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皇貴妃賞賜的顧瑤一臉莫名其妙,著實弄不懂皇貴妃的用意。
顧四爺聽著之風念著禮單,說道:“指定是因為爺啦,你個小丫頭在皇貴妃面前沒有面子的。”
顧瑤:“…”
顧家人對顧瑤時不時接到賞賜已經很是習以為常了。
在顧瑤同陸錚定親后,隆慶帝后宮排得上號的宮妃都巴巴的送來賀禮,就連太后娘娘也不例外。
當時皇貴妃也送了一些禮物,但是絕沒有眼前的禮物貴重。
李氏輕聲說道:“沒準是因為陸侯爺。”
“悅娘,你說什么?爺沒聽清楚!”
“…到底還是看在四爺的面子,畢竟您可是榮國公幼子的救命恩人。”
李氏有幾分好笑,四爺有時候幼稚的如同孩童。
顧瑤心說,哪里是有時候?顧四爺一直是熊孩子一只。
顧四爺這才笑了起來,“賞你就接著唄,正好都放在你嫁妝中,省得你的嫁妝被鎮國公其她兒媳婦比下去。”
別人家都是尚主,或是公主下嫁。
公主成親后都住在公主府。
可鎮國公娶的公主兒媳婦不一樣,不僅沒建造公主府,據說鎮國公夫婦把公主當做尋常兒媳婦一般。
畢竟鎮國公府上可是住著當今皇帝的姑姑,大長公主呢。
雖然大長公主不時常入宮,同隆慶帝的關系不如以往親近,誰也不能否認大長公主的影響力。
李氏笑道:“四爺說得是,鎮國公那樣的人家不會因為嫁妝多少就輕視瑤瑤,可嫁妝豐厚總會好看一點。”
“也可證明四爺又多疼瑤瑤,證明瑤瑤在娘家是受寵的,萬一鎮國公府有人欺負了瑤瑤,四爺定會上門去為瑤瑤討個公道。”
一句話就把顧四爺架上去了,此時顧四爺不點頭都不成。
而且顧四爺還是心甘情愿的。
顧四爺倨傲般揚起下顎,“那是自然,誰欺負瑤瑤都不成。”
顧瑤眼見著李氏攙扶著失明的顧四爺,可她明有種荒謬的感覺,是顧四爺拉著李氏前行。
明面上一直占據主導是顧四爺!
特么的,顧瑤十分懷疑自己眼睛看錯了,李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莫怪往日在外吃喝玩樂的顧四爺每日除了聽曲之外,就圍著李氏轉悠,再也記不得外面的人了。
李氏不曾在意過顧瑞和顧珊,因為她的心思也沒放在同繼子繼女爭寵上,或是讓顧瑾踩著他們出人頭地。
就她三哥如今的名聲,倘若顧瑞和顧珊是顧瑾承認的親人,他們還不得樂得屁顛屁顛的?
沒見顧珊現在對顧瑤都很客氣么?
顧珊也是想明白了吧。
錢氏在一旁嘖嘖贊嘆皇貴妃賞賜,顧珊走到顧瑤身邊。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猶豫般開口:“六妹妹同皇貴妃很熟?”
顧瑤淡淡說道:“不算熟悉,方才爹也說過了,皇貴妃的賞賜怕還是看在爹的面子。”
四兩撥千斤,顧瑤也是會用的。
顧珊再次咬了咬嘴唇,一直以來她都有著嫡長女的驕傲,看不上顧瑤。
可是溪姨娘勸說過她,若想讓李氏放棄同白家聯姻,她最好讓顧瑤幫忙。
而顧瑤本身同李氏不一樣。
有著她獨特的柔軟和堅持。
溪姨娘也理解不了,不過到也有幾分佩服顧瑤有底線的善良。
顧珊仔細回憶過,顧瑤對自己的確多有提點。
可顧瑤的同情憐憫也不是顧珊愿意看到的。
此時顧珊卻又希望得到顧瑤的幫忙。
正是矛盾的心里,顧珊在顧瑤面前頗為不自在,白家眼見著就要進京,若是她無法讓四皇子的信心,她只能嫁給夢中顧珈丈夫了。
“六妹妹可否單獨同我聊幾句?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顧珊難得露出懇切之色,顧瑤點頭道:“我們去書房吧。”
兩姐妹一前一后走著,顧瑤神色輕松,顧珊微低頭,面孔有幾分陰郁。
錢氏拽住七小姐,“方才瑤丫頭同你說什么?”
七小姐臉龐微紅,難得羞澀起來,“…沒說什么,您看錯了。”
“呵呵。”
錢氏皮笑肉不笑,抬手捏著女兒的臉頰,“你是我肚子里爬出來的,若是沒什么,你做什么臉紅?瑤丫頭辦事穩妥,再是細心不過,但凡她答應下的事,無論成或是不成都會給個準信。”
“不似有些人非要求著才肯說,她指定同你提起姜公子吧。”
七小姐躲閃著娘親的魔爪,喃喃道:“您都猜到了,還問我?”
錢氏眼角眉梢露出喜色,抓著七小姐的手風風火火直奔自己的院落,奚落嘲諷二太太哪有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要緊。
進了門,錢氏趕忙問道:“你把她的話仔細復述一遍。”
七小姐跺腳嬌嗔:“娘,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到是著急起來了。”
“沒有一撇,咱們這不是正往上寫嘛。”
錢氏說道:“你是年輕,不知姜公子對咱們來說已是頂頂好的人選了,萬一錯過了,以后你后悔都沒地方哭去。”
“其實我最怕你…你同瑤丫頭待得太久,被她弄得眼光太高,你當娘不希望你嫁個似陸侯爺一樣的夫婿?”
“可是你不是瑤丫頭,沒有那命兒,我和你爹也不是你四叔和四嬸,是我們無能耽擱了你,因此我最是希望你和你哥哥的后代,就是我的外孫孫子不再重復你們的經歷。”
“娘…”七小姐蹲下身,下顎放到錢氏膝蓋上,輕聲道:“您已經是很好的娘親了,我和哥哥很知足。”
錢氏摸了摸女兒的發髻,“現在說說吧,姜五爺那邊是個什么意思?”
七小姐剛有幾分感動,訕訕道;“六姐姐說姜五爺挺看好這門婚事,等到四叔放榜宴客時,六姐姐會帶我去同…他見上一面。”
“六姐姐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必須得慎重,若是彼此看不上,千萬不要勉強。”
“她還說雖然婚姻看重門第財富,但也不可太過看重,有感情的婚后,才是女人一輩子的幸福。”
錢氏時而點頭,時而搖頭,“她的話,你聽聽就好,說得…對也不對,到底你同她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