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余媛你來收尾。”凌然甩甩手,再次從手術臺上走下來。
這時候,系統面板上的新任務“救死扶傷”已經刷到了(10/20)。
余媛開開心心的伸開雙臂,像是只小天——雞仔似的,由護士小姐姐把她抱上了摞起來的三個踩腳凳。
凌然今天脖子有點困,所以將手術臺略調高了一些,加上手術繁重,手術室已經沒有多出來的踩腳凳了。
被抱上去,就是很自然的選擇了。
而且,這種動作,也就是第一次比較羞恥,經歷過三次以后,反而有些欲罷不能。誰還不是個小公舉?誰做手術前,還不想被護士小姐姐抱一抱呢?
呂文斌就特羨慕,也張了張胳膊,肥壯的腋下肌肉連成一片,黑壓壓的似暗影之翼。
“走了走了,余媛你自己做哈。”呂文斌張了幾秒鐘的胳膊,見連開玩笑的護士小姐姐都沒有,不禁一陣失望,情緒都低落了,跟著凌然就出了手術室。
余媛“恩”的一聲,高昂的抬著頭,道:“一會有合適的手術就喊我。”
“知道了。”呂文斌再回答的時候,手術室的氣密門也都關上了。
看著門關了起來,幾名小護士不由放松下來。
“哎呀,我今天跟了凌醫生兩臺手術,好幸福的趕腳。”
“回頭發個朋友圈炫一下,嫉妒死那些小騷蹄子。”
“我先發!”巡回護士躲在手術室的氣密門的小圓孔看不到的角落里,蹲著打開手機就玩了起來。
余媛瞥了一眼,也只好當做沒看見。
除非是主任或者凌醫生的手術,小護士們才會火力全開,全神貫注的跟著做手術,而在此之外,護士是不可能隨時維持百分百的專注度的。
醫生們其實也不會,尤其是今天這種,很可能要持續十幾個小時的工作狀態,稍微有點空閑的時候,大家都樂意玩玩手機,休息休息。
雖然說起來,手術的收尾時間仍然是手術狀態,但醫生護士們的認識顯然不同。事實上,手術室里的手術就沒有停過,除過中間的清理時間,手術原本就是一臺連著一臺的。外科醫生的休息時間可能就是麻醉醫生的工作時間,或者相反。
器械護士卻還騰不出手來,一邊給余媛遞鑷子,一邊道:“他們今天不是截屏了攝像頭里的照片嗎?找找看有沒有和凌醫生同框的。”
“肯定有啊,但是好多同框的照片里都有呂文斌,哎呀,討厭死了。”
“對哦,今天配的要不是呂醫生就好了。看著真兇啊,感覺像是藏獒一樣。”
“聽說呂醫生又買房了。”
“要不起。男人太有錢不行,尤其是這種臉不配財的,誰愿意填坑誰去填,我碰都不愿意碰。”
“你都結婚三年了…”
“所以,沒人比我更懂男人!”
急診中心的手術走廊,又短又粗。
不像是住院部的手術區有一整層樓的手術室,急診中心的手術區只有四間手術室,雖然手術室的平均面積比住院部的還大,但在走廊一側,依舊顯的短小,好在還有很大的膨脹空間。
走廊的主色調是有些單調的熟悉的藍色,但凌然倍感安心。
他喜歡這種單調而熟悉的顏色,格外的令人安心,而且,不需要消耗額外的注意力于沒有必要的外物中去。
“手術室都滿了?”凌然很快穿過了走廊,有些意外的發現,四間手術室竟然全都在做手術。
這可不常見,因為凌然長期霸占…不,應該是長期使用著兩間及以上的手術室,其他的急診科醫生,其實更傾向于在搶救室和處置室里操作,四間全占的情況,對凌然是比較少見的。
“有哪間手術室快結束的嗎?”凌然站在走廊,皺起了眉頭。
“是突然送過來一名緊急病人,全身多處骨折,來不及送上去了。”護士長聽說凌然的手術結束,正好出來給做解釋。
“哪個部位,正在做嗎?”凌然的目光滑向了手術室。
“雙腿骨折,腿骨可能斷了。胸骨和單臂也應該有骨折。”
“唔…”凌然沉吟了幾秒鐘,還是決定不進去撿漏了,搖搖頭道:“那我去處置室了,有事再喊我。”
他的任務原本就是要管理處置室的,只是因為遇到了需要做手術的病人,才趁機進來而已。
護士長趕緊答應了一聲。
“我跟您去吧。”呂文斌也是無家可歸的模樣,見凌然要走,趕緊跟了上去。
凌然自無反對。
前不久才整頓過的處置室,此時又變的混亂起來。
凌然照舊三聲咳嗽,再入內,至少是亂嗡嗡的聲音變小了。
“有新送來的病人嗎?”凌然隨便點了個門口的住院醫,問了一句。
“剛才好像有腹痛的病人,在等候室。”住院醫左右看看,又遲疑道:“凌醫生,那個病人好像是混混之類的,一起的幾個都挺社會的,有紋身,隨身說不定還帶著刀似的。”
“我去看看。”呂文斌跨前一步,去了等候室領人。
一會兒,就有好大一群人烏泱泱的過來了。
“一名病人一名家屬,再多的話,里面也呆不了這么多人。病人家屬等在黃線外啊…”呂文斌鼓起胸肌來,做好了對抗的準備。
一群看著就極雄壯的男人卻是乖乖的站住了。
“這里沒家屬。”打頭的男人身著緊身西裝,手揣在褲兜里,聲音很硬。
呂文斌依舊攔著,道:“那個…兄弟也是一樣,總之,只能跟一個。”
“這里沒他兄弟。”打頭的男人撇撇嘴,道:“和他一幫的,都跑光了。”
“啥意思?”
打頭的男人”哼”的一聲,道:“我們一起約著…總之,我們兩幫人約著談事兒,溝通,對吧。大家都準備好了,提前把安家費都給放下去了,家伙什也都拿出來了,結果,這家伙說他肚子疼,疼的直接倒地上叫起來了,結果,他們那邊的人,嘩啦啦一聲全跑了。”
這位越說越氣,手抽出來都攥成了拳。
呂文斌愣了愣:“那你們怎么…把人給送過來了?”
“我先聲明,我們可是一個指頭都沒碰他。”打頭的說話,眾人紛紛點頭,又聽他道:“我看他疼的像模像樣的,就先給送過來看看。咱沒做過的事,不能這么認了。而且,我得看看他是不是碰瓷,他要是碰瓷的話…”
幾個人看著腹痛的冷汗直流的病人,眼神不善。