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前院里,因著欒宜玥和宜秋棠提前洗好了菜,又切好了肉,還拌好了調味料,就等著濮陽江和濮陽河兩個大廚來做菜。
等濮陽江帶著濮陽渠回到大房時,濮陽河和焦桃,帶著他們夫妻的兒媳婦和兒子濮陽梟,已經在動手開始做起菜來了。
濮陽江先是進了堂屋,與長輩們道了個罪,這才返身與大弟一起大展身手——農村里,一般做大菜的,都是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來做。
濮陽渠和欒宜玥其實也只是離開了一陣子,十來分鐘。
一家子走到前院時,小珠寶已經收了聲,唯有欒宜昌一臉痛苦糾結的望著姐夫,一身皮都在繃緊著。
在大房忙地熱火朝天時,三房里,爭執亦未曾停下來——
濮陽梁在他的東廂里一通砸,不單只嚇壞了濮陽梨,還將濮陽源也匆匆地引了過來,看到大兒子這樣子難受,濮陽源沖進去將他抱住:
“梁生、梁生,你冷靜一點!”
“爹、爹,我心里難受吶!我哪里對不起她了?!”
濮陽梁想要掙開,小弟的話太過理智,讓濮陽梁心里明了,他的話才是對的!
若是他現在什么都不作為,將來那個賤婦若是真的在外頭混不下來的時候,他是否要看在兩個女兒的面上,又將她收留下來?
憑什么?做錯事的人不是他,他自認當丈夫并沒有對她有多惡劣,就算他在在房事上是冷淡了一點,可也不是無能不能滿足她…
一想到這個,濮陽梁心中更恨!
三妮子今年都六歲了,跟小玨可是同一年,前、后生的!
濮陽梨捂著嘴巴無措地哭泣,看到大哥那張扭曲的臉,眼淚亦是陪著大哥流個不停,心里越發的恨著江麗婷那個壞女人!
特別是二哥剛剛可是說了,那壞女人將三妮子帶走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一早就知道,三妮子根本就不是濮陽家的種!
想到這里,濮陽梨沖到大哥面前,與老父一前一后的困住濮陽梁,抓住他的手臂,想要搖醒大哥般,對他哭泣咆哮:
“大哥,你醒醒,現在已經不是舊社會了,就算是離婚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明明錯的人是她,若是咱們家什么也不說、不做,將來你還真的要她回來,繼續當我的大嫂嗎?”
濮陽梁一看是小妹,掙扎的動作一頓——
“大哥,她出軌已經不是一天半天了,三妮子今年都六歲了!你對著這樣的女人,還存著什么夫妻之情?!而且,她一點也不好!她連對大妮子和二妮子都不好,你知道嘛?就這樣了,為什么你還不愿意離婚?”
“不、不是的——”哪是他不愿意,他只是覺得沒有臉!
說到底,他有著男人愛顏面的天性,寧愿憋著難受,也不愿意讓別人知道,他頭頂上是綠油油的一片!
“大哥、這種事絕對不能容忍呀!她已經是在犯罪了,不簡單的婚內出軌,她還替別的野男人生了野崽!而且,她還偷了媽的錢呀,那可是大拿拿的三萬塊,不是三百、三千塊!就連你屋里,也遭了賊!
若是不報警,回頭她帶著個野孩子回來,你還要替她養野子嗎?”
“不、不全是野子,也可能是我們濮陽家的孫子呢…”門口,傳來璩美英迷惘又奢望的聲音,透過重重迷霧,重重的擊在了濮陽梁心頭上。
“娘,你說,她有多少個月了?”濮陽梁突兀的轉過頭,對上老娘憋紅的老臉,抓住重點的問。
之前他一聽到自己婆娘懷上了,就只顧著高興,可隨后又被弟妹那開天眼,和她的話嚇地神智迷惘,根本就沒有細想這個問題!
“魯大娘說她快三個半月了…”說完,璩美英臉上帶著期待地望著大兒子,只要孫子是她們家的——還是有地商量的!
濮陽源看了一眼這蠢婆娘,陰著臉重重的哼了聲,冷硬的說道:“梁生,不管那賤婦肚子里的是誰的,反正我濮陽源是不認的!”
聽到親媽的這種話,濮陽梨同樣是一臉的生氣,一張小臉憋地黑紅,十分失望的盯著懵懂到快失心瘋的親娘,又嫌棄、又忿怒地吼道:
“媽,這種女人失德失貞,怎么可能還認她生的孩子?之前,三妮子還敢因為不忿氣就拿她的身子去撞二、二堂嫂,現在想來,果然不是我們濮陽家的種!
我告訴你,若是以后家里有姓江的壞女人在,我絕不回家!”
有江麗婷這種女人在,她怕大妮子、二妮子也會被帶壞好么!
“妮妮…”璩美英搖搖頭,苦著臉說道:
“你別鬧了,家里夠亂了,只要孫子是我們家的,她人回來了,錢就回來了,丑事就不會傳出去…”她們一家子才不用丟臉呀!
璩美英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璩美英,現在家里的事,都由你說了算了,是嗎?”濮陽源聽地怒火中生,看到濮陽梁臉上表情生硬,抿著嘴,象是在思索什么,他兇目而視地瞪向蠢婆娘。
“他爹,我也是為了家里著想呀。真要鬧地全村人知道,咱們真的要成為村中的笑柄了,以后怎么出門呀?”
“為了顏面,你連這種偷漢子的媳婦都認了?”
“我!”璩美英被老伴直白提醒,臉色奇差,看到濮陽梁同樣在望著自己的那一雙利目,她終于知道這種問題,應該由梁生來處理——
“我、我聽梁生!”想到渠生冷漠地鷹目,璩美英打了個冷顫,立馬回過神來的說道。
她、她已經沒有了一個兒子了,怎么可以再失去梁生!
“大哥!那種江家,一向沒有品德,出來的孩子沒有一個好的,她現在能盜了咱家的錢與那姘夫跑了,這種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給她任何機會改過自新!她是自尋死路——”
“妮妮,讓你大哥選擇!”濮陽源聽女兒越說越多,他猛地出聲打斷了她還想要說的話。
“爹…嗚、我不要這種大嫂!當初她污蔑二堂嫂時,怎么不見你們讓二堂嫂開口自白一下?”濮陽梨當時不在,只聽到家里人提過兩句。
她就以為欒宜玥會回娘家,就是被父母給逼地回了娘家避難的。
聽到女兒說起欒宜玥,濮陽源和璩美英的臉色就差了。
濮陽梁閉目昂起頭,捂了一把猙獰的黑臉,對著父母,嚴肅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