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瑤舉起三根指頭發誓,俏麗臉龐異常嚴肅認真:
“我絕不會把三哥哥醉酒后狂背四書五經,倒背如流的事說出去,更不會同娘說三哥當時有多可愛迷人。”
“以后我要阻止三哥喝烈酒,讓這個秘密永遠不為人知。”
顧瑾:“…”
顧瑤忍著笑容湊到顧瑾身邊,以前她還對顧瑾存有敬畏的。
經過昨夜,再看顧瑾板著臉,她沒有任何的懼怕,拉長語調,“三哥。”
“以后你少同父親一起。”顧瑾用書卷敲了敲顧瑤的額頭,嘀咕道:“你不覺得你被父親影響太深了么?怎么會這樣呢?”
顧四爺有毒啊。
“可父親也比以前更…”顧瑤佯裝很疼一般揉著額頭,“進步了吧。”
本來篤定的事情變成不大確定。
顧瑾笑道:“你確定父親的長進是受你的影響?”
扎心了,老哥!
難道她沒養大熊孩子,反而被熊孩子拉低的年齡?
顧瑾道:“不過你這樣也挺好的。”
陸錚喜歡,他亦疼愛唯一的妹子。
該活潑活潑,該軟萌軟萌。
他已經不是在顧家苦苦磨礪積累實力的庶子了。
他的妹子已有隨心所欲的資本。
顧瑤黑著臉道:“哪里好?我可不想似父親一般愁人!”
一定一定要杜絕顧四爺對她的影響!
她的靈魂可是成熟的職業女性,同熊孩子不是一國的。
正因為她身邊的親人都很厲害,無需她苦大仇深報復復仇什么,也無需她耗費心力玩宅斗和爭寵。
她才被親人寵得心里年齡縮水,暴露出更多的少女童心。
說來讓顧瑤慚愧,她也只有在顧四爺身上找到優越感了。
可顧四爺在帝王面前揮灑自如,歪打正著的能耐也不是顧瑤能比的。
顧瑤手指糾結般纏在一起,莫非在家中,她才是最沒用的一個?
被人寵愛的滋味固然好。
可是…可是她不甘心吶,深感為穿越者丟臉了。
顧瑾幾句話就讓顧瑤自己去反思了,他悄悄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再面對調侃自己的小妹。
別人喝酒會忘記自己酒醉的事,偏偏顧瑾想望都忘不掉。
若是他以前喝醉過,記得酒醉后自己的樣子,昨日他絕不會一時意氣同陸錚拼酒!
顧瑾無聲嘆息,自己還不夠成熟老練,依然執著于同陸錚的‘較量’。
明知道這份執著太幼稚,但是顧瑾卻不想輕易抹去。
回到顧家后,顧瑾帶著顧瑤去給顧老夫人賠罪。
畢竟他們昨晚沒有回來,雖不至于被責怪,但顧瑾還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昨兒我喝醉了,小妹便留下照顧我。”
顧瑾躬身說道:“小妹怕我半夜再因酒醉折騰,昨兒可把她累得夠嗆,為我煮粥端茶的,沒有小妹細心,孫兒只怕是現在還沒從酒醉中清醒。”
顧瑤微微垂頭。
顧老夫人佯裝不悅,“你怎么沒個輕重?不知六丫頭是女孩子?”
顧瑾再次認錯。
顧老夫人緩緩說道:“以后可不許再如此了。”
這就算了?!
侍立在一旁的二太太頗為不滿。
三小姐拽了她袖口一把,二太太冷哼一聲,以示不滿。
冷哼所有人都很默契當做聽不到,二太太臉更黑了。
三夫人錢氏笑盈盈的,一派大方,到是不在有市儈小家子氣了。
顧瑤感嘆一個人的地位決定涵養,誰能想到錢氏有今日的大度得體?
“再派個人去催催老四。”顧老夫人看了一樣桌上的座鐘,習慣性吩咐:“老四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這話也只是隨便聽聽,顧四爺請安哪有一次不遲到?
以前歐陽氏等人大多無需等待顧四爺,向顧老夫人問安之后就可離開。
今兒不一樣。
隆慶帝賞賜給顧四爺的妾李云溪等著給四房當家主母李氏請安。
無論她身份如何,是帝王賞賜的,她頭頂上都頂著妾的名頭,顧四爺又不大喜愛她,此時她根本不敢有任何的抱怨。
哪怕她肚子里還揣著顧四爺的骨肉。
不過溪姨娘到是沒見任何委屈和不滿,她唇邊始終帶著溫溫柔柔的笑。
看過她笑容的人都能感覺出她的喜悅是真誠的?!
特么的,顧瑤暗罵一句,有是一個腦回路清奇的奇葩。
顧瑾同顧瑤站在一旁去,屋中寂靜下來。
“二嫂不讓二爺納的姨娘見禮么?”
錢氏說道:“昨兒我聽說二嫂寧可再給二爺指通房丫頭也不愿意讓她跟去伺候二爺?”
二太太攪著帕子,“她的規矩還沒學完,粗手粗腳的不會伺候人,等我仔細調教好她再送去給二爺。”
“其實啊,伺候男人的活兒只有男人最會調教了。二嫂強行把她留下的心思,同為女人怎會不知道?”
錢氏最近特別喜歡在二夫人面前顯擺自己。
她清楚和歐陽氏,以及李氏都比不了,踩二太太讓她心情更好。
“二嫂不必說得冠冕堂皇了。”錢氏抿了抿嘴角,“幾個丫頭也都在,發生在二爺身上的事,以后也許你們也都會遇見,索性我今兒借此機會教導你們幾句。”
“二嫂的處置不能說錯,抬自己身邊的丫頭為通房伺候二爺,二嫂是覺得丫頭比姨娘更值得信任。”
錢氏笑道:“可是二嫂卻沒算過這筆賬,多抬了一個通房,就多個女子伺候二爺。以前只有二嫂和姨娘兩個,如今可有三個人伺候二爺了。一旦通房有孕,少不了一個姨娘名分。”
“何況雖然在珠廠,二爺無需太多的應酬,二嫂討教出的忠心耿耿丫頭可是未必能適應陪伴二爺在外的日子。”
二太太愣住了。
“目不指定的丫頭只能伺候二爺,可不會幫扶二爺。二爺在外應酬若是遇見了解語花,納回來做妾…嘖嘖,二嫂也是只能受著。”
顧瑤幾個未嫁的女孩子紛紛陷入沉思。
“三弟妹說得容易,我若是你也能說出這番話,若你是我,怕是也會如此安排。”
二夫人鄙夷說道:“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三弟妹不明白我調教出來的丫頭可不比寒門商戶的女兒差。”
錢氏面色一黑,隨即又笑開了:“是呢,誰讓三爺不納妾?我是無緣體會二嫂的腰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