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在海里撿到他,也許…
她跟廖橈,真能成一對。
不管是性格還是家庭氛圍,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很適合那個家,溫馨又自然,是她如今最想要的生活。
甚至有種直覺,自己要是選擇了他,必定一生順遂平安喜樂。
阿音握著手機,手機都有些發燙了,看著窗外,那個人洗了碗又去外面哐當哐當砍木頭,月色下,給足了她安全感。
雖然他什么都沒有,可自己明白,她的眼神終究是在阿海身上的。
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她便無法控制自己了。
“阿音下雨了,快點把窗戶關了,等會被子打濕了。你別出來啊,當心淋了雨。你要什么我給你拿,外面連遮雨的東西都沒有。”外邊阿海喊了一聲。
還砰砰砰急急忙忙將外面不能淋雨的東西搬進來。
空長了一副貴公子的相貌,卻做著下力氣的活兒。
阿音脆生生回了一句便起身將窗戶關上了,剛坐下,廖橈發來消息:“到家了嗎?要下雨了出門注意安全。明天我來接你好嗎?”
阿音嘆了口氣,并未猶豫,只回了一句:“對不起。有人接送我了。是阿音沒有福氣,廖哥抱歉了。”說完,心里一聲抱歉,便將他刪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拖泥帶水的人,對于感情的事更是直接。既然不會選擇他,便不會留半點希望給他。
她父母一生都只有對方,死也是死在一起的。
正想著,手腕突然一涼,心間一陣刺痛,轉瞬即逝。
便見那鮮艷的紅繩,竟然直接化成了灰,散落在了地上。
阿音愕然的看著腳下,似乎有些不明白,明明剪都剪不斷的紅繩竟然自己脫落了。
阿音心口空蕩蕩的,好像丟失了什么原本屬于她的東西。
捂著心口,輕嘆了一聲,罷了罷了,本來還不曾屬于她。
對面的廖橈抱著手機失魂落魄,盤著腿坐在大廳里。
“怎么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最愛的燒烤都不吃了?”旁邊與廖橈有著四成像的中年男人遞了罐啤酒給他。
廖家家風極好,父母感情如一,多年從未吵過架紅過臉。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平日里想給廖橈做媒的不知多少。只是廖媽都推了,孩子的幸福自己掌握,強扭的瓜不甜。
扭下來也沒用。
他家也不古板,燒烤有害健康,但一家子和樂幸福,廖媽也不阻止他們吃垃圾食品。反而有時會跟著來兩口。
“沒事。一點小事。”廖橈苦笑一聲,暗戀被拒絕了。
“找個女朋友就啥都好了。”廖媽緊緊靠在老公身邊。
兩個人結婚二十幾年,依然感情很濃。
“天天在跟前當個電燈泡,唉…”
廖橈…
我只怕是撿來的!
你們這么打擊一個失戀的人,真的好嗎?
“你要是能找到,不拘長相性格家世,媽媽都支持你哈。你要實在不行,想出柜啥的,媽給你們辦簽證,咱國外舉行婚禮去。”
“總不能看著你孤家寡人吧?我就當多養個兒子。”廖媽直起身來,儼然思考了許久才說出口。
廖橈一口啤酒差點噴出來。
更可怕的是,他老子也認了真。
“我想了想,家里的產業你和他一人一半,到時候領養個孩子,咱家總不至于斷了香火。”廖爸那思考周全的樣子,一點不像剛知道。
恐怕兩口子背地里都打算好了。
“哎喲哎喲我的神,你們都在想些什么。媽,你少看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說,你都看的些什么啊。好歹你也是老總夫人,看點什么晚報啊經濟日報啊什么的,才能配上我爸的身份。”廖橈被他們嚇得腿軟,都是親媽親爸,唉,親生的。
廖橈落荒而逃,屋子里歡聲笑語一片。
廖爸爸看了笑,拍著老婆的手安撫:“別聽他的胡說八道,你開心就可以了,配什么配,都老夫老妻了,一輩子也就配你了。“
“臭小子,你媽看什么了?有什么不能看的,人家書上說了,長得好看的才能彎呢。就你這樣媽那是夸你呢。”廖媽紅著臉反駁。夸兒子好看也拐彎抹角的。
“兒子虧得眼睛像我了,好看。”
“得了吧,要不是我鼻子高,他哪長得那么好?”
“我耳朵還有福氣呢,他耳垂厚,可不就是像我?”兩口子又爭了起來,嬉笑打鬧極其溫馨。
廖爸廖媽發現兒子還是直的,笑的更開心了。
阿音哪里知道,她所有的幸運都用在遇到了廖家人,可如今,這份幸運被她推開了。
她與這個家,極其契合。
若是進門,注定一生幸福,前半身受過的苦在這里都能得到彌補。
可如今,她選了另外一條路,另外一個人。
此時的周言詞,一家子人正坐在一起看電視,周言詞突然嘆了口氣。
“那根紅繩斷了。”她雖然不知道阿音的姻緣,但卻是知道,她面臨一個極其重要的選擇。
“人各有命,她自己選的怨不得任何人。你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已經是她的運氣了。你再插手,也沒有改變的機會了。”謝岱齊也知道,言言插手都無法改變,那便是真的注定了。
長生小臉圓鼓鼓的,手上抱著爸爸鹵的豬蹄,啃得滿嘴是油。
這家伙已經到了一頓不吃肉便心慌的地步,每天都沒缺了那碗肉。
看了眼窗外星辰移位,眼神微暗,狠狠咬了一大口油汪汪的豬蹄,似乎帶了幾分狠。
“哎喲我的弟啊,你可少吃點,咱家一天加起來吃的肉都沒你一個人吃得多。你這可都吃了個大豬蹄子,六個雞爪,四個鵝翅膀,四對奧爾良烤翅了。”二寶看的心口疼,這么多都吃哪去了。
他那肚子也沒長大,明明這么小個人,怎么那么能吃肉!
問題是他天天吃這么多。
長生埋著頭使勁啃,嘴里滿是肉,金黃帶著油珠,回了一句:“不次…疑惑,九木基肥啦…”
一家人誰也沒聽懂他說的什么,只有三寶偏著頭看了他一眼,眉宇間難掩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