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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章 寸步東西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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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idi并不知道什么玫瑰逼迫法,更不知道這種從二戰時期就很常用的慘絕人寰的手段,甚至還有人專門研究,她知道那藥水肯定有問題。[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她不能接受的,哪怕藥水有問題,自己怎么會…

  眼看著heidi再一次陷入崩潰的邊緣,瑞德再次出手,只見他從兜里掏出一個膠囊,柔聲說道:“不礙事,我這里有個東西,你吃了,就好了。”

  heidi看了過去,見他手里拿著一個半透明的膠囊,不由地心中懼怕,并不張開嘴。

  瑞德溫柔的臉瞬間變了,他猙獰著直接捏住她的臉,迫使她張開嘴,將膠囊丟到了她的嘴里,冷著眼一捏,heidi咳嗽了下,吞了下去。

  見heidi吞了下去,瑞德猙獰的面容再一次變得溫柔了起來。

  “兩分鐘后,你身體這種感覺會消失,消失了后,穿上衣服,干活兒了。你記住,不要玩貓膩,否則你死路一條。”

  heidi抽泣著,低著頭不言語,她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

  怎能沒有被抽空呢?

  從早上開始到現在,一直忙碌,驚恐,不安,被折磨,被恐嚇,被虐待。

  “給。”瑞德從兜里掏出一方藍色格子的手帕,遞給了她:“擦干眼淚,不要讓人看出來,我會在不遠處,盯著你。”

  依舊是溫柔的語調,卻喊著殘暴,讓人不寒而栗。

  “把他引到第二個樓梯口,再放紐扣,這樣哪怕你紐扣放不準,我也能搞定他。”

  “好。”heidi順從地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發木。

  瑞德站了起來,走向門口,消失在了走廊處。

  兩分鐘過去了,heidi從地上站了起來,打開噴頭仔仔細細地沖了個澡,抬起頭,這樣看不到淚水滑落。這一次,她洗得格外認真。

  其實,在來別墅工作之前,在那混亂的戰區哪有地方洗澡?都是弄個盆去搶點水,擦擦都是萬幸。進來了別墅后,在那洗糞車,那里也沒有浴室,但是水還是足夠的。heidi有了用足夠的水,拿幾塊黑色塑料布圍著,蹲在角落沖澡的機會。

  隨后,來了記者區。

  這里有了浴室,足夠的水,甚至還有沐浴露,香香的沐浴露。

  heidi仔仔細細地洗了洗身下,覺得身體底下傳來的一陣撕裂性的疼痛,她閉上眼睛,胸口一起一伏。

  雖然失去了一些,可是總比被人真正地玷污了強,再說了,在這里,能活著就不錯了,不能要求太多。heidi心里明白,卻依舊感傷。

  她低著頭,任由水在她身上流淌,張開手看著自己的掌心,似乎在做著最后的決定。

  “媽,命運的手掌里是沒有漏網之魚的。”heidi輕輕地說著,搖了搖頭:“你這句話錯了,真的錯了,因為命運從來沒有偏愛過我們這片土地,從來沒有。”

  說著,heidi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出來。

  “不過,尼采那句話是對的,哲學家就是哲學家呢,他說的對,人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便能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說完后,她將水龍頭關閉了,臉上木木地擦拭著身體,穿上衣服,收拾了一陣后,她走了出來,走向門的時候,一縷陽光灑落到她的身上,有些晃眼睛。

  轉過頭,看向窗外。

  窗外,陽光甚好,白云朵朵,藍天如玉,一群鳥兒恰巧飛過,撲哧著翅膀。

  heidi聽不到鳥的叫聲,畢竟太遠了,那群鳥兒飛得太高了。她上前一步靠在窗戶那,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那群鳥兒。

  陽光在她的臉上,印得她的臉仿佛散上了一層金沙。如果你看過以前法國的老片子的話,會發現擁有著棕色頭發的heidi身上,居然有種法國女人的調調。

  美,像電影定格了的美。

  她倔強的鼻子和嘴巴仿佛雕刻一般,透著古典的氣息,眼里沒有淚水,只是微微泛紅,可雖然沒有淚水,卻流露出濃濃的悲涼。

  眸子里,一行鳥兒飛過。

  “當鳥比當人好。”

