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說好好,黃誠信在旁邊聽著,表情更沮喪。我笑著說黃老板不開心了,可能是沒人在泰國請他吃海鮮。高雄哼了聲:“一天不吃海鮮會死嗎?”
說歸說,我的生意畢竟還是在泰國這里,所以還是暫時住在珠寶店。高雄住在廣州,也照樣可以幫我聯系師傅,只不過有的廟和阿贊只有他親自跑才可以,那都是他的商業渠道機密,不能輕易交給我。這是個比較麻煩的事,但高雄已經把他公寓的門鑰匙和臥室內的保險柜鑰匙密碼都給了我,內有七八十塊佛牌,正、陰、邪都有,都是性價比很高的,外包裝標有出貨價,讓我有空先去看看,做到心中有數,以后的客戶盡量都從這里選。
這天,我和吳敵共同來到高雄的公寓,打開保險柜,把里面的佛牌全都搬出來,先數了數共有七十五塊,其中不乏很多限量版正牌,每塊牌都裝在透明袋中,外面貼有標簽,上面寫著佛牌名稱、加持師傅、當初請牌的年月日和出貨價,高雄是個心細的人,都記得這么詳細。
“沒想到高老板有這么多家底!”吳敵笑著。我說他在泰國做了近十年牌商,有這些存貨也不奇怪。把這些佛牌全都裝進背包里帶回珠寶店,我全都拿出來,正反面拍了照片,再把標簽上的內容都錄入到電腦里,也同時傳到手機備忘錄中一份,都做了編號。
黃誠信拿著這些佛牌,一塊一塊地看,表情幾乎要流口水。邊看邊說:“介些佛牌應該都系真貨吧?”我說當然是真的,你以為是你保險柜里那些西貝貨,千萬別給弄混了,免得高老板回來找我算賬。
“最好都保存到我的保險柜里,”黃誠信說,“免得丟西!”我連忙擺手說不用,萬一哪天你高興,把佛牌都調包,真的換成假的,我可沒地方鑒定。黃誠信拍著胸脯說他不是那種人,我死活不同意,但這些佛牌中有很多邪牌,那玩意陰氣重,放在宿舍里不太好,我以前就吃過虧,不希望再得頭疼病。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把所有的邪牌都又送回高雄的公寓保險柜中,只留下正和陰牌。如果有人專門要邪牌,我大不了再跑腿。
把這些佛牌的信息全都上傳到我的QQ空間,下面寫著詳細資料,功效什么的有些佛牌我知道,不了解的就記下來,給高雄打電話,他邊說我邊記。高雄說:“你小子這么用心,是想把我這些佛牌全都銷掉嗎?里面有很多限量版的,不給到高價不要出手!”我笑著說你放心吧,我懂。
那天,有個姑娘給我打電話,說是我的老朋友,欣拉閨蜜,問我是否還記得。我問:“你是眉卡嗎?”
她笑著說:“看來你還是記得我的。”我說當然記得,你長這么漂亮。寒喧幾句,眉卡說她父親有個生意伙伴,是上游商,在泰國和柬埔寨包了幾百畝稻田,但這兩年收成不好,而且運氣也差,希望能請一塊效果好的佛牌轉轉運。因為之前我替她解決過陰法刺符的問題,所以她父親還是比較相信我,就讓她來問問。
“他想要正牌、陰牌還是邪牌,”我問道,“價位也有高有低,不知道他懂不懂中文?”
眉卡說:“他是泰國人,但經常跟廣東和福建的商人打交道,也確實懂中文,這個有關系嗎?”我說他要是懂中文最好,我發給他一個鏈接,讓他有時間用電腦上網,里面全是我手上現有的佛牌存貨,都配有詳細的文字介紹,看他對哪個感興趣、對眼緣。眉卡就讓我把鏈接發給她,到時候讓她父親通知那個商人自己去看。
我提出想請她吃飯,眉卡爽快地答應了。她家在春武里,我約她晚上到火車夜市去吃小吃。但眉卡說不行,上次龍婆師傅把首佛咒刺在她后背的陰法刺符上,告誡她盡量不要走夜路,所以她基本都只在白天活動。我也記起來了,心想在泰國,年輕人夜晚不出門是很痛苦的,因為泰國夜生活遠比白天豐富得多。于是我倆約好,明天白天在曼谷西北的某泰餐廳碰面。
再次看到眉卡,她還是那么漂亮,本來個子就比我還高,又踩著高跟鞋,并肩而行讓我很不舒服。看到我盯著她鞋跟的表情,眉卡笑著要脫掉高跟鞋,我連忙阻止,說沒關系,不是你太高了,而是我太矮,眉卡笑得很開心。
在小吃街,眉卡提起欣拉,問我到底為什么。我簡單說了羅麗和欣拉的事,眉卡問:“你和她現在結婚了嗎?”我搖搖頭說和她根本就沒戀愛過,只是鄰居兼好朋友。眉卡說因為這個事,她也和欣拉沒了聯系,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么樣。為了改變尷尬的氣氛,我岔開話題,問她現在感情生活怎么樣,眉卡說還沒有男朋友,我很奇怪,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可能單身,又想,應該只是現在沒有男朋友,不代表一直沒有,像眉卡這種年輕靚麗的姑娘,每年換兩三個男友都很正常。
她說:“還記得我后背上的陰法刺符嗎?那時候不懂事,被一班狐朋狗友慫恿刺了,又讓龍婆師傅紋過首佛咒,半個后背都是。有時候,男友看到我的后背就會害怕,問這是什么。我怎么解釋也沒用,他們都覺得我是把鬼紋在身上,開始疏遠我。”聽到這里,我只能嘆息,勸她說沒關系,這不見得是壞事,因為真正喜歡你的男人,肯定不會在乎你后背的紋刺。
眉卡很高興,端起酒杯跟我碰。飯后,她說昨天把鏈接轉發給她父親的朋友,對方已經看過了,對其中某幾塊佛牌很感興趣,希望能跟我面談。反正離得不遠,我就跟眉卡乘大巴車來到春武里。眉卡父親熱情接待了我,讓我在他家里多住幾天,但我看到工廠的院子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條大黑狗,就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