底其實樂意了,怎么會如了她阿奶和大娘的惡意,為了那些聘金就真的出嫁。
欒宜玥無奈地搖了搖頭,她重生以來,總覺得現在的生活,幸福的如同在夢境,特別是現在,她居然就這么輕易的,擺脫了濮陽三房了…?
還有,江麗婷出軌?
欒宜玥想了想,好象上輩子,沒有發生這件事情吧?因為自她離開青溏村之后,就不愿意再回到老家了,對于濮陽家的事跟更是自覺回避。
老家很多事事非非,都是欒寗晞后來找上門時,跟她左一句右一句的吐槽說出來,她才知道。
她只知道,江麗婷后來,產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