  heidi喃喃念道,露出了一絲笑容,潔白的牙齒閃著太陽的光,她一扭頭,陽光從她臉上消失了,走出了房間。

  鳥兒,自由,當然比人好。

  只是…

  偷生乞死非情愿,

  寸步東西豈自由。

  這兩句引自唐代的《琴曲歌辭·胡笳十八拍》為更符合文中情景,特調轉了歌辭順序,

  heidi走出門,一出門拐了個彎,便看到一個人在朝她招生,那人穿著游泳池的制服,heidi連忙走了過去。

  “給,人家不要。”穿著游泳池制服的男人將包著的一團東西塞到了她的懷里,heidi不用打開就知道,里面是圍巾。

  用媽媽的遺物,毛衣改成的圍巾,紅色的,她最愛的顏色。

  heidi低著頭看著,不言語。

  “你差點害死我!顏記者很生氣,直接丟了過來!”男人低聲罵罵咧咧地,隨后快速轉身離開。

  heidi低著頭看著,依舊不言語。

  幾秒鐘后,她抬起頭,能看到她緊緊地咬著牙,這時,她感覺到了一側似乎有個目光在盯著她,她看了過去,見第二個樓梯口那并沒有什么人。

  她知道,瑞德在那。

  可能瑞德會以為毛衣是自己跟顏記者傳遞了情報,heidi苦笑了聲,隨后轉過身,走到宿舍里,拿過一把小刀,直接將圍巾劃爛,從里頭扯出一根紅線,綁在了自己的手上。

  “媽…”heidi的聲音嗲嗲的。

  媽媽在的時候,她總這么喊媽媽,而媽媽總會慈愛地摸摸她的頭。

  “媽…”heidi的眼圈紅了紅,她忍著,眼淚并沒有流下來。

  拿起圍巾,將頭埋了進去,仿佛埋入媽媽的懷抱中一般。十幾秒后,她抬起頭,站了起來,果斷地走向一輛清潔車,疾行,朝著游泳池。

  她心里明白,既然顏九成看到了圍巾了,那肯定在游泳池或游泳池附近。

  heidi的突然出現,讓顏九成心里揪了一下。

  太巧了。

  怎么自己在找她,她就出現了?這一切都太巧了,巧到讓顏九成不得不懷疑她,防備她,并做好一旦她有任何異樣舉動,立刻放倒的準備。

  heidi還在走廊的頂端,這個時候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也就無從判斷她此時的行為,只見她推著一個清洗車,臉上帶著口罩,穿著一身清爽的藍色套裝,步履穩健。

  顏九成看了他們一眼,隨后感覺到手表輕微地震動了下,連忙看了眼手表,只見老吊的回復過來了,很簡單的一個字:沒。

  顧覓清還沒有從廁所出來?!

  顏九成的心猛地提溜了起來,疼得很。

  這么長時間了,七七八八算下來,得十八分鐘近二十分鐘了,就算她一個人進去,將所有地方巡查一遍并安置武器,的確需要時間。

  可也不至于需要這么長的時間。

  整整近二十分鐘啊!

  肯定有問題,百分之百有問題,一定出問題了!

  可為什么遇到問題了,顧覓清沒有發出信號呢?

  顏九成抬起手腕又看了眼手表,的確沒有顧覓清發過來的任何信號。這讓顏九成陷入了恐慌之中,瞬間,他的心跳加速了,讓他很是沮喪的是,他的面部表情也有了細微的變化。老者說得沒錯,顏九成的軟肋便是愛情。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男人,在情緒上是很容易被愛情所波動的。

  更何況,他可不是普通男人在戀愛中的什么吵架,什么誤會,甚至分手之類的情況,這可是死亡啊!

  一個人的面部細微動作是很容易暴露自己最真實的想法的,無論是反間諜還是間諜人員的培訓中,這一點都是重中之重,是需要貫穿在整個培訓中的。

  這是無法投機取巧的一個過程,哪怕你再有天賦。

  顏九成接受培訓的時間短,實際上,他在這方面很有天賦,一般情況下是能控制住自己的細微表情的,唯獨愛情。

  這是顧覓清第二次失去聯系,上一次,是她與人對狙。

  狙擊,是她的強項,而且她是隱藏的。這一次,她是單槍匹馬一個人進入。

  顏九成只覺得一口氣吊在嗓子眼,他很想現在就沖到女浴室那邊看看顧覓清怎么樣了,更想直接跟顧覓清通過手表進行對話,問問她怎么樣了。

  可是都不行。

  heidi走過來了。

  這個時候頻繁看手表,是會露餡的,而且得防著她。

  沒法子,反間諜人員的愛情就是這樣,唯有珍惜在一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必須把行動放在愛情的前面,把國家放到個人情感的前面。

  顏九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和細微的表情,微笑著朝著heidi走了過去。

  “今天,陽光真好。”heidi微笑著跟同伴說道,指了指窗戶外的小鳥:“鳥兒真多。”

  “是呢。”同伴微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要去茶水間忙,你呢?”

  “我?”heidi走了兩步,她整了整口罩:“遠方。”

  “遠方?”

  “哈,游泳池啦!”heidi笑了起來。

  “那的確很遠,哈哈。”

  鳥兒,自由,當然能去遠方。

  看到了顏九成,就站在走廊的那一段,他的背后就是陽光,就有自由的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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