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世界很快消失。
出現在尿完抖三抖和風不散面前的是一堵熊熊燃燒的火墻。
猙獰的火舌就會快要舔在了馬車上面。
尿完抖三抖忙后退了一步。
“看馬車前行的途徑,我們會從火這里穿過去。”陳禾微微蹙眉,“會燒死人嗎?”
“不知道。”魏渡倒是很淡定,“早知道拿陳遠的號過來先試一下了。”
話音剛落,馬車就一頭沖進了火海中。
大火包裹在馬車周圍,像是被一層無形的結界阻擋開了。
陳禾松了口氣,“幸好這個設計師跟你不一樣,還保留了一絲人性。”
魏渡掀起一邊的嘴角,“我在你面前通常獸性占據了上風。”
“所以你在暗示我,需要帶你去寵物醫院做一個絕育手術?”陳禾一笑。
魏渡想了想,“嘰霸做了嗎?”
“嗯。”陳禾回想起魏渡走的那段時間,嘰霸抱著陳遠的腿發情的畫面,忍不住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驟然沖出了火海,一頭扎進了一片黑暗中。
陳禾不由捶桌,“不是吧,又黑燈瞎火的,就不能有點新的創意嗎?”
魏渡滑動鼠標,掃了一眼周圍,“不是黑燈瞎火,外面是一層黑色的物質。”
陳禾若有所思,“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掉進了一杯黑芝麻糊里面?”
“…這樣說沒錯。”魏渡一邊回著,一邊動了一下鍵盤。
風不散舉起法杖,接連幾個火球砸出去。
那些黑色的物質像是被灼燒了一樣,突然就褪了下去,露出一片空白。
風不散再次吟唱。
這一次,天火行空落下去,直接把周圍五米的“芝麻糊”都燒了個空。
陳禾看見了露出來的部分,隱約像是一處蜿蜒的臺階。
“還燒嗎?”魏渡問。
“算了,這片區域要燒完不知道什么時候去了,而且馬車也在動,最多是燒出一條路來。”陳禾說。
魏渡揚起了唇角,“其實不累。”
陳禾欲蓋彌彰地掩飾道,“這和累有什么關系?”
魏渡的嘴角揚得更高了,他抬手又扔了幾個火系技能下去。
陳禾試了一下,發現自己的技能并不能用,好像只有法師的火系技能才能把外面的物質燒掉。
魏渡盡量用大范圍的技能砸下去。
陳禾觀察著周圍,似乎是一處高聳入云的山峰。
“有尸體。”陳禾忽然道。
在馬車前方,被燒出來的小路上,一左一右地橫著兩具尸體。
“芍藥、百合…是濟世堂的人。”魏渡沉吟道。
大荒八大門派中,奶媽濟世因為是承擔著治療的作用,所以濟世堂的npc名字大多以植物命名。
馬車行了過去。
陳禾他們能清楚地看見兩具尸體的服飾。
“是濟世的門派弟子服。”陳禾說。
“前面或許還有尸體。”魏渡道。
陳禾抿緊了唇。
如果這一片區域和他們先前經過的地方大小相仿的話,那么里面濟世弟子的數量恐怕成百上千。
她要是沒記錯的話,濟世門派大戰的時候,是在奈何橋。
但這里卻是逐晝城…
風不散驅散著周圍的黑色物質。
一具…
兩具…
陳禾粗略估計,自己這一路上已經看到了不下兩百具濟世弟子的尸體,這還只是他們馬車前行的道路上的。
“白芷?”陳禾忽然出聲。
不遠處,一具披著水青色門派服的尸體靜靜躺著。
“認識?”魏渡問。
陳禾點頭,“我做門派任務的時候有看見過這個名字。”
八大職業都有屬于自己的門派任務,哪怕每天日常的門派任務偷懶不去完成,但所有角色剛誕生的時候,一定是在自己的門派駐地。
“白芷是濟世堂大師兄杜衡的小跟班,從小被決杜衡收養,兩人關系很好。”陳禾回憶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決明十年前就被掌門甘草派去進行一項秘密任務,至今未歸。我每天門派任務都有一環是專門尋找杜衡的。”
當然,至今沒有一個人真的找到杜衡。
基本上這個任務接完,就會被傳送到某個任務點,然后打敗一只隨機出現的怪,最后交任務結束。
魏渡認真聽著。
陳禾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忍不住一笑,“我以為你可是大荒的百科全書。”
不只是法師玩得好,任務職業到了魏渡手里,絕對都是恐怖的存在。
魏渡平靜地道,“我對濟世的了解,不比對你身體的了解多。”
“所以杜衡很有可能到了逐晝城?”陳禾生硬地轉移話題。
“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是。”魏渡說。
“哦?”陳禾眼珠一轉,“那另外百分之五十呢?”
魏渡漫不經心地看了過來,“那要你跟我上了床之后,我才會告訴你。”
陸守恒默默將自己的耳機音量調至最大。
顧停云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維持微笑,對另一頭的閆射道,“繼續。”
馬車繼續穿行在黑暗中。
陳禾一路上都沒有再見過一些說得上名字的尸體。
終于,黑暗猛地散去。
刺眼的陽光穿透了馬車,照了進來。
車停了。
尿完抖三抖和風不散跳下馬車。
外面,藍天白云,綠草茵茵。
無數陌生的藥草在路邊搖曳生姿,風一吹來,就溫柔地彎下了腰,像是在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
“這就是逐晝城了?”魏渡瞇起了眼。
“我想是的。”陳禾打量了周圍,輕聲說道,“美術組肯定是沒有加到雞腿,這里的環境和濟世門派駐扎地一模一樣。”
要不是周圍看不見平日里來來往往做任務的同門師兄弟,陳禾幾乎要以為他們現在就在濟世堂的駐扎地了。
面對這個嶄新的任務,魏渡一時間也想不出后續會有什么事情出現。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超前走去。
如果前方有一大群怪的話,陳禾和魏渡或許還會謹慎地考慮要不要等人到齊了再說,但現在風和日麗,兩人實在想不出要繼續等待的理由。
尿完抖三抖輕車熟路地往前走去。
風不散跟在她身后,左顧右盼。
陳禾見魏渡一直在那里偷偷截圖,不由問道,“你看上去…很興奮?”
魏渡垂下眼眸,“我在緊張。”
陳禾驚訝地瞪大了眼,“難道搞不定?”
要知道,魏渡在去星火俱樂部踢館一群職業選手的時候,都沒有說過搞不定。
陳禾不得不考慮等人這個選項了。
魏渡搖頭,“不是,第一次回娘家,我緊張。”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