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兒,你不能走。卓越全本”他再次大喊,見我還是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竟然要跟我出手。
我最討厭別人用武力來威脅我了,不管是誰?
我出招迎接他,兩掌相撞,“砰”的一聲,我竟然連連后退了幾步,而他,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玄兒,你現在有危險,必須讓我為你治療。”
“不用。”我下意識排斥,對于他的好心,我不想接受,也不愿意接受。
“玄兒,你現在真的很危險,若是不及時疏通你體內的靈氣的話,你就會全身筋脈盡斷。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小晴和小菠蘿,以及你們還未出生的孩子考慮考慮吧?如果你出事了,他們該怎么辦?難道讓小晴照顧你一輩子?你忍心看著她那樣辛苦嗎?”
真是可笑,他竟然還懂得煽情這一套。
“你放心,我不會筋脈盡斷,也不會有事,我有能力也有辦法應付,不需要你來關心我。”我像個叛逆的少年,不管他說什么,我都想頂嘴,想反駁,想給他懟回去。
他看著我,似乎沒了耐心,“我勸你最好乖乖留下,你不是我對手,我想要你留下來,你根本走不了的。”
我冷笑一聲,“是嗎,那就看看大家的本事了。”
說完,我拔腿就走。
“嗖”的一聲,我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我面前的大門就關上了,而他,正站在大門前。
他的出手速度、運用的速度、反應的速度,都是極快的,遠遠在我之上。我的反應速度是普通人的幾百倍,是其他武道高手的幾十倍,可縱使這樣,我居然對他的反應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我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十幾年了,終于遇到了一個能力在我之上的對手。
可是,這對手讓我厭惡,讓我心煩,讓我手足無措。
我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大忌,不該心浮氣躁,不該動怒,這樣會影響我的發揮和判斷,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怒火往上沖。
我討厭他阻攔我,討厭他的自以為是,我就是不想讓他幫我。
“讓開!”我感覺我的眼睛里似要噴出火來,火辣辣的。
那一下,竟然直接將我面前的石柱子砸出一個大窟窿來。
他看了那大窟窿一眼,神色復雜,“你別動怒,否則你體內的靈氣只會越來越紊亂。”
“不要你管!”
“你是我的兒,我不管你,誰管你。”和我的惱怒相比,他太冷靜了,太沉著了,仿佛我才是那個失去理智的人,而他是那個正常的人。
他想要靠近我,被我閃身躲開,可是,他的手隨后就抓住了我的胳膊,悄無聲息,一點聲響也沒有。
我被他拉著,竟然絲毫不能動彈,就好像胳膊被一只看不見的木板固定住了一樣。
我努力掙扎,仍然無濟于事。
“你對我做了什么,放開我,聽見沒有?”
他二話不說,竟然直接將我扛了起來,我就像一只任人待宰的羔羊,任由我怎么掙扎怎么吶喊,他都無動于衷。
我喊的嗓子快啞了,快冒煙了,快失聲了,他卻始終很平靜。
我就像是波濤洶涌的大海,他就像是海浪過去后寧靜的大海,一動一靜,對比太明顯了。
“我不要你管,你放開我。”我努力掙扎著,奈何身子就是動彈不得。
他坐在我身邊,撫摸著我的頭發,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都這么大的人了,還跟小時候一樣調皮,一不高興就耍脾氣,你這性子啊,隨你母親了,真是像極了。”
聽他提到母親,我的內心仿佛有什么東西被觸動了,突然就不那么浮躁,那么暴怒了。
我倔強地別過頭,還是不愿意看他,不愿意同他說話。
他“呵呵”一笑,那聲音低沉又溫柔,如果不是眼前這張臉讓我感到陌生,我真以為小時候那個善良正直的父親又回來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
原諒,還是討厭,還是依賴。
我即不喜歡他摸我的頭,又舍不得他將手拿開。
我很矛盾,特別特別的矛盾。
“玄兒真的張大了,都有白頭發了,別動,爸爸給你把它扒了。”
他修長的手指在我的頭皮上蠕動,波動我的頭發,也撥動了我的心田。
爸爸…
多么美好的詞!
