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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章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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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林芷萱竟醒得比魏明煦更早,林芷萱從來是個有心事就睡不沉的。[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倒是魏明煦,無論大事小情如何的壓過來,飯不少吃,覺不少睡的。

  也是他心寬,才能保重好身子,應對得了這諸多繁重瑣事。林芷萱瞧了一眼炕桌上的西洋鐘,才輕輕推了推魏明煦,魏明煦掙開惺忪睡眼,瞧著他的小人兒嬌羞的容顏,又忍不住想起昨夜,兩人在床笫之間又耳鬢廝磨了小半晌,才依依不舍地起床洗漱更衣。

  林芷萱與魏明煦用過早膳,送了魏明煦去上朝,便將今日的晨起請安給免了,讓秋菊將自己素日里收起來的箏取了出來。

  秋菊詫異,道:“這幾日事多,娘娘怎得忽而又有了閑情雅致要彈琴了。”

  林芷萱上前調了調弦,含笑道:“越是到了這樣的多事之秋,越要穩下來,著急是最沒有用的。”

  琴音悅耳,雖不是多好的箏,但卻難得是自己幼時初學時王夫人請了杭州最好的琴匠親手取材打磨而成的,林芷萱用起來最是順手。

  雖則好些年都沒有彈過了,可是如今信守撥弄著琴弦,琴音入耳琤琤琮琮,真是難得的讓人心安。

  只是琴譜怕是一時半會兒找不著了。

  夏蘭昨兒夜里沒睡好,翻來覆去的,今兒面色有些憔悴,頭晌跟冬梅說了不過來伺候了,讓冬梅替著,冬梅瞧著林芷萱撥弄琴弦很是喜歡,道:“娘娘以前不是愛聽戲么,不如咱們也在府里養一班小戲,閑來無事,或是煩悶的時候取樂多好。”

  林芷萱卻搖頭道:“你還嫌王府里不夠亂啊,再招那么些說書唱戲的養在府里,人怪雜的,成日里沒事凈傳閑話了。哪里是我愛看戲,明明是你這個小丫頭,如今日子好了,竟然也學會攛掇著我給你養戲子了。”

  冬梅聽著林芷萱的打趣紅了臉,賭氣不理林芷萱,好半晌才又想出個主意來,道:“那不從外頭找,咱們府里的小丫鬟也有幾個嗓子好的,花兒和草兒從前在家里的時候都跟著學過點腔調呢,那不妨請個師傅,咱們自己在院子里調嗓子好的教著,等教好了咱們也能聽曲兒了,還不用請外頭的人。”

  林芷萱聽了詫異,招了花兒草兒來問,會唱什么。

  花兒眸子里閃著亮光,說會唱黃梅戲,有個表兄進了徽班,過年的時候回來教過她們姊妹兩個兩句,說她們姊妹兩個嗓子好,一瞧就是吃這碗飯的,好幾次勸了她們的老子娘,要帶了她們兩個去。

  只是花兒草兒的娘就只有她們兩個一對閨女,并沒有兒子,哪里舍得她們姊妹兩個大老遠的出去當戲子,那本就是最末等的差事,入不得臺面。哪里有在靖王府做丫鬟風光,還能見著些旁人見不著的達官顯貴。

  姊妹兩個雖然也喜歡,卻也是同老子娘一樣的想法,故而留在了靖王府,但是從來對學戲也是有那么個喜好的,如今林芷萱隨口問了一句,兩個丫頭都是喜歡。

  林芷萱卻淡淡的,只應了一句,說:“日后再說。”

  便沒有再多話。

  肅羽給林芷萱傳回話來,說已經查明張小天是被人毒死的,有人在給他的飯菜里下了毒,只是這毒是慢毒,或許是很早之前就中了毒,輕易查不出來。張小天前幾日就跟牢頭說胸悶氣短,覺得很冷,但是牢頭都沒有在意,沒想到一朝就毒發而亡了。

  林芷萱的眉頭蹙了起來,謝炳初這一劍看樣子不僅要李梓安和王景生這兩雕,竟然還想要再射上魏明煦這第三雕。

  畢竟張小天從前還在靖王府住過一段時日。

  若是這毒是慢毒,也就說不好是不是在靖王府的時候,就已經中了毒。

  林芷萱的眉頭蹙了起來,道:“那張小天進京之后接觸的人,住的地方可找到了?”

  肅羽道:“已經在派人一一排查了,可是畢竟那時候張小天只是個布衣草民,他住在了哪里,由何人照拂,若是他活著的時候還好說,如今死了也不能拷打,只能拿著畫像一家家去問,總歸海底撈針一些。”

  林芷萱點頭應下了,道:“派私屬的人去,這事兒拖不得,要盡快。還有給牢房送飯的一應人等,都要一一排查。就是不好查也要查。”

  肅羽應著。

  林芷萱蹙著眉頭,想了好半晌,才對秋菊道:“給沐家的請柬寫好了沒有?”

  秋菊道:“早就讓人備好了。”

  林芷萱點頭讓秋菊給了肅羽,吩咐肅羽早日派人送去,日子約的是十月十五,也還沒有幾日了。

  天一日日的冷了下來,李婧過來跟林芷萱回九姐兒百歲宴上宴請的賓客名單,還有給各家備的禮,并宴席的排場,菜色。還有請的戲班子雜耍。

  林芷萱一邊給太皇太后做著衣裳,一邊聽著她回著,也還算妥當,有不合適的地方也不過提了兩句,又給沐泰初和沐大太太的座次做了調整。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調整,李婧也知道,京中或許又要變一番天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連心,這些日子魏明煦忙得不可開交,九姐兒倒還乖巧,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王夫人那日來鬧了那一番,九姐兒的身子也似好了許多。

  林芷萱回了奶,九姐兒吃乳娘的奶也吃的香甜,漸漸長胖了許多。

  魏明煦卻忙得好幾日都沒顧得上瞧九姐兒一面了。

  果然謝家將張小天在牢中暴斃的事情扯了出來,讓李梓安引咎停職。

  魏明煦夜里回來,瞧著錫晉齋里高幾上多出來的一架箏,忙了一日的心也終于得了一片恬靜。

  林芷萱命人傳了飯,才問他:“怎得今兒回來的這么早?夜里不是有跟幾位王爺的飯局么?”

  魏明煦道:“老三和老七都自稱病了,今夜的晚宴就因故免了。”

  魏明煦面色不變,言語中也仿佛閑話家常,可是林芷萱卻知道這對魏明煦而言是一個多么糟糕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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