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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一章 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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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沉吟了半晌,才道:“那總管此事的德親王,杖責五十。命王景生和左磊綜細查今日圍獵的始末。等回宮之后,再行懲處。你覺得如何啊?”

  林芷萱瞧著太皇太后是鐵了心要懲治德親王了,其實這樣的禍根,自從當年魏明穆公然與魏明煦爭奪皇位之時,太皇太后就很是生氣,想要給這個魯莽無知的兒子一個教訓了。

  再瞧太皇太后的神色,竟然有詢問林芷萱的意思,也是表明她已經做了足夠多的讓步了。

  林芷萱還想再勸,瞧著太皇太后的臉色,只能三緘其口,給一旁的德親王妃使了一個眼色,讓德親王妃也說句話,可是德親王妃卻訥訥不敢言。

  林芷萱無奈,只能恭聲道:“太皇太后圣明。”

  太皇太后這才吩咐了柳溪出去傳話,又道:“你快回去好生照看著老十四,我一會兒過去瞧他。”

  林芷萱安慰了太皇太后好半晌,道:“王爺沒有大礙,娘不必太過擔憂,保重身子才是要緊。”

  說著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魏明煦,林芷萱便也退了出來。卻先去尋了跟著侍駕的黃楨,已經有太監要帶了魏明穆去行刑,魏明穆猶自叫嚷著冤枉。

  林芷萱與黃楨耳語著道:“你親自去尋了人行刑,德親王是什么人你心里該有數,讓手底下的人有分寸些。”

  黃楨連連給林芷萱行禮:“侄兒自然清楚,嬸嬸千萬放心。”

  說著,黃楨已經趕緊去安排了,德親王妃給林芷萱略微屈膝行了一禮,算是謝過。林芷萱心中卻是有些過意不去,還了禮又安慰了她兩句,便瞧著她隨著德親王那邊過去了。

  林芷萱這才去瞧了已經起身的左磊綜和王景生,道:“兩位舅舅受苦了。今次的事情,王爺的意思,還得好好的查查,如今王爺受傷,皇上昏迷不醒,還請舅舅多派人手過來保護,等聽了太醫的意思,再斟酌盡早回京。”

  王景生和左磊綜原本是一心的愧疚,覺著只是他們兩個人瀆職而過失,如今聽林芷萱這樣一說,倒是有些草木皆兵了起來。都應著,又問了魏明煦可有大礙。林芷萱謝了他們關心,對外只說魏明煦不過是小傷,并不礙事,為的是穩住人心,免得什么樣的流言蜚語都敢傳出來。

  王景生兩人都是趕緊去了。

  柳溪站在帳側,靜靜瞧著林芷萱安排的一切,這才回去伺候太皇太后,太醫跟太皇太后回了話:“皇上年輕體壯,這些傷并不礙事,只休養幾個月就沒有大礙了,之所以還未醒,是驚嚇過度的緣故,喝了湯藥馬上就能醒過來。只是受這樣的傷,難免疼痛難忍,皇上睡著倒是更好些。”

  太皇太后點頭讓他們去開藥方了,柳溪扶著太皇太后在后堂坐了,又給太皇太后倒了茶,并把方才林芷萱的一應安排與太皇太后細細說了。

  “那丫頭倒是眼明心亮,方才若不是她攔著,倒是當真怕出了禍事。”太皇太后閉目而坐,緩緩捻著手里的佛珠。

  柳溪見太皇太后這樣說,才低聲問著:“您也覺得是有人故意為之?”

  太皇太后卻不以為然道:“我已經細細問過了跟隨的侍衛,不過是是皇帝胡鬧,這其中有太多的巧合,哪怕當真是有人費盡了心思將熊弄來南苑圍場,他們又如何可以操控皇上,讓皇上一定就遇上那黑熊呢?而如果不是必然,那何苦費心費力地弄那么大一頭東西過來。不過是老十五幾個沒用罷了!她那么說,也不過是為了勸我,給王景生幾個人脫。

  只不過,那丫頭說得也有道理,哪怕這件事起初只是意外,可后面的事一個處置不當,或許會出更大的禍事。”

  柳溪也是附和道:“我冷眼瞧著,靖王妃很是個伶俐的,或許能替您分憂呢。再瞧著昨日,她和王爺那般,也可知在王爺心中的分量。”

  太皇太后長嘆一聲:“哎,不著急,我多盼著,若是永遠都不會有那一日,就是最好的了。”

  魏明煦和魏延顯被黑熊所傷的事情在大營里已經傳遍了,蘆煙也是坐不住的,催著林遠川趕緊去打探消息,傷的怎么樣,蘆煙放心不下林芷萱,打算帶點什么治傷的藥,過去悄悄。

  林遠川的神色更加的擔憂,也急急派人去查了,回來細細地回稟了之后,蘆煙要去探望林芷萱,林遠川竟然沒有攔著,反而幫著預備了許多東西。蘆煙詫異地道:“你不與我一同去嗎?”

  林遠川正要答話,外頭的小廝卻忽然來傳,說肅郡王魏延亭請林遠川過去一趟。

  林遠川這才對蘆煙說:“延亭找我不知道何事,你先去。”

  蘆煙雖然不明就里,卻還是應著先去看望林芷萱了。

  林遠川便孤身一人往魏延亭的帳篷去了。卻不想魏延亭并不在帳中見他,反而道:“你隨我出去走走。”

  是怕營帳中隔墻有耳,兩人去了后頭的草場,四面空空蕩蕩,百米之內若有人,一眼就能瞧見,也不怕被人偷聽。

  “你都聽說了?”魏延亭問了一句。

  林遠川點頭。

  魏延亭眉頭緊蹙:“我真恨!多么好的機會,簡直千載難逢為什么還是讓那小皇帝和十四叔給逃了!他們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在這樣空曠無人的草場上,林遠川并沒有提醒魏延亭慎言,只任他發泄了一通,才緩緩道:“你應該慶幸,若是小皇帝死了,你才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魏延亭不甘心道:“我聽聞十五叔被杖責了,如今他們兩個都有傷在身,少不了醫藥,我派人回京與鎮國公知會一聲,讓他們回不了京城。”

  林遠川卻道:“不可造次!如今攝政王和皇帝都受了傷,我們還沒有動,怕是巡撫衙門和侍衛處的人都要先動了。況且你如今還沒有聲望,哪怕他們兩個都死了,難道就能輪的上你了嗎?太皇太后畢竟還在這里。”

  魏延亭顯然十分的不甘心:“可是等了這么多年,終于有了一個機會!你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什么也不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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