我沒有再亂喊亂叫,因為明知道這樣也無濟于事。
他幫我拔了那根白發,笑著在我面前晃了晃,“看,拔了,以后不要再吧心事放在心里了,你看你,那么年輕,都有白頭發了呢。”
“你這是在彌補這么多年你對我的虧欠嗎?”我打斷他的話,冷冷地問。
他盤腿坐在我跟前,將手中的骷髏面具放在一邊。
我打量了那面具一番,很瘆人,戴上它,會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
我不喜歡那張面具,也不喜歡帶面具的人,將自己的真實表情隱藏在面具之下,虛偽、假。
“如果要說彌補,就算我用一輩子來彌補,也是不夠的。我從沒陪伴過你成長,也從沒對你付出過什么,更沒有為你做過什么。除了給了你生命,我再也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他喃喃自語,還有點自知之明。
我默不作聲。
他繼續說,“我這么做,只是想做一點父親應盡的義務,只是想證明,自己還是個父親,還有個孩子,我還能為孩子做點什么。”
我冷笑著,“別煽情了,我不吃你這一套。”
他看了我一下,笑了,“你別動,我將你體內的靈氣重新調理一下。你應該是在練習魏先生教你的星辰訣吧,很厲害,已經快要突破第二重了。你體內的靈氣已經足夠了,只是你還不太會運用星辰訣,所以導致靈氣在你體內亂竄。我先來幫你打通這一層的關卡。”
說著,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就幫我調理體內的靈氣。
當靈氣在外力的作用下被強行暈散開來,灌輸到渾身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血液中時,那種感覺,真是太微妙了。
就好像,一條被亂石堵住的小何,終于可以暢通無阻地向著前方流去了一樣。
我的意識再次來到圓形的最邊際,我看到了漫天繁星,看到了他們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我還看到了那些繁星匯聚成一條河流,奔騰著向遠方流去。
原來,我之前一直感覺自己是一滴水滴,在奔騰的大海中不知疲憊地前進,其實,并不是真的水滴,而是繁星所匯聚而成的銀河。
只不過,我那個時候無法將星辰訣完美的體會到,才錯誤的感覺自己是一滴水。
星辰訣的奧秘自然是在瞬息萬變的星辰間,看,當我沖破這一層的時候,一切懵逼我雙眼的東西都不見了,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晰了。
“嘩——”
銀河之水奔騰著流向遠方,流向太陽,那耀眼的光芒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當銀河奔騰著流向太陽內部時,我只覺得渾身都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中,汗水一滴滴流淌下來。
熱,很熱,非常的熱。
汗水可以將體內參與的毒素排出來,這種毒素已經不是人體所堆積的那種毒素了,那種毒素,在我突破星辰訣第一重的時候,就已經被排泄干凈了。
現在的毒素來自于體內廢棄的靈氣,也就是,沒有用處的靈氣。
只有將其排泄出來,才不會再次堵塞小河。
這樣的時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當我緩緩睜開眼睛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他的臉。
他微笑著看著我,我看著他。
“醒了,感覺怎么樣?”
我沒說話。
他拿了毛巾為我擦汗,“星辰訣的修煉需要和靈氣完美的配合,以后要注意點。”
“你有沒有想過,假如魏先生知道你還活著,會怎么想?”我突然問。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臉上的神色很不自然,“他會比你淡定從容地接受。”
是啊,魏先生的確是會比我淡定從容的接受,這些年的修身養性,讓他懂得如何克制自己,如何不動怒,如何看淡一些事情。
可是,我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魏先生得知我突破了星辰訣第一重時的喜悅。
他并不是面對所有的事情都能克制自己,他還是有喜怒哀樂的,我生病的時候,他會為我擔心,我突破的時候,他會為我高興,我遇到麻煩了,他會第一時間盡一切可能的幫我。
他是魏先生的至交好友,我不相信,魏先生在得知他還活著的消息后,還能淡定的下來。
他這樣冷漠的回答,只不過再一次證明了,他是一個多么自我的人,而我,竟然還抱著一絲絲幻想。
傻,真是太傻了。
他不都說了嘛,他幫我,就是想證明自己是個父親,他還有個兒子。
所以說,他做這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自己,而我,只不過是他用來達到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已。
我從椅子上跳下來,他木訥訥地看著我,“你去哪?”
“謝謝你幫了我,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你現在身體很虛弱,應該在這里多休息一會。”
又在找借口了,不知道過一會,又會找什么拙劣的借口來挽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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