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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八章 最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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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德蘭特州是帝國南部靠近中部的一個工業大州,如果要形容這個州,它更像是已經轉型后的納米林德斯。

  在南北戰爭結束之后伍德蘭特州的第一任州長在重建工作中力排眾議,大力發展工業基礎,一開始的十多年時間里伍德蘭特州在帝國所有州的經濟發展中一直落后于其他城市。

  大量的基礎建設花費了州政府幾乎所有的財政預算,還從社會中借了不少錢,以至于在伍德蘭特州總是能夠看見類似“約翰的路”、“盧瑟的家”諸如此類的路名和地名。

  資本家們慷慨解囊獲得了為公路或者地區命名的權力,州政府和各地政府都從中獲得了很大的好處,更有趣的是伍德蘭特州的州府叫做“赫爾拉加斯”,這是伍德蘭特州最大的工業集團的名稱。

  他們用一百六十五萬買下了伍德蘭特州首府名字的命名權,這筆生意顯然非常的劃算,一筆錢讓他們的集團名稱永遠的被刻在了帝國的地圖上,甚至是世界的版圖上。

  完善的工業基礎設施在十四五年前終于開始讓整個州見到了曙光,那會正好是馬格斯調整好方向,開始全面發展帝國經濟,打響帝國復興之戰的關鍵時刻。

  整個帝國大量的基建工作開始全面展開,已經走在了別人前面的伍德蘭特州度過了建造期,開始進入收獲期。

  即使是現在,談論起工業基礎和配套設施的完善程度,輕重工業的種類多寡,伍德蘭特州依舊走在帝國的最前沿。

  伍德蘭特州的州長霍姆斯在位的這十年里可以說把伍德蘭特州又抬上了一個檔次,作為新黨內部曾經的優秀成員,貴族出身的霍姆斯三十八九歲四十歲的時候就被委以重任,從馬格斯的手中接過了伍德蘭特州州長的重任。

  其實這并不是一份那么容易完成的工作,因為伍德蘭特州的前幾任州長已經把這個周發展到了非常不錯的地步,如果接班人不能夠在他們的基礎上創造更多更偉大的輝煌,那么就會被人們看做是無能的表現。

  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霍姆斯還是毅然決然的接任了這個有些燙手的位置,并且在工作中完成了新黨和內閣對他的托付。

  如果不去單獨比較純粹的金融業,伍德蘭特州的發展在南方城市排名第二,僅次于科維利斯,也就是和聯邦接壤的州之一。

  這種水平和速度足以他給人們一份滿意的答卷,所以從三四年前開始,他就一直在籌謀參與競選新黨委員會副主席,并且已經開始實施。

  如果不是恰好趕到馬格斯退休,扶鮑沃斯轉正,安排了多麗就職副主席,很有可能馬格斯會選擇霍姆斯就職黨內副主席一職。

  他有豐富的工作經驗,而且是被人們認可的成功工作經驗,完全壓制得住黨內的一些聲音,今年他正好五十歲,年紀上也足夠也恰到好處。

  不過很可惜,馬格斯的突然宣布退休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不得不再等一等。

  杜林立刻意識到霍姆斯是他的直接競爭對手,可能霍姆斯也看見了目前新黨的危機,意識到需要有一個強硬的人站出來整頓一下目前黨內的風氣和局勢。

  不管這個人是誰,只要他成功的做到了,以后必然少不了一個領袖,甚至是首相坐一坐。

  所以他已經開始積極的活動,聯系奧德加只是他的第一步,一旦讓他進入新黨委員會的統治層,估計就沒有杜林什么事情了。

  一個在新黨干了這么多年的人,他在新黨內的人脈和受眾程度絕對是杜林趕不上的。

  主席閣下提醒杜林的目的也在這里,如果他真的想要努力,那么他就要盡快了,因為他的對手已經出現。

  面對這個對手杜林以便在審視他的資料,一邊感覺到有一些頭疼,因為這個對手和以往他所需要面對的對手完全不同。

  他在對付那些不上臺面的小角色時使用一些超綱的手段,沒有人會在乎,小人物過的怎么樣,是不是有委屈,大人物們根本不關心。

  受委屈,說明組織重視你,在考驗你,這點小小的委屈都承受不了,以后如何代表組織展開工作?

