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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八章 救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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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他們沒能成功脫逃被關押的屋子,此時真如那位少主所說尸骨無存了。

  屋子不僅完全倒塌,更是燃起熊熊烈火。

  尋常這邊起火,總有人撲救,此時在紛雜的貢院,誰會注意充當雜物間的小屋?

  受驚過度的學子才是最重要的。

  顧瑤迅速做出絕對不能拋下顧四爺的決斷。

  她努力拖著顧四爺去尋何大人。

  貢院的考棚大多都是磚瓦搭建的小屋,此時一排排的小屋塌陷起火,不少學子沒能跑出來,哭爹喊娘叫著救命。

  逃出來的學子拼命向大門擁擠,踩踏并不少,再加上有人渾水摸魚,奪走貢院的官兵的腰刀,沖著擁擠的學子一頓亂砍,學子們受傷不在少數。

  更是加重了這份恐慌。

  貢院的大門緊緊鎖著,何大人沒有下令開門,看守的士兵不敢輕易開啟貢門。

  他們如同陷入汪洋的小舟一般,同驚恐的學子對峙。

  場面極度的混亂。

  貢院鬧出這么大動靜,宮中的隆慶帝不可能不知。

  帝王震怒,立刻責成錦衣衛等親軍近衛立刻去貢院。

  貢院外,尚未完全散去的考生家長們眼見貢院起火,知曉里面出了嚴重的狀況,紛紛擁擠向貢門。

  恰恰在此時,晴天霹靂,天雷陣陣。

  好似神佛震怒一般。

  雷聲之后,并為見雨水,翻滾的雷聲只為表示憤怒譴責?

  緊接著砰砰砰幾聲,從天而降大量的紙張,漫天飛舞的紙張好似能覆蓋整座京城。

  悠揚的口號伴隨著紙張的飛舞降落傳入眾人的耳中,“殺兄屠父,不仁不義,天神震怒,當誅偽帝。”

  這些消息即可傳回皇宮,隆慶帝重重摔了茶盞,“逆賊!”

  在京所有的臣子勛貴立刻被傳召入宮,誰都看出隆慶帝到底有多生氣。

  他站在金鑾殿的門口,望著方才滾雷傳來的方向,面若寒冰,背在身后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氣氛極是壓抑,說錯一句話都有可能招來帝王的怒火。

  誰也不想站出來當替罪羊。

  顧清面帶幾分著急,他的侄子和幼弟還在貢院,也不知能不能順利逃脫。

  他是沒心思去推測帝王的心思,只惦記著老四是否平安。

  倘若老四…有個好歹,顧清臉色更為蒼白,他竟是不知能不能挺過去了。

  顧瑾都沒老四要緊!

  顧清暗暗為老四祈禱,有個念頭冒出來,若是老四還只是紈绔子弟,不曾參加會試該多好?

  起碼老四不至于生死不知。

  顧清感到有人輕輕碰觸自己胳膊,耳邊傳來低聲的提醒:“陛下問你為何失神?”

  顯然他方才不同于朝臣的神色被帝王看到了。

  正憋了一肚子火的隆慶帝直勾勾盯著顧清。

  他若說錯一句,性命難保。

  “陛下。”顧清分出幾乎全部的精力在擔心幼弟上頭,此時想不出別的應付陛下的話語,實話實說道:“臣死罪,方才只顧著擔心在考場的幼弟,一時失神,懇求陛下恕罪。”

  “顧湛?”

  隆慶帝稍稍一愣,按著太陽穴,怎么忘了顧湛也是考生?

  顧清語氣緊張焦躁,“幼弟一向沒心沒肺,臣擔心他逃不出來。”

  和顧清交好的官員出列為顧清申辯幾句,找了一些列借口,比如顧四爺就是顧清一手養大的,雖是兄弟卻情同父子。

  比如顧清重情重義,擔心幼弟,并非藐視陛下。

  當然也有顧清的反對政敵攻訐他枉顧圣恩,只想私情,而不顧大義。

  好不容易有了這么個替罪羊出氣筒,怎能讓顧清輕易脫罪?

  隆慶帝面色鐵青,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朕養你們是為朕分憂,為朕辦事,不是讓你們吵鬧不休。”

  眼下反賊的檄文遍布京城,幾乎人手一份,他們這群狗東西還在互相推諉?

  “陛下。”

  鎮國公站出來說道:“臣以為此事當從快從嚴處置,決不能姑息任何人。封鎖京城九門,實行宵禁,挨家挨戶排查,京城百姓大多數還是明智和忠的,總能找出反賊的落腳處。”

  “可是…”有朝臣輕聲道:“今日也是圣女入京的日子,此時關閉城門,圣女以及番邦使臣如何進入京城朝見陛下?”

  “被他們看到這次突發狀況,怕是也少不了議論,非議我朝…”

  “他們沒有膽子非議議論!”

  一聲清脆沉穩的聲音從大殿外傳進來,緊接著是一位身披甲胄的少年走進來,搭在肩上暗紅色披風如同被鮮血侵染過一般,隨著他康強有力的步伐而翻滾。

  陸錚?!

  來人只會是陸錚。

  敢于在朝廷上不經過隆慶帝恩準就開口的人,也只有陸錚!

  皇子們眼里閃過嫉妒之色,雖是只一閃而逝,但到底又在心底的小本子上狠狠記上一筆陸錚的狂妄!

  尤其是一向心眼很小的四皇子。

  他外表從容淡然,心頭卻是壓著熊熊烈火。

  隆慶帝對陸錚毫無掩飾的縱容和喜愛更令他的心火越燒越旺,五臟六腑都如同被烈火淬煉一般,很疼很疼。

  “臣已經把他們安置在京郊的驛站,并讓重兵看守,倘若他們在帝都沒有內應的話,應該不會有人給他們送消息。”

  陸錚不是不擔心顧瑾和顧四爺的安危,不過此時最重要是如何解決這次突發的反叛事件。

  他若是知曉顧瑤也在貢院里,怕是不會來見帝王,直接領人殺向貢院。

  大臣說道:“冠世侯此言差異,即便封鎖消息,以后該如何同圣女解釋?”

  陸錚淡淡掃了大臣一眼,“本侯竟是不明白,為何要同來朝拜送上圣女的蠻族解釋?你只需要對陛下負責!他們若是大膽想要個解釋,本侯不介意親自提兵去解釋。”

  最后在解釋上家眾語氣,顯得殺氣騰騰,令人膽寒。

  “陛下…”

  “住嘴!”

  隆慶帝不耐煩說道:“朕認同錚兒所言,朕何須同一個番邦解釋?”

  陸錚淡淡說道:“顧大人心疼幼弟,乃人之常情,骨肉至親無法割舍,現在還能站在朝廷上揣測陛下心思的人,除了親人不在貢院內,就是冷血只顧著爭權奪利之人。”

  “陛下,冷血之人,其心可誅,親人生死都無法令其動容,何談對您的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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