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早上一樣的,南珠他們動作麻利,很快就放了飯碗,一起往外走去。
這是連個洗碗的都沒留啊,不過他沒吱聲,像這樣誰收拾碗筷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要是管了的話,會有損他的名聲。
正這樣一想呢,就聽見外面一陣吵鬧聲,薛文宇眉頭就皺了起來。
“太…。”他剛想說太不像話了,這樣一點規矩丟沒有像什么樣子?想到自己剛剛還表態,要解除他們的奴籍呢,到那時,他們豈不是更加的不像話了?
“丫蛋他們回來了。”牧瑩寶驚喜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后放下碗筷,歡快的跑了出去。
好吧,連他的媳婦一品夫人都這么不顧形象的,怎么好意思去兇外面那群嘰嘰喳喳的?
薛文宇認命的搖搖頭,抬頭正對上那一老一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咳咳,你要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決不能那般。”薛文宇一副嚴父般的教導著兒子。
輝哥認真的點頭表態;“是,兒子謹記父親的教誨。”
但是那陶老頭一臉的看破不說破,這是不敢對外面那些個開口,所以,也只能拿輝哥心理平衡一下了。
此時廚房的外面,一堆人圍著已經梳了婦人頭的丫蛋和石頭,打趣他們。
“怎么不多在家住幾天呢?”牧瑩寶說到。
已經準他們一個月的婚嫁呢,這才十天都沒到,何況來回路上都要好幾天了。
也就是說,這小兩口是成親后,大概三天回門后,就往京城返了。
“夫人做藥不是需要人手么,再說了,回家的路上還挺想家的,真回到家了,成親的時候還顧不上想別的,成了親后,忽然感覺在家里好沒趣兒啊。”丫蛋心直口快的說到。
牧瑩寶被她的話逗笑了;“你這沒良心的話可別被你家人聽到,沒的還以為被我教壞了呢。”
“夫人,她就是這么跟她父母說的,她母親已經說過她了,說她是個沒良心的丫頭。”石頭在一旁笑嘻嘻的告訴著,一點沒有成親后,夫妻一體什么都要維護媳婦的覺悟。
哈哈哈,石頭的話引來大家一陣的笑聲。
丫蛋卻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還美滋滋的,伸手挽了牧瑩寶的胳膊,親昵的靠在她身側,她才不介意呢,反正又回到了夫人身邊,這感覺真的很好。
“夫人,你都不知道,回去我母親他們天天的嘮叨我,說話不能太大聲了,吃飯的動作太粗俗了,走路太風風火火了什么的。夫人你說說看,我又不是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姐,就因為我在夫人身邊做事,就要用這樣的標準要求我?過不過份啊他們。
再說了,夫人你都沒嫌棄我這樣那樣的毛病呢。”丫蛋很是委屈的發著牢騷。
她自個心里其實也覺得奇怪啊,以前回外祖母家住兩天,就特別的想家。她是個很戀家的,卻怎么自打到這夫人身邊做事之后,完全沒有想家這回事了呢?
難道,真的是自己沒良心?
所以在返京的路上,她就跟石頭商量好了,以后倆人的月錢,每個月都托人帶回去,當孝順婆家和娘家,這樣他們總不會再說自己沒良心了吧。
“那夫人,你問問他,是不是想留在家里不回來,若是的話,讓他一個人回家去吧。”丫蛋指著石頭使壞了,都成親是夫妻了,怎么不幫自己遮掩著,不跟自己站一邊呢?
大家看著這小兩口耍寶,又笑。
牧瑩寶都還沒開口呢,石頭著急了;“誰想留在家里啊,我可沒有。”
丫蛋一聽,這個得意啊;“你們可是聽見了,沒良心的可不止我一個。”
“你倆,真的是回去拜堂成親了么?”北珠幽幽的來了一句。
不都說新婚夫婦,如膠似漆的么,這倆怎么相互拆對方的臺啊?
“我倆能證明,堂是拜過了,親也是成了的。”東珠在一旁也和稀泥。
不過呢,她倒是很能理解丫蛋迫不及待要回來的心情,因為她和西珠也是一樣的。
“好了好了,反正回來了,有話咱留著慢慢說,新娘子,廚房里的碗筷就辛苦你了哈,我們要跟夫人進藥房了。”南珠剛好看見藥房門那,戚大蕪已經出來看兩次了。
一聽這話,丫蛋立馬就松開了牧瑩寶的胳膊,不敢再耽擱她的要事。
東珠和西珠也立馬表態要進去幫忙,牧瑩寶沒讓,說路上顛簸辛苦,下午好好休息下,明個再進藥房幫忙也不遲。
于是,熱鬧的一群立馬就分散了,一撥進了制藥間,一撥進了廚房,還有一撥收拾著帶回來的東西。
丫蛋和石頭進了廚房,跟薛文宇他們打過招呼后,小兩口就自動自覺的卷起袖子,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薛文宇三人也是知道牧瑩寶給了他們一個月的假,可是這才十天不到就回來了。
這倆這么急著回來是為何,薛文宇三人心里明鏡似的。
跟她一起久了,早就習慣了那種像家一樣溫馨的氣氛,那種看得見感受得到,卻摸不到的東西,卻是誰都貪戀,誰都舍不得舍棄的。
她就好像是有一種類似于樹膠的特性,但凡近身跟她接觸了的,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粘到就不想再脫離。
哎,看樣子是別想甩掉其他人,跟她兩個去雙宿雙飛了,真那樣做的話,薛文宇覺得就算自己不會感到內疚,甘愿被人說自私自利。但是,真的那樣做了,他就真的變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人。
關鍵的,媳婦也喜歡跟他們在一起,而且,媳婦說沒有親戚呢,他可是記得她說那話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黯然。
算了算了,就這么一直粘著吧,人多熱鬧也挺好的!薛文宇很是不心甘情愿的做了決定。
薛文宇哪里知道,牧瑩寶說那話時,眼中閃過的黯然,是因為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重回現代,再次見到家人。
她是有家人的,有親戚朋友的,還有單位那么多志同道合的同事。
然而到了這里,都沒了,就好像是一個孤兒。
“父親,孩兒上朝去了。”輝哥開口打亂了薛文宇的思緒。
薛文宇點點頭,忽然想到一件事,喊住了他;“這次到乾州那邊,發現了點有意思的事,我暗示那地方官遞折子上來,時間上算,應該就是這幾日了,你注意著些。”
輝哥一聽,神情凝重;“兒子曉得了。”
輝哥明白父親的意思,乾州到底什么有意思的事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道折子是否能出現在自己面前,自己是否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