  可現在的問題是霍姆斯的地位已經擺脫了這個階段,想要動他就不能夠用那些有些不太好看的手段,必須從正面正大光明的擊潰他。

  在政治上想要擊敗一個敵人其實并不難,或者說所有的敵人都不難擊潰,只要找到了對方的弱點和漏洞,可杜林以前從來都沒有和霍姆斯交流過,但是霍姆斯或許早就把杜林當做了敵人。

  不然也不會選擇在他參與了月度例會之后,就立刻趕來帝都約見主席閣下,真以為州長的工作都那么清閑?

  如果要正大光明的擊潰霍姆斯,光是搜集資料就要很長的時間。

  杜林考慮再三之后,給艾瑞克撥去了電話,他平白的得到了一個皮特先生為他的功勞簿添上了刺瞎人眼的一筆功勞,沒有理由不為此付出什么。

  作為一名有理想有抱負有底線有操守還有社會責任感的五有明星政客,杜林歷來信奉平等友善的交易是雙方維持和睦關系的必要條件,沒有之一。

  如果有任何一方違背了這個準則,那么必然會因此引發矛盾沖突,最終導致原本可能雙贏的局面,出現了雙敗。

  艾瑞克接通了電話后和杜林聊了聊,軍情處的線路本身就是加密線路,再加上杜林使用的州長級別以上的加密線路,不可能會有人監聽和錄音。

  恐怖政治歷來都被所有人不喜,不管是掌權者,還是蟄伏中等待時機的人。

  “我要霍姆斯的資料,順便幫我問一下皮特先生,他是否知道和霍姆斯有關,或者和伍德蘭特州有關系的人或者事。”,杜林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如果要說在這個國家還有那個部門對這些政客十分的了解,那么必然是帝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和帝國陸軍情報分析行動處,他們的職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探查到一些官員的秘密,但又不會涉及的太深。

  就像是杜林,他們再不查再不查,也查了一房間的檔案,所以艾瑞克手中肯定會有霍姆斯的卷宗。

  其次皮特先生作為土神教的神使,土神教最鼎盛時期的影響力早就走出了西部,走向了整個帝國,在西部之外的地方依舊有土神教為名頭的各種秘密活動,這其中難免會有一些伍德蘭特州的人被土神教腐蝕。

  只要有了這些線索,然后想要找到霍姆斯的軟肋就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在社會上總會有一些無知的群眾秉持著陰謀論的論調去看待所有的事務,以至于他們經常會被一小撮別有用心的敵特分子所欺騙,作出了錯誤的行為。

  很多人在某些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發生時,比如說某個官員突然被停止工作接受審查時說這是陰謀,其實哪有這么多的陰謀?

  一個官員或者說一個社會公眾人物所展現向社會底層的一面永遠都是他最美好的一面,即使有一些社會底層不愿意相信他們所展現出來的東西,也找不到任何能夠打破他們謊言的證據。

  可是對于類似杜林這個級別的人來說,想要找一個人犯的錯真的太簡單了,只需要一個電話,一個指示,就會有成百上千的人去為他搜羅各種證據。

  這并不是陰謀,只是大家的層面不太一樣而已。

  艾瑞克接到杜林電話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事情不好辦了,剛接起電話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杜林要他做什么,可杜林今時今日的地位還要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那一定是不好做的事情。

  等杜林說完自己的要求之后他更覺得有些為難,軍情處的確有一些霍姆斯的卷宗,但是調閱這些卷宗是需要調閱人員簽字的。

  換句話來說不管是他讓別人去查,還是自己查,作為自己部門的最高長官,簽字落款中都必然會有他的名字。

  如果不出事還好,一旦出事了,他肯定也要受到牽連,而且這里面還關系到皮特這個重要的犯人。

  皮特的落網可以說是近年來軍情處最大的一件成功案件,艾瑞克在回來的過程中遇到了好幾波武裝襲擊,其中甚至可能還有安委會和薔薇騎士團的人。

  為什么他那么重要,因為他手里攥著西部和南方政界商場數百上千政要大亨們要命的證據,這些東西甚至都足夠帝國內閣專門為此成立一個部門,來打理這些情報。

  最后還是軍情處協同國防部從中部軍區調動了一支陸軍聯隊,才把皮特妥善的接回了軍情總部。

  現在哪怕是艾瑞克這個“親手”抓住皮特的大功臣,想要單獨見皮特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需要層層的審核,最后才有可能會批準他們單獨見面,或者會有人全程陪同。

  杜林說的兩件事都是麻煩事,這讓艾瑞克很厭煩,卻又沒辦法強硬的回絕。

  不管是以前的交易,還是現在的交易,他都處于弱勢的一方,雖然他得到的回報是最多的。

  一旦杜林那邊打算和他撕破臉,杜林不會有任何的問題,從這些交易中來看杜林不存在任何違反法律法規的問題,反而可以說他立功了。

  不管是透露了自由陣線在西部的落腳點讓他們屠殺了這些奴隸,還是后來把艾瑞克以及其他消息反饋到他這里,都可以說杜林其實是把自己知道的問題舉報給了正確的人。

  甚至可以說艾瑞克在這里面也沒有任何的過錯,他沒有因為一己之私放過這些罪犯和違法行為,都即使的剿滅了這些犯罪勢力,如果他沒有隱藏一些問題的話。

  考慮了再三,艾瑞克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嘗試著拒絕杜林的要求,因為這的確有些讓他為難,“杜林,如果可以做我肯定會立刻就幫助你,我也希望能夠讓我們的關系更加融洽一些,但是你知道,你要求我做的這些事情,有一些并不是能夠那么簡單順利的完成,你要理解我的處境。”

  他說完后有些僥幸的心理,有些忐忑的等待著杜林的回答,大約十多秒之后,電話里傳來了杜林的聲音,“我是一個非常講道理的人,我很少會讓別人做一些超過自己能力范圍之外的事情,所以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拒絕過我。”

  “如果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無法完成我的請求,你完全可以大聲的,直接的告訴我答案,‘我做不到’或者‘我拒絕’,我們是朋友,不需要把簡單的問題復雜化,我不會因為你的自由決定有更多的考慮。”

  “那么你的選擇呢,艾瑞克,直接告訴我答案!”

  艾瑞克突然間沉默了下來,心情也變得更差了,因為杜林在威脅他,可偏偏的從杜林的這句話里找不到任何有可能在威脅他的句子或者詞,但是他知道,杜林就是在威脅他。

  面對杜林的威脅艾瑞克才發現自己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硬氣,他恍惚之間似乎又看見了倒在地上被打成篩子的搭檔,而且打死他的人就是杜林的人。

  如果那個家伙不死,也許他和會他的妻子非常相愛,自己也沒有機會,他會有一個孩子,然后會慢慢的提高級別,最后有可能在退休前做到某個辦公室最高長官的位置上。

  但這一切,都隨著那些子彈結束了,沒有人會記得他,他的墓碑上甚至都不能夠寫上任何和他真實工作有關系的銘文。

  在大多數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個經常出差的推銷員,然后因為一場意外死在了西部。

  大約一分多鐘的沉默之后,艾瑞克張開了嘴,有些失去水分的嘴唇黏在了一起,讓他在張口說話的時候有些阻塞感,“我…可以試一試,但我不能保證我成功。”

  “當然,當然,我的朋友,即使你失敗了我也不會怪罪你,而且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對嗎?”

  艾瑞克苦笑著說道,“我希望是…”

  “不,一定是!”,杜林的回復非常的快,也非常的堅決,“你是